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杜梨

今天在读《伤寒论》与室友研讨奔豚汤,汤中有一味药名曰李根白皮,当前临床多用桑白皮替代,终觉不妥!

李根白皮主治消渴,止心烦逆奔豚气(《别录》)。治疮(吴普)。煎水含漱,治齿痛(弘景)。

明朝卢之颐《本草乘雅半偈》曰∶李,处处有之。树高丈许,绿叶白花,果极繁茂,与麦同候,麦秋至,李熟矣。种类近百,子大者如 如卵,小者如弹如樱。味有甘、酸、苦、涩之别;色有青、绿、紫、赤、黄赤、缥绮、胭脂、青皮、灰紫之殊;形有牛心、马肝、柰李、杏李、水李、离核、合核、无核、匾缝之异。生有武陵、房陵诸李。早则麦李、御李,四月熟。迟则晚李、冬李,十月、十一月熟。又有季春李,冬花春实也。王祯农书云∶北方一种御黄李,大如碗,肉浓核小,甘津香美;江南建宁一种均亭李,色紫肥大,香如兰蕙,味若醍醐;一种璧李,熟则拆裂糕液,如乳如酪,香甜可口;一种御李,花色红黄,实状樱桃,先诸李熟;一种夫人李,表绿里赤,肉好肥满,干之,嘉庆子也。素问云∶李韭皆酸。李,东方之果,木子也。

埤雅云∶李从木从子,性颇难老,老虽枝枯,子亦不细,品处桃上,果属有六,桃最为下。

孔子饭黍,不以雪桃。诗曰,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又曰,丘中有麻,彼留子嗟;丘中有麦,彼留子国;丘中有李,彼留之子。言麻以衣之,麦以食之。又有李焉,且皆丘中植之,则留子之政修矣。此人之所以思之,法言曰,男子亩,妇人桑之,谓思吕子产相郑,桃李之垂于街者,莫之援也。然则丘中有李,又能使人不盗也。尔雅曰∶桃曰胆之,枣李曰 之,盖枣李之脐,去 而已。旧云∶桃李种法,大率欲方,两步一株,密则阴辄相扇,不惟子细,味亦不隹也。谭子化书云∶李接桃而本强者,其实毛;梅接杏而本强者,其实甘。此明造化之权,有以知巧而移矣。本根皮白,甘酸二种,入药甘者良。修事,取东行者,刮去皱皮,灸黄用。

曰∶李,木之多子,老至犹繁,累不易落。若荔实专力在系也,与麦同候,继绝续乏,承顺天施,养生之道也。仲景先生用治水逆犯上,病名奔豚,横滑难制者,用甘李根白皮,甘禀土味,秉制为用,转承水下,且木实得酸,根白金色,环承制化,在本则子令母实,在金则虚则补母,在土则承乃制之。溯流而上者,顺流而下矣。乃克治平,斯无不顺,何逆之有。子名嘉庆,良有以也。隐居别录广推奔豚者,肾之积,气从少腹上冲心,心烦逆,又若厥状,撞心消渴也。

再看桑白皮,《神农本草经》:味甘,寒。主治伤中,五劳,六极,羸瘦,崩中,脉绝,补虚,益气。叶:主除寒热,出汗。《名医别录》:无毒。主去肺中水气,止唾血,热渴,水肿,腹满,胪胀,利水道,去寸白,可以缝金创。

还有梓白皮治温病热未除,重被暴寒,寒毒入胃,热蕴结不散复变啘者:单煮梓皮稍稍饮之佳。

杜梨(有地方称为豆梨,果实大小如豆)树,棠梨(果实大如山楂)树到处都是,现代的李子树都是蔷薇科乔木,所说的李根白皮是现在我们吃的李子树皮吗?还是那时候杜梨,棠梨树根皮呢?我们现在的李子已经经过农艺技术培育改良了,而小时候的杜梨,棠梨是野生的!想必汉代肯定不是现在改良的李子树了!

附散文一篇,怀念孩提时代在冀南平原农村时候,(散文不是原创,为尊重作者,如有违权,即当删除)

又是一年梨花盛开,落英缤纷的时节 。

自己家的院子里从没有种过一棵梨树,包括老家父母居住的庭院里,还有坐落在老家村子****的那所老宅里 ,都不曾种过一棵梨树。但我对梨花的感触的如此脆弱,只缘于从儿时记忆中开始的对杜梨儿的难以割舍的牵挂。

回忆

我出生的地方是华北平原上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村落,滏阳河的一条小支流绕村而过。杜梨儿树在我们老家都叫作杜树,它的生长历史,我从小就未听老人们讲起过,但在我们村子周围方圆几里的地方,无论是河沟边,道路旁,还是荒野坟冢间,散落其间的几乎每一棵杜梨儿树都孕含着一段香醇的记忆,至今回想起来,哪一棵树什么形状,矗立在什么位置,甚至最终记忆中的树围多粗,都象一幅幅老照片,一帧帧地映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忘却不掉,反而愈思之愈真切,直至牵扯出围绕那一棵棵杜梨儿树发生的一幕幕童年往事,感慨之余让自己不觉地有一些眼热。

