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山村大娘凭借两头大家伙，供儿子上完大学，在郑州买房成家

河南西部，栾川县柏枝崖沟深处，水泥路的尽头，遇到一位从地里回家的大娘。

“哖【方言：你们】弄啥嘞？平常都没人来这沟里头，咋镇【这么】稀罕了？”大娘问道：“哖没吃饭哩吧？一会儿去俺家吃点儿吧？”

栾川县山高沟深，民风淳朴，居住在大山深处的老人们，见到进村的陌生人，大多数都很热情，赶到饭点儿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也总会邀请到家里吃饭。

“俺掌柜哩姓裴，你到沟口问裴石头家，都知道。这沟垴镇暂【方言：现在】就俺一家了，别人都搬下去住了。俺是有个娃子上上大学，在郑州买了房子，算不上贫困户，就没有搬下去。哎呀，搬下去也不美，下去住，一个人25平方，还得回来种地，养个鸡、喂个牛也木地方。走吧，去俺家看看，喝口水……”

小河沟旁边，传统的豫西土墙瓦房，连院墙也没有。门前一颗高大的杨树，杨树底下是柴垛。这儿就是裴大娘的家。“掌柜哩还在地里头干活呢，清早给大家伙铡铡草，去地里晚。他说他再拚【pan，方言：用工具开挖】一会儿，叫我先回来做饭……”

问大娘平时吃什么，大娘说：“咱山里惹【ra，方言：人家】吃着木啥讲究的，汤、面条、馍，别哩也木啥吃。”

通往厨房的路是完全用石块垒砌起来的，门口是一米多宽的小河沟，上面用几根木杆搭成简易的小桥，几个条石摆成的台阶，镶嵌在两条石墙中间。原本准备让大娘站在石阶上拍张照，裴大娘却说：“不用了，怪麻烦的。”

看大娘的意思是怕向她要钱，也就作罢了。

厨房是在原来的草房基础上翻盖而成的，排烟似乎不是很通畅，生火之后，顺着门框往外翻滚。裴大娘大概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纵然小屋里浓烟滚滚，她仍然安心和着面，对作者说：“晌午吃面条吧，就在这儿吃点。”

“常万儿【方言：过去】都是手擀面哩，镇暂【现在】都懒了，不擀了，使唤轧面条机。那一个是手摇的，使唤坏了，娃子从郑州捎回来这个，是电带的，一会儿就好。天热了，蒸馍放不住，老肯坏，前两天不是光下雨，不干活，就没有蒸馍，我想着这两天好天了，得拚【pan，方言：用工具开挖】地哩，吃了饭发点面，到行黑【晚上】再蒸馍……”

住在山里老家的是三口人，裴大娘老两口和他们的大儿子。大儿子有点精神病，经常不吭声往坡上跑，曾经送到敬老院，结果人家不收，只好重回来跟着大娘吃饭，轻活能干一点儿，拚地之类的重活，却是指靠不上。

“娃子在郑州买房子，花了好些钱，那时候俺卖了几年的牛，手里还有点钱，都给娃子了。上上大学，在郑州工作，买了房子，又在那儿结结婚，娃子也是一身饥荒【方言：外债】。俺喽，不管咋说在家有地，饿不着，还喂得有牛，一年卖头小的，也有几千块钱收入。没啥大花销了，这也够花……”

洛阳有句很灵验的俗语：“洛阳地邪，敢说不敢噘”，大娘正在说着牛，厨房后面就传来几声牛叫。一头黄牛一头白牛也许是嫌太晒了，有些无精打采地盯着摄像机，倒是小牛有些好奇的凑近了几步，听见快门声，尥蹶子跑回到黄牛的身后。

谢绝了大娘的盛情挽留，离开的时候，大娘走出来告诉作者：“山那边就是重渡沟，年年都有人不想买门票，从这儿翻山过去……”

尽管告诉大娘我们是记录拍摄乡村生活的，大娘可能听不太懂，只是一脸憨厚地笑着，就连给她打印照片也拒绝了。

后来，作者听说山里人的淳朴、老实正在被外来人侵蚀着，她们不得不小心了。有一位独居的大娘正在门口干活，去了两个年轻人，请大娘给烧水喝，男的倒是热心帮忙，女的趁机偷走了大娘床头的800块钱。大娘好心烧好了鸡蛋茶，两人却早就骑着摩托车跑了，大娘知道手头仅有的800块钱没有了，也气病了……

行走伊河沿途山村，遇到的大多数老人家都很热情，详细讲解当地的民间传说，诉说自己家的喜怒哀乐，而他们大多数为子女操心一辈子，老了，依靠种地、养牛，维持自己的生活，那些到深山农村行骗的杂碎们，竟然忍心对他们下手，实在令人气愤，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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