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岁山里独居大娘，几里外割河草蒸蒸菜，门口倒扣巨碗有点怪

“哖【方言：你们】多少吃两嘴么，哖要是一口不吃，我心里头老不得劲。正吃饭时候，包【别】嫌我老婆儿家做饭瞎，吃着通【很】好吃哩，放好些油炒了炒，你看我都端出来了，哖多少吃两口……”

80岁的宁大娘从厨房端出来一碗蒸菜，追了出来，一脸委屈的样子，过门堑的时候，因为着急，还绊了一下，作者知道，这是大娘真心想让品尝她刚出锅的蒸菜。

4月中旬，走到河南西部栾川县秋扒乡雁坎村的一条山谷里面，临近中午的时候，看到一户人家门口扣着两个直径约有2米的“巨碗”，很是好奇。刚好附近人家门口有一位大娘，于是走过来询问。

大娘有些耳背，问了几次，大娘才明白过来。“哪？你说那？哎呀，我老聋，说话光打岔，哈哈。那是原来弄沼气池的，沼气池，担点茅粪倒里头，使唤沼气做饭哩，那不中，捣着老百姓花花钱，就没用。”

大娘家就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的山谷里面，她说：“我好上坡，平时常【平时】闲着也老着急。娃子们都在秋扒街，我跟俺村老婆儿们经常上坡薅韭菜、捋木兰芽，闲不住。哎，哖吃饭没有，我蒸的水芹菜呀，哖尝尝。”

告知大娘我们已经在另一位大伯家里吃过了，大娘不相信，说：“哖可包【别】捣我啊。就是呀，我蒸的水芹菜，哖底下人都不会吃过，你尝尝。”说着就让作者到家里坐。

给灶塘里添了一根木材，大娘对作者说：“俺娃子出去打工了，孙子们在街里上学呢，也不老远，见天没事了，我就走着过去转转，有车了趁车，没车了走着过去。今前晌，跟别的老婆儿们去下村河边，薅哩水芹菜，你不知道呀，那河里通多着呢，薅几车都薅不完，好些人去那儿薅。”

“我兑的粉条，蒸了一锅。你知道我幺【yuo，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剩下这榨榨【焯熟】办【ban，放置】到这缸里头，淹黄菜，啥时候想吃了，捞两根，不管炒炒，还是切切香油拌拌，都通好吃呢……”

等待蒸菜蒸熟的时候，大娘告诉作者：老伴儿很早就去世了，为了方便孙子上学，儿子一家搬到了镇上，买房子时候借了一些钱，因此儿子常年外出打工，家里平时就她一个人。平时排解孤独，大娘就和同村年轻点儿的老人们到处转，上坡采野菜，下地挖草药，每天不歇着。

很快，蒸菜蒸熟了，掀开锅盖，热气升腾，厨房里顿时弥散着一股浓郁的清香。“光这样不好吃，你等一会儿，我再热点油炒一下。”

因为没有见过水芹菜蒸菜啥样，等着大娘开锅，聊一些家长里短。大娘告诉作者：水芹菜长在河里，水分大，掏净后需要控一控水，拌上粉条，拌上面就可以蒸了。

农村老人蒸馍蒸菜，喜欢在锅里带一些汤，宁大娘锅里带的是“和尚蛋”，也就是玉米只剥了皮，通过熬煮之后膨胀，一个一个玉米粒就像和尚的光脑袋。

“嘿嘿，这也照照？我耐烦放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干豆角、蔓菁，也通好喝哩。”大娘笑了。

水芹菜蒸菜的制作方法也学到手了，作者准备离开，大娘却拉着不让走，非得让吃一些。厨房里排烟不畅，呛得有些站不住，于是告诉大娘给她打印照片，赶紧出来透口气。大娘却似乎已经习惯了厨房里的烟熏味儿。

给大娘送照片的时候，大娘已经盛好了两碗蒸菜，虎着脸说：“你不多少尝两口，我也不要你相片，你拿走吧！”

于是拨出去一些，品尝了半碗，大娘笑了。“这就对了，也不是啥多好的东西。镇暂【现在】咱山里也不愁吃的了，吃饭时候，遇上了就吃，不用装客气。你吃点，俺心里头通美着呢，你不吃，我觉着那就会是嫌弃俺老婆子了……”

行走乡村的时候，越是偏僻的山村，人越善良，然而他们也总是被欺骗的对象。一位网友告诉作者：她的奶奶就是非常好客，一个人住在山里，去了两个年轻人，借口要开水喝药，一个帮助老人烧水，另一个伺机潜入老人房间，摸走了老人枕头下的几百块钱，老人知道后，气得生了病。

豫西农村的老人们，特别是70岁以上的老人，他们身上还保持着最纯粹的勤劳、善良、淳朴，这不正是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本质吗，真的希望那极少数人，不要为了一点点自私，来伤害这些深山里孤独、善良的老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