开花

对杜树的记念缘于对杜梨儿的思念。杜梨儿当属一种伞状簇生的肉果,词典上称之为棠梨。开花时节适逢早春二月,在绿柳春风里,一树洁白的梨花飘然而出,或远或近都洋溢出一种清新雅致的盎然生机。我小的时候故乡的土地金贵,人们种果树还不普遍,也不习惯,因此,杜梨儿树这种天然野生的梨花,便成为农村田野上分外别致的一道风景。下田劳作的人们伴着夕阳的余辉归家途中,总忍不住在梨花飘香、蜂蝶嗡嗡的杜梨儿树下驻足,召呼大伙停下来歇歇乏、唠唠嗑,叨唠叨唠各自的春播计划,相互递上一只卷烟,吞吐着的烟雾伴随着乡情、亲情在绿叶白花映衬下的枝杈间,弥弥漫漫地洋溢开来。

结果

小时候还并不是对杜梨花感兴趣的。从开花一直盼到入了秋,树上挂满了一簇一簇的杜梨儿,才常常让我和伙伴们仰望着脖子酸痛,垂涎欲滴眼巴巴地盼着熟透的那一天。有时忍不住用割草的镰刀折下一枝,摘下一粒泛青的杜梨儿填在嘴里,迫不及待而又小心翼翼地一口嚼下去,一股子酸酸涩涩地汁液溢满口舌,能让整个脸麻上好半晌才能恢复过来。于是只能吞咽着口水等着盼着。为了能让我早点尝到杜梨儿,稍长我几岁的姐姐便趁着下地劳动的时候,选几枝虽未成熟但已长成个儿的杜梨儿带回家来,去掉多余的枝杈,用棉布包裹严实藏在干草垛里闷起来,大约有个十来天便可吃了。以后每隔两天拿出来看一看,那些熟透发黑的杜梨儿是最甜的,那些由青泛黄的也吃起来口感发面,拣吃剩下的再放回去接着闷起来,这样反复几次,甚是解馋,又能聊似充饥。有时放学回家肚子饿,又不象现在有各式各样的零食可吃,便拿一个凉馒头从中间掰开,拣几颗杜梨儿放进去,一种中国式的“三明治”颇有滋有味。直到如今一想起来当初姐弟几人围坐摘拣吃杜梨儿的场景和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还不由自主的口舌生津。

成熟

杜梨儿的自然成熟应在立秋时节。在翠绿的树叶间探向枝头,有大如豌豆的“馒头”杜梨儿,有状如黄豆的糖水杜梨,最不待见的是一种个又小、熟得又慢的苦水杜梨儿。在家乡正是玉米、大豆等大田作物采摘收割的时候,学校也放了秋假,我们便随着大人去地里劳动,有时便能在玉米棵里、豆叶下面发现一两粒硕大的杜梨儿,居说是燕子衔落的,也有说是家雀专门藏下来的,果皮泛黄,用手蹭去上面的浮土,填到嘴里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滋味马上会口舌生津,对不得不跟着大人下地忙活,还在汗流浃背、疲于劳作的孩子们,不失为一种独特的美味享受。最惬意的时候是到了深秋,杜树上的叶子开始落了,光秃的树上只剩下干稠的一树杜梨儿。和伙伴们一块儿去地里割草,跑累了,玩乏了,看到一棵杜树便远远地欢呼着奔跑过去,放下草筐,踮着脚用镰刀够上杜枝,用手拽住便一粒一粒地摘吃起来。身手好的便“噌噌噌”地三下两上爬上树,攀缘上爬到树顶梢,摘到最顶端的来吃,往往越往树梢,杜梨儿的个儿大、结得稠、熟得早,我们这些个子矮、又爬不上树的,便央求大哥哥们折下几枝扔下来吃,眼馋等不及了便在树下草棵间寻那些熟透风落下来的杜梨儿出来,虽说带有一股子草腥味,倒也甜极了。爬上树去摘够杜梨儿吃是需要勇敢和冒风险的,因为杜梨树一般树龄较长,枝杈密实,极容易碰着马蜂或黄蜂窝,一旦发现,我们便一齐用砖头坷垃开战,必须除之而后快。

如今,杜梨儿的滋味成为一名农村孩子走出黄土地的故乡牵挂,恰似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情,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但在从小到大的阅读记忆中鲜见有为杜梨儿吟诗作赋的,倒是发现地方一家党报经常有一位署名“杜梨”的发表作品,文章大多是渗透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其文风仿佛杜梨儿般的酸甜青涩让人嚼起来余味无穷。我便猜想杜梨肯定是一个笔名,想当年父母给掌上明珠取名,断不会用杜梨这么一个无名、土气且没出息的乡村野果做名字的,这个人应该是比我再要年长的四十岁往上的样子,想象中的衣着打扮,应是身着西装、衬衣不系领带,爱穿休闲的布鞋,却不是每天都记着刮胡子,并且于杜梨儿有着不一般的生活情缘的一个人才行,才对得上杜梨这个笔名。

