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宸‖清香在冬季（实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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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冬令

晨曦悄悄从山顶含羞地晕染金线，像水彩般慢慢地上色，树枝上依偎的玉兰，也盼来了冬日的暖阳。浅忆，我们总喜欢自由地穿梭在季节的半度微凉里，去感受盈满了温暖的冬季时光……

呼吸间，我们就像池塘一样会弥漫着白烟，儿时的冬季，那时小小的愿望——希望自己像个暖炉，把这份温暖带给身边的人。雨过天晴，我们几个伙伴，像觅食的猫出来寻幽。

行走间，一抬脚，一落地，我们的裤角，就像落汤钱沾上糖粉白芝麻一样。那小巧的沙子，像小精灵似的，特别黏人，还不害羞，老是缠着裤脚不放。沙子本无香，但怀揣积极向上的梦想，它们也不甘平凡，更胜于香。于是，我捎上沙子前行，它们就像每个背起行囊的追梦人一样。有时我们喜欢抓起一把，在手中轻轻播洒，如烟如缕，如丝如绢，这是时光的沙漏，细腻的冰凉是冬天熟悉的记忆。如果我们怀着欣赏和发现美的目光，涂之以美丽的色彩，生活想必更令人向往。

瞧！沙地上凹进去的坑，是冬天的雕刻师在大地留下的泥塑作品，蓄满雨水，我们常捡来落叶，轻轻地铺在水坑上，用手指轻轻一推，叶子颤魏巍地摇晃，有时叶子上跳跃几滴水珠，泛着光，如淘气的蝌蚪，那时叶子之舟顺着风向前行驶，真讨趣。手指捡拾叶子留下的馨香，是冬天熟悉的味道。正因我们在寻找美的答案，生活就有了小欢喜，即便是遇见绊脚石，也能忆起这千帆过尽的叶之舟盛景。

冬季还有新乐趣，那地里的白萝卜见光而喜，探出大个头的脑袋，那葳蕤的绿叶颇有打战归来的将军风采，像战旗似的。对地里的田鼠来说，这是天然的屏风，迎着阳光，菜农们开始挖萝卜，沃土包裹胖乎乎的家伙，一挖出，真讨喜，白萝卜切半，披在稻草平铺的金黄床垫上，接受阳光的沐浴，傍晚，溪童们聚集田里，帮忙拾捡萝卜干。

捎上簸箕，一片片弥漫馨香的萝卜干扑鼻而来，淡淡的清新。我们蹲下身子，弯着腰，伸出手抓起萝卜干，软软的，再放入簸箕里。萝卜干就像我们家里玩完的玩具，得收集起来，淘气的萝卜粘着稻草，需静下心来，把稻草掀开，把那大胖小子安然地送到簸箕里。待簸箕里堆满了一座小山，本想自己抬起簸箕，却发现重得像颗大石头。

于是，唤来伙伴，手握簸箕两旁的竹耳朵，两个人像抬轿子一样，我走得摇晃，打了一个趔趄，好在反应迅速，站稳了脚，我们抬得不亦乐乎，幸运地把战利品送到一个温暖的城堡里。这是用竹帘子围成一个比井口还大的圆圈，里头也是铺上软绵绵的稻草，那时一筐筐萝卜干倒进“大城堡”里，像往井里放生大鱼一样。

农户站在城堡里头，每次倒下去的萝卜干都需要摆整齐，萝卜干一片紧挨一片，像拼图似的，并撒上一层盐，白盐像萝卜精灵的糖果，滋润它们成长，待堆成一座高高的小山，萝卜干就收集完毕。这时得封顶工作，我自告奋勇扛下了任务，抱来一大捆稻草，几条几条抓在手里，均匀地披在“城堡里”的白萝卜身上，像帮它们盖被子一样，披好的“萝卜城堡”像个大蘑菇一样，远远望去，地上都长满硕大的“稻草蘑菇”，氤氲着萝卜的淡淡清香，夹杂着稻草的自然芬芳。待萝卜干在时光的酝酿下，变成一道道美味的潮汕开胃菜——“菜脯”，搭配白粥加以食用，回归生活的小确幸，简单而美好。

冬天不止霜降，还有密密匝匝的阳光，与我们拥抱，大自然去繁就简，抱朴守拙。回忆那裤脚的细沙子，它们是有梦想的逆行者，向前寻找光的远方；那叶子之舟，它们是心灵行舟的“摆渡帆”，带给我们不一样的风景线；那堆叠的“萝卜城堡”，是多彩童年行走的课堂。而如今的冬季，我在学校备课和磨课，用热情驱逐冬日的严寒，给学生上好每一节语文课，忙碌的日子里盈满了充实的书香，终将绽成一树繁花绚烂了生活。

愿我们在每一个如诗的冬季，感受身边的温暖，积聚追梦的力量，怀揣希望，坚定向前，迎寒而立，与尘世相拥而暖。在冬季，分明可以嗅到岁月深处蔓延的清香，一潋柔波，撩了风动，直把兰花叫白了，呢喃成季节的诗行，又悄悄下达一道清香冬令：愿大家乘着向往春天之帆，一起感受岁月深处的静好。

作者简介：张宸，龙湖区优秀教师，汕头市作家协会会员，汕头市诗歌协会会员。 多篇原创作品由本人设计命制为阅读题收录在《全品学练考》辅导书，教学论文多次荣获全国性一等奖，文学作品获奖二十余次，曾获全国语文教师“四项全能奖”，2020年荣膺汕头市龙湖区人民政府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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