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那拉提草原(八)

二0二一年七月四日晨 晴

清晨醒来，已经是七点多了。在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就睡过了六个多小时。

昨天晚上，俩人都没有洗澡就睡了。一早起来，全身粘乎乎的，难受死了，只得赶紧去放水洗澡，把全身从头到脚，来一次冲洗得干干净净，把几天来身上积聚的汅泥洗涤一空。洗涤过后，身体轻松了许多，精神也为之一振。

俩人商量了一下今天的旅游计划，上午由内侄带我们去游“二道桥大巴扎”，原后，明天的高铁票既然已经买好，要去伊宁，为了不走回头路，下楼就只有退房了。

我俩准备停当，收拾下楼，来到营业台前，说明来意，办理退房手续。现在出门真方便，大家都很少直接使用人民币作支付方式了，不是用微信支付，就是用支付宝支付。营业台也是一样，昨晚，我是用微信支付了379元，它要退回我200元的押金，通过服务员在电脑上一操作，我就得到微信通知，200元已到账，只是要到几个小时以后，才能收取。

说实在话，新疆的住宿还是比较贵的。像我们昨晚住“速8”酒店这样的标间，就是前几年正常的旅游年份，如果拿云南、西藏来作比较的话，顶多只能买到壹佰贰至壹佰肆元之间的价格，而在新疆却能买到壹佰柒捌拾元，还是在这新冠疫情时有死灰复燃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高了。

办完退房手续，走出酒店，正迎着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眼前的大地上，像洒满了一层金子。街道两旁的绿化树上，只听到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过不停，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鸟。时间已经快到8点，昨晚热闹的街头，可现在还不见一个人影和一辆车，显得空荡荡的。店铺已经开门的，除了酒店外，就很少很少了。

第一次正眼看乌鲁木齐的街道，忽然觉得应该留下点什么。赶紧摸出手机，先与朋友在西北的大地上，在乌鲁木齐清晨冷静的街道间，在那斑斑树叶的阴影下，来了张合影。同时，在合影中的人脸上，也就留下了斑斑点点的阴影。

我坚持步行到内侄的家里去，朋友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思。我告诉他，不会迷路的，昨晚打的来的时候，我就把路记清楚了。反正路上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他也只能不紧不慢地跟我走了。

可能是新疆平均海拔有四千多米的原因。我们南方早晨刚出的太阳，就像脉脉含情的少女，是那么柔情，那么内敛，那么的不张扬。可西北的太阳一升出来，就是那么耀眼，那么光芒四射，那么刺得眼生疼的痛。

往前走了二、三百来米，来到正要转弯的岔路口。本来眼晴能看到的地方，还看不到开门营业的早餐店。朋友却不知咋的，也许是对我说记得街道走向感到怀疑，说道：“趁现在还早，到那里找家早餐店呷咯早餐，再走哩。”只看到四、五十米外，有几个人站在那里聊天，走过去一看，是家“牛肉拉面馆”。

我俩走进面馆，吧台就在门边，操作间靠近吧台。维吾尔族居住的房屋空间就不高，但他的室内装饰还是比较紧凑的。操作间用一排柜台隔离着，离天花板的地方装饰着作工精细的回字木框图案。然而，大师傅们在操作间内的所有流程，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使顾客一目了然。营业厅虽然仅能摆得下五、六张小桌子，但看上去却有一种很宽敞的意境，不是那么拥挤。

我俩可能是他们开店有史以来，最早走进“牛肉垃面馆”的顾客，几个在门外聊天的伙计和老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等到我们喊叫着“有吃的吗？”才结束了他们的聊天，走进店来，一位矮胖胖的，脸蛋并不怎么光滑细腻，三十多岁的女性，给我们递上了，做工精美的食品画册，任由我俩选择。

朋友对牛肉情有独钟，前几年在西藏也是一样。一看到图画上的“牛肉红烧拉面”用手一指，就是它了。他经求我的意见，你要什么？“随便吧，和你一样即可。”俩位维吾尔大师傅，戴上白帽子，穿上白大卦，走进操作间工作起来。捅火热汤，拉面的把案桌打得拍拍响，不一会儿功夫，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就摆在操作间前的案台上，等待你自己去端。这就是西北，开餐馆人的惯有风格。

绿色的葱花、红红的辣椒、黄黄的姜丝，还加了点红油，上面搁了两片牛肉，一开吃，先喝口汤，还算有点味道，既有羊肉的鲜味、甜味，还有淳厚的老汤味。拉面也拉得适中，既不细也不粗，嚼起来很有劲道。说实在话，25元钱一碗的红烧牛肉面，牛肉也确实是太少了一点，朋友说他吃到了三块薄薄的，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鲜牛肉。我说只吃到了两片，应该还有一块，他并用筷子到我碗里来帮我捞。捞来捞去，终于捞到一点牛肉未，用筷子夹起来，这难道不算一块，不要浪费了，把它吃掉。看到那一丁点的牛肉未，我也只有浪费了。好容易才找到二张餐巾纸，抺抺嘴巴，走出店来。

我俩返回到刚才岔路口的上坡处，昨晚我虽然有点醉意，但我还记得很清楚，我们乘坐的士只有往一个方向开，然而再往有下坡路的地方拐，最后下完了坡，往右一拐，不远处就到了速8酒店，全程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程，顶多也就不过是几路地。

我们顺着记忆，沿着坡路往上走，走了十来分钟，就走到了老满城大道，老满城正在大搞基建和修地铁。有很多地方，街道两旁的高大树木都被移植开去了，马路上没遮没拦的，晒得人头皮发疼。我们走一阵，又走到树阴下坐一阵。九点多钟了，路上的车辆和行人还是很稀少，城市还没有进入白天的正常生话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