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岁大娘闲不住，3天时间弯腰除草二亩地，自称：闲着不胜干点活

“没福气么，老头死30来年了，没享过一天福。我是幺【方言：yuo，一个】娃子，仨闺女，俺娃子跟起【跟前】也是梢【sao，方言四个的连读音】闺女。媳妇儿去孙女家引【带】孩子了，娃子前以【前天】去栾川，说是有点活，过去干几天。家里头，就剩我一个老婆儿，我说两只手耷拉着啥也不干，怪没意思，去给娃子那树娃地草薅薅，哎呦，不中了，干半天活腰老酸……”

河南省栾川县鸭石村的一条小山沟里，80岁的彭大娘走在被山洪冲刷出大坑的小溪边，一边走一边跟作者说话，由于年轻时候出力过大，弯着腰，满头白发，一说话就带着微笑，格外的慈祥。

近日，来到栾川县鸭石沟附近，在外打工的当地网友邀请作者到沟里，给老姨拍一张照片，作者欣然同意。农村里大多老人不太肯出门，尽管村里会邀请当地摄影家协会成员给村里的老人们拍照，也都是百年照片，平时的纸质生活照片，很多人都没有。

寻找大娘的时候，村口一位邻居就告诉作者：“你去她家也不一定能见着人，这老婆通【很】勤勤【勤快】呢，不会安生在家。她家对面坡边儿有块树娃地，要是家里没有人，你就去树娃地里头找找，说不来会是在那儿薅草呢。”

果然，茂密的小树林里有悉悉索索的的声音，走近了，看到一位白发大娘，正坐在小矮凳子上，清理着小树底下的杂草。

说明来意，大娘连声说：“哎呦，都老了，不好看，照啥相呢，叫你们跑镇【这么】远。回家坐吧！”

大娘告诉作者：因为自己年纪大，儿子没有外出打工，在家利用山坡地繁殖树苗，这是一块叫做“牛津子”的树苗地，长大了可以嫁接桂花树。等到五一左右，满树都是小百花，香味很浓，也很好看。

大娘非得让到家里坐一会儿，喝点水，找借口说：“我也就得回去了，你看天阴了，俺这山里头，只要天一阴，都会下雨。我被子还在外头晒着呢，也得回去收咯。”

等大娘站起来，才发现腰弯的很厉害。“俺外头人【老伴儿】走哩早，我独孤元【一个人】过30来年了。你说人老了，咋会越长越低，长抽【缩小】了，嘿嘿。我是年轻时候出力老大，梢【四个】孩子，还得生产队干活，使哩腰疼，老早就弯着……”

一丈多高的石堰，充当了围墙的作用，堰边上摆放着几盆盛开的杜鹃。“有哩是我弄得，有哩是娃子弄得，门口有点花了，看着好看。咱山里惹【ra，人家】，没啥挣钱来路，俺娃子好繁殖树，那一块是牛津子，这边是木瓜，坡上还有连翘，绕山红【杜鹃】，多少卖几个钱了，顾住花销……”

住人的上房一排五间，儿子一家住了3间，大娘自己两间。拒绝了大娘烧茶，她又赶紧到自己屋子里搬凳子，而自己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我坐低墩儿【凳子】不中，我得坐到这儿，坐哩低喽，起不来。”

“娃子们也都是说不叫干，说我年纪大了，怕累着。也就是，年纪不饶人，我不是腰疼么，那树娃老密，打不开转身，坐一会儿累了，跪倒地上再干一会。总共不到二亩地，干了三天了，今后晌【下午】干一后晌，明儿个再有半天就完了。我说咱现在也不种庄稼了，成天两只手耷拉着，光闲着啥也不干，不是也怪着急哦，趁娃子不在家，给那草薅薅，地锄锄，要是他，只怕就打药了……”

“闺女们也都不老远，这个不回来哪个就回来，身上没穿烂又给买新的，都通孝顺哩。俺媳妇回来喽，都不叫我烧火，待我，跟闺女没有二样。吃着吧，也都是大米白面，跟过去，可是大不一样了。”

看天气阴的较重，随时可能下雨，打算帮大娘收被子，大娘却连声说：“可是不用，我不叫哖【你们】替我收，我能干了。上岁数了，身上不好闻，被子过两天不晒晒，多大一股味儿，我可不叫哖摸。”

回车上打印照片的时候，大娘坐在往地里去的路边上，远远看着，准备等一会儿继续到地里干活。

“娃子跟起【身边】是梢【sao，方言四个的连读音】闺女，没有孙子么，说起来是不用应记着买房子啥了，没多大负担。当老哩都还是贱心，我镇暂【现在】有他管着，也是想着能多积攒点钱了，他们将来老了，不受罪……”

在山里，农民们除了病倒，永远没有退休的那一天，只要身体允许，都还在操劳着，不只是因为他们除了孩子，没有别的养老保障，更多的，是老一辈怕闲着的勤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