记忆

对杜梨儿的回味让我激了对童年美好时光追忆和对故土家乡父老无尽的牵挂和思念。二十年前在老家那个村是异常美丽的,滏阳河水系的一条小支流傍村流过,村子周围到处是绿柳依依,枣树婆娑,白杨参天,芦苇葱葱。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没有操场,教室没有空调电风扇,在盛夏时节天气闷热难耐的时候,老师便领着我们到村外树荫下上课,凉风习习,围地而坐,鸟语花香,读声朗朗,引得过往行人驻足观看,学习累了便就地做起了游戏,有时便赛跑。赛跑的时候三五个人编成一组,从十字路口出发,沿着两旁柳树搭成的林荫道向前跑,目的地便是不远处那棵歪脖子杜梨树。中间大约有七八十米远的距离,气喘吁吁的伙伴们齐聚杜梨树下,稍歇过劲儿来,便有人沿着碗口粗的树干向上爬,更有胆大的便匍匐着沿着一枝伸向路****的树干向前爬,再呦喝一声跳将下来,引来同学们的一片惊呼和称赞。但若被那头路口的老师发现了,还少不了一顿责罚。就是在这棵杜梨树下,还真的曾上演过一场乡亲众手救人的感动故事。那是在学校放了秋天农忙假的时候,我随着父母在离那颗杜梨树不远处的责任田里干活,猛然间听到一声惊呼,抬头看见大人们纷纷放下锄头向那棵杜梨树方向跑去。原来是两个外村的小男孩,大一点儿的上到树上摘杜梨儿,小的一个在树下往袋子里捡,大的不小心失足从树梢上摔下来晕了过去,小的看哥哥躺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别人问是哪个村的,只是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乡亲们有的跑回村喊医生,有的把男孩抱起来看摔伤在哪儿,有的拿来凉开水让孩子喝。等我母亲跑到跟前才问清是几十里外的一家亲戚家的孩子。母亲放下活计,把两个孩子领回家吃了饭,看两个孩子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才送走。这几年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同那两个当年与一般年龄的男孩见了面,一同回忆当年的情景,竟然直夸我们村的杜梨儿又甜又面个又大是最好吃的。为此,我私下想,莫非杜梨儿真的是故乡小村的特产吗?再后来我到外地上学、工作,每次回家都要经过那条路,每每望见那颗歪脖子杜梨树,心里就会猛然的一丝振颤,儿时的情景仿佛一下子进入脑海里,就又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几年乡村公路修到了村,开车回家便也不再走那条路,只听说村里为打井把村子周围路边的树几乎卖光了,不知那棵杜梨树是否能得以幸存。

如今

如今离开老家到县城工作、生活、居住已有十多年了,爬杜树、摘杜梨儿的游戏早已成为往事的记忆,吃杜梨儿那酸酸甜甜的滋味感受也渐渐远去了,雪白的梨花、虬劲的枝杈、婆娑的绿叶、满树的杜梨儿骨爪,春来一树白,夏日绿葱茏,秋来一树香,还有与儿时伙伴割草玩耍的童年欢乐,随父母躬耕于垄亩的辛劳与苦累,一并向记忆的深处飘去。未成年的女儿和幼子生在县城、住在县城,没有了如我等对故土乡村的依恋和牵挂,偶尔回趟老家去看爷爷奶奶,要不盯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就是不厌其烦地看言情电视剧,门也懒得迈出半步,平常辛劳惯了的父母更舍不得让孙儿孙女去地里干活挨晒。再说十几年家乡的变化实在太大,这就注定他们不会有那一弯清水两岸柳、芦苇青纱帐里玩捉迷藏的童年记忆了,莫说杜梨儿的滋味没尝过,就连见了杜梨树也未必叫得上名称,连鸭梨、苹果等普通水果都不大爱吃的儿女们,向他们一讲起大人们对在小时候吃杜梨儿的思念和感受,往往是一脸的不屑或者是两眼的茫然。我猜不出等他们到了我现在的年岁,能够找寻出的童年记忆里都有些什么,是变形金刚、奥特曼,还是四驱兄弟、QQ网友,拟或是对某个影星偶像的追恋……,是否能如我等对杜梨儿思念的那般纯情,一如那般永久失去后的心痛。但愿应该是一样的吧!其实在儿女们之于杜梨儿,就好像我们大人之于周杰伦一样的不理解,但都有共同的一处,那就象是对生活的甜美、大自然的本真、造物的恩赐与少男少女水晶情怀的完美糅合成的一颗琥珀珍珠,被永久珍藏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随着我们成长的脚步,它会时刻照映着我们的性情保持平和,涤荡我们的灵魂固守着本真。每当我们被世俗的浮躁所困惑,被奋斗的疲倦所牵扯,被生活的苦累所熬煎,被成功的喜悦所冲动,被幸福的光芒所照耀,被人生的辉煌所祈盼时,我们不妨静心独处,小心翼翼地取出这颗包藏着自己童年真趣的琥珀珍珠,映照出一个真实的自我,再用心营就宁静的人生港湾,埋下勇对前方披坚执锐的无穷动力,从而义无返顾地踏上属于自己的那条道路,问心无愧地走下去。

念念不忘啊,童年记忆里故乡的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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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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