据世界卫生组织数据统计，全球90%的人口每天都在呼吸受污染的空气。空气污染导致全球每年700万人因癌症、脑卒中、心脏病、肺病等疾病而死亡。空气污染已经是威胁中国人健康的第四大杀手。

空气污染有多种形式，包括臭氧、颗粒物、二氧化氮、二氧化硫、汽车尾气，建筑物排放物、二手烟、灰尘和化学物质等。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空气污染都有可能存在。

空气污染对母婴健康的影响

空气质量不佳是造成全球疾病负担的主要因素，空气污染对任何人群健康都有危害，但对孕妇、婴儿、儿童、患有呼吸道疾病人群和老年人的影响最大。

多年来，研究人员一直在研究空气污染对孕妇及胎儿的影响。孕期的空气污染暴露不仅会增加流产、低出生体重、早产、妊娠期高血压和子痫前期等不良妊娠结局风险，而且还有可能影响女性在孕期以及整个产后的健康状态。

怀孕期间暴露于空气污染的潜在危险包括：

1、出生体重低

低出生体重可能与孕期暴露于空气污染相关。有研究人员针对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怀孕的妇女进行跟踪研究。结果发现，在奥运会期间已怀孕8个月的孕妇分娩后婴儿体重比几年前同一月份/日期分娩的婴儿多22.7克。研究人员推测该现象可能与北京奥运会期间空气质量明显改善有关。

2、早产

根据约克大学斯德哥尔摩环境研究所(SEI)的一项研究，由于空气污染，每年有近300万婴儿早产。这意味着所有年度早产中18%的早产与暴露于空气污染有关。而足月出生的孩子也因为受空气污染影响，患神经系统疾病和永久性身体损伤的风险明显升高。

3、流产

孕期空气污染暴露与孕早期流产风险增加有关。2019年《自然-可持续性》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2009年—2017年逾25万名北京孕妇稽留流产比例高达6.8%，其可能与孕期暴露于高浓度的颗粒物（直径小于2.5um）、二氧化硫、臭氧和一氧化碳等污染物有关。[2]

2020年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的一项类似调查研究发现，自2007年以来美国3200万名新生儿中，有84%的不良妊娠结局（包括早产、低出生体重和死亡）与空气污染增加、高温环境暴露(与气候变化有关)之间存在显著关联。[3]

4、自闭症

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在孕晚期暴露于高浓度颗粒物污染的孕妇，其婴儿患自闭的风险是未暴露于空气污染孕妇分娩婴儿的2倍。尤其是居住在高速公路附近的孕妇，其婴儿患自闭症的风险更为突出。

5、哮喘

众所周知，空气污染会加剧哮喘。在孕妇人群中，哮喘可引起先兆子痫，而先兆子痫则可能导致血压升高以及肝肾功能下降。

此外，如果孕妇哮喘治疗干预不及时，则可能造成宝宝缺氧进而导致生长不良、早产和低出生体重等并发症。研究还发现，因为颗粒物污染会破坏胎盘，所以暴露于空气污染的婴儿在以后生活中患哮喘的风险也会增加。

如何降低空气污染的危害

以上研究表明，即便在环境空气质量较好(<12 mg/m3)的国家空气污染对健康的影响也依然存在。那么除了雾霾天戴口罩、家里开空气净化器以外，还有什么干预措施可以保护易感人群？

阅读空气质量指数(AQI)：养成每天查看空气质量指数报告的习惯，实时掌握颗粒物污染水平情况。

使用空气净化器：使用家用空气净化器，消除从烟雾、颗粒物到过敏原、霉菌和空气中细菌等污染物。

避免吸入受污染空气：在居家做饭、使用清洁剂或化妆品喷雾，以及室内有人吸烟时，应做好排气通风，避免吸入受污染空气。

合理膳食：科学、均衡的营养膳食有利于降低空气污染对人体的危害。[1]

• 地中海饮食与空气污染

地中海式饮食强调水果、蔬菜、全谷物、豆类、橄榄油和优质蛋白质，限制红肉和加工食物的摄入，其中富含对破坏组织和细胞的自由基起中和作用的抗氧化剂。纽约大学医学院博士生克里斯·利姆说：“以往的研究已经证明，饮食的变化——尤其是抗氧化剂的添加，可以减轻在短期内接触高浓度空气污染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由美国胸科医学会进行的一项针对54.9万名老年人的长期（17年）跟踪研究发现，在那些极少摄入地中海式饮食的人群中，长期接触细颗粒物的平均浓度每增加10 ug/m3，由于心脏病导致的死亡人数就上升17%。相比之下，在那些最大程度摄入地中海式饮食的人群中，相同情况下心脏病导致的死亡人数只上升5%。[4]

• Omega-3脂肪酸与空气污染

我国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阚海东教授团队研究发现，Omega-3脂肪酸可以对抗PM2.5造成的心血管疾病风险。

在临床研究中，服用Omega-3脂肪酸人群的血浆内炎症反应、血栓形成、氧化还原应激反应、脂质过氧化反应、抗氧化反应、胰岛素抵抗水平等指标均有所改善。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Omega-3脂肪酸是可以吃进肚子里的“空气净化器”。[5]

结语

如今，如何应对全球气候变暖和空气污染是全人类面临的巨大挑战。对于孕妇、儿童等敏感人群来说，提高自我健康意识，掌握个人防护知识和技能，积极做好空气质量指数监测，合理搭配日常饮食与运动是降低空气污染对健康危害的有效策略。

参考资料

[1] How Air Pollution Impacts Pregnancy and Tips on How to Stay Safe. American Pregnancy Association. https://americanpregnancy.org/pregnancy-health/how-air-pollution-impacts-pregnancy/

[2] Zhang, L., Liu, W., Hou, K. et al. Air pollution-induced missed abortion risk for pregnancies. Nat Sustain 2, 1011–1017 (2019). https://doi.org/10.1038/s41893-019-0387-y

[3] Bekkar B, Pacheco S, Basu R, DeNicola N. Association of Air Pollution and Heat Exposure With Preterm Birth, Low Birth Weight, and Stillbirth in the US: A Systematic Review. JAMA Netw Open. 2020;3(6):e208243. doi:10.1001/jamanetworkopen.2020.8243

[4] Lim CC, Hayes RB, Ahn J, et al. Mediterranean Diet and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Air Pollution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 Mortality Risk. Circulation. 2019;139(15):1766-1775. doi:10.1161/CIRCULATIONAHA.118.035742

[5] Lin Z, Chen R, Jiang Y, et al. Cardiovascular benefits of fish-oil supplementation against fine particulate air pollution in China. J Am Coll Cardiol 2019;73:2076–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