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代一一农村里的小人物

一 春岩癫子

二 烂杠

三 糊进

四 前世咯

五 带翠癫子

六 哑巴 （一）

七 哑巴 （二）

八 哑巴 （三）

九 家门

十 棒脑壳

十一 牛B （一）

十二 牛B （二）

十三 李五 （一）

十四 李五 （二）

十五 李五 （三）

十六 李五 （四）

十七 李五 （五）

十八 饭豆子香 （一）

十九 饭豆子香 （二）

二十 饭豆子香 （三）

二十一 饭豆子香（四）

二十二 饭豆子香（五）

二十三 老实农民（一）

二十四 老实农民（二）

二十五 老挎 （一）

二十六 老挎 （二）

二十七 老挎 （三）

二十八 老挎 （四）

二十九 老挎 （五）

三十 老挎 （六）

三十一 小和尚 （一）

三十二 小和尚 （二）

三十三 小和尚 （三）

三十四 小和尚 （四）

三十五 小和尚 （五）

三十六 老八 （一）

三十七 老八 （二）

三十八 老八 （三）

三十九 老八 （四）

四十 老八 （五）

四十一 叭鼻子 （一）

四十二 叭鼻子 （二）

四十三 叭鼻子 （三）

四十四 叭鼻子 （四）

四十五 叭鼻子 （五）

四十六 叭鼻子 （六）

四十七 叭鼻子 （七）

四十八 叭鼻子 （八）

四十九 叭鼻子 （九）

五十 叭鼻子 （十）

序言

《那年代一一农村里的小人物》，这个题目是我偶尔想到的。因为在很多作品里，人们喜欢写和看的都是那些大人物们，惊天动地的大故事。或者是那些在头有脸，才子佳人们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面对如此种种，我要反其道而行至，写那些没有干过轰轰烈烈的事业，没有风花雪月情愫的小人物。只希望，把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悲欢离合，能跃然纸上，引起你同情也好，卑视也罢，反也他们就是一群小人物，有嘴也难言语。

在这一个十来万字的小集子里，因为在少不更事的时候的我，凡是碰到春岩癫子，如他状态还好，你也许可以擦肩而过。如果他那天神态不对了，你就只可敬而远之，让他大摇大摆的过去之后，你才能跟随其后了。但不管他的状态怎样，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被他那花花绿绿，厚厚的衣服所吸引。更为他所说的：“越厚太阳越冒晒得进”所惊震。

作为俩个乞讨者，我不想蹊落他们，因为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能力，如果烂杠不是欲火烧心，一个有才华的青年，如果他能拿得起，放得下，应有一个光明的前景。可惜他，放不下自己也放不下女人，至使，让一个一表人材，肚里还有点墨水的文艺青年，一生几十年就靠乞讨过日子。随着改革开放的一声春雷，烂杠因政策的倾斜，他是单身，一人能分三个人的田地，刚开始时，就只要把田地租出去，每年收租金也会过得很好。那知晚年富贵思淫欲，又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进入天字一号，刑满后释放归家，不几年一病不起，一命归西。

胡进因人太懒，老婆离去，脚又生疾，如此心灰意淡，走上了呷百家饭的道路。那时，本家和生产队的人也还比较人道，也要面子，想用一些松活工夫挽留他，让他当当保管员、计工员、打打米。那知他“讨米三年懒作官”。最后以一句“去看一下，我的媳妇难女给我煮熟咯饭哩冒家”侮辱性的语言，激怒了众人，断了他乞讨的来路。幸好政策有变，分得了田地，也还算过了几年轻松日子。

带翠癫子，一个在龙王桥花桥上坐桥头的武岗婆。专门从事媒婆生意，也就是现代的婚介或红娘吧，不知撮合了多少有缘人。可在那个荒唐的文化大革命，她也是应该革命的呷剥削饭的寄生虫。造反派兴趣来了，倾刻间就可以给她来个五花大绑，带顶等人高的高帽子，脖子上挂着从脖子到脚尖的大牌，书写着打“X”的，“寄生虫媒人婆带翠癫子”。那种滑稽和可怜巴巴的样子，的确使人啼笑皆非。

前世咯的出现，就我们当时少见多怪的少年世界，也是一个轰动。她把无数根各种颜色的布条，把头发梱绑成无数束，甚至把手腕脚腕都梱红布条。当她手舞足蹈之时，全身彩带飘舞，加上她把自己的脸，涂上锅毛或大红色，煞是有点惊艳。嘴里喃喃的“前世咯哩，前世咯，你是武阳街上害家咯”的声音，更使人挥之不去，还在耳旁。

为什么要把一个拖板车的棒脑壳记上。从他这一辆钉着一点胶皮的木轮板车，你就能知道黄土矿在过去的年代，仅凭一辆板车，就拖来了全公社上排院人，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品。从他的身上，你也就会知道，那时候交通的落后状况了。一个一年四季，一复一日，顶当日晒雨淋，冰霜寒雪，挣个肆拾多块钱一个月，交了投资款，还剩过拾多块钱的结余，也是人人羡慕的工作。如果是现在，就是让你拖一辆空板车，一天往红岩来回跑一趟，给你一天的工钱，可能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跑了。

一个说话不清，个子矮小，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家门。他那份对老师，对长辈的尊敬，使你不得对他佩服有加；还有他对人们辈份的一清二楚，年龄的大小了如指掌，更使你不能忘怀。还有那，晚年时长辈们的红白喜事，一挂鞭炮，几句四六句式的祝福语。也许是一挂炮仗，加上三柱香，一贴冥纸。在某些小气人的眼里，虽然有蹭饭之嫌，可他那份陪夜的虔诚，你不得不承认他是真心诚意。一个算不得十分健全的人，能把这些社会杂务，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是用心去做，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哑巴本来就是一个残疾者，也是一个弱者。可他发起火来，也可用拇指和食指作圆圈状，用另根食指往圆圈中捅，嘴里愤怒的叫嚷着“顶你哇屄，顶你哇屄”地侮辱你。甚至进了养老院，他还不守本份，对他能欺负的弱者，采取丛林法则，进行弱肉强食。

牛B和李五，饭豆子香都是一些极聪明人了，因为那个时期，全国人民生活确实困难，为了生存，至使造人了他们人格上的某些扭曲，我觉得，不应怪罪于他们，只能说是生活把他们逼到了那个份上，而为了生存要走下去的必然结果。

老挎、老八和小和尚。他们既没有文化，又没有什么顾虑。那个时代也需这么一些出得口，动得手的人。他们是社会的工具，在社会的进行中，他们也就随着历史的大浪，慢慢地被淘汰，逐渐地被抛弃。

老实农民和叭鼻子，俩人都是个大老实人。前者在当队长时，当无法处理事情时，就捋起卵子骂娘子。甚至，连有人要去寻短见了，他也是一个无动于衷的人。后一位，从小就随着家庭命运的起伏，受尽苦难，命运多舛。他极爱面子，而又放下架子，去做上门女婿。那知又碰到一个多嘴婆婆，实在无法生活下去。只得抛弃长子，带老婆与他回家。又生一男一女后，那知又生变故，听信母亲言语，又是分家，又是离婚。最终闹成神志有点错乱，在长卜老大桥上一跳，落水后命赴黄泉。也就是这一跳，才跳出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他一生难得的高度。

这十六个人物，都是纯属虚构，但在周围的人群中，又似曾有，又似曾无。希望大家不要自寻烦恼，去对号入座，一切后果，恕不奉陪！

2021.5.26.于武陵源释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