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往事回家的路

插队往事----回家的路

初冬的太阳照在身上,暖阳阳的,我在院子里等待洗好的被单晾干,作回家前的准备,一边晒着太阳,我一边思考着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困难,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傍晚单子终于干了,收进来,在炕上把被单铺开,我开始缝被子。现在已是11月份,队里的同学都走了,就剩下我自己,这几天在做着最后的准备,这也是我插队后的第一次探亲。

来陕北插队,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罪没受过,但都比不上探亲路上的经历,那可真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当然也有笑话和乐趣。那时陕北不通铁路。第一年刚到农村,知青同学难免想家,麦收后我们村就有一部分同学三五成群陆续回京走了,因为是初到陕北,刚刚走上社会,对周边环境不是那么了解,只能是“瞎闯”,女生胆小,只是沿着我们当初来插队时走的正规路,即先由村里到永坪搭乘到延安的长途汽车,然后再由延安坐上去铜川或西安的长途汽车抵达西安,再乘火车回到北京,这条路线的特点是相对安全,有保证,食宿方便,缺点就是路远比较绕,花费多一些,女生多走这条路线。不知道是谁说的,东渡黄河从山西走是个捷径,那样省钱,从地图上看,确实如此,于是我们村就有好几拨人试探着从山西回京,他们分别走的不同路线,当然也就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风险,那时的山西,部分地方还有武斗,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

我们村的北京知青有58名,基本来自一个学校。分在村里6个生产队,所以知青点也被称作1队,2队,3队....,有几个小队的男生凑在一起商量准备一同回京,他们蒸了许多馒头就上路了,馒头装在一个网兜里面由刘德宝背着,其他人提着各自的旅行袋,边走边聊,不觉天已经黑了,为了赶路,他们决定连夜行走。领队徐伦民走在最前面,谢子孝从后面赶上来说,我饿了,徐伦民说你去吃吧,馒头都在刘德宝那呢,一会儿谢子孝又赶上来说馒头没有了!徐道:不可能,蒸了那么多馒头,谁也没吃怎么会没了呢,我去看看,徐侧身站到路旁,队伍从他身边走过,刘德宝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徐伦民问道:馒头呢?“在这儿” 刘德宝把网兜举起来,月光下只见扁扁的网兜里面只剩一个馒头,细看才发现在网兜的一角有一个破洞!这只是回京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我们小队的马治江早就嚷嚷要回家,就是没人响应,他跟1队的哈颖康熟,他俩相约一起走山西,马治江知道我有个地图册,借去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问我这地图怎么看,我指着地图给他讲道: 如果走山西应该就近从延水关过黄河,那时还没有桥,那里有个渡口,别的地方没渡口过不去,其它渡口就远了,过了黄河一直往东走就到了山西的同浦铁路,那里有开往北京的火车....。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回来了,给我讲述他们回京一路的奇遇,离开村子后,他们步行来到了延水关,那时知青都能吃苦,长距离的步行不算什么,延水关是黄河上的一个渡口,那时候交通不方便,不像现在黄河大桥架起来了,西气东输干线也从这里穿越黄河。


他们一路上边走边打听,谁也没走过这条路,走山西是为了省钱,毕竟距离短不绕路。在陕北插队一年下来我们不但没有挣到钱,每年还要给队里交倒欠的口粮钱。回家的路费都是靠家里寄,说是插队,也算是走上社会了,虽然在经济上不能独立,但为了尽量减少家里负担,同学们才选择走山西,而且大多数人还要步行一段时间,或是因为没车或是为进一步省点钱。
他俩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延水关,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渡口早就关闭了,原来那会儿经济不发达,没有什么货物和人流,渡船生存下去不容易,只好歇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打听到渡口那里有个泅渡送人的人家,他是用远古时期 那种泅渡方式把人渡过黄河的。经人指点,他们找到了这个渡工,渡工说今天天色已晚,不能渡了,等明天我送你们过去。也只好这样了,天黑渡河确实危险,晚饭住宿都在这家解决了。据说晚饭是因为来客,主人听说还是北京知青,特意给他们做的陕北风味儿“搅团” ,据马治江说那是他来陕北后所吃到的最好吃的“搅团” ,晚饭后就住在这个家里,也就象征性地收了点饭钱,住宿就算了,没有要钱,陕北人就是实在。


第二天,渡工把他俩带到黄河边,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绑上一个羊皮囊,就是做羊皮筏子的那种,羊皮筏子是由好几个羊皮囊组成的,羊皮囊子绑好了,又在每个人身上绑了二个大葫芦,这些都是起救生圈的漂浮作用的。然后再用一根绳子拴起来,一头由渡工拉着,下水时还说,你们也要游啊,要么我一个人可带不动你们两个人。就这样他们连游带扑腾总算游过了黄河,上岸一看,已是被冲到下游好远,每个人付了几块钱的渡河费,河工就回去了。

穿上衣服,告别黄河他们又踏上了回家之路,收获后的山西高原一眼望不到头,山西的黄土高原与陕北的黄土高原不太一样,陕北是千沟万壑,山西是一马平川,就这样他们一直走到天黑,为了省钱,他们继续夜行,累了就地休息打个盹,然后接着走,天蒙蒙亮的时候,在月光下看到前面有一条亮亮的东西延伸到远处,不知谁说道那就是铁路,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兴奋地跑过去,到了跟前一看,这哪里是铁路,原来是黄河。走了一夜又回到原地,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没劲儿走了,怎么回事,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我说: 你们是碰上“鬼打墙” 了。这种现象碰上的人不太多。

话说一队的几个同学,他们商议着扒车回家,那是有一年,县里不让知青春节回家探亲,说是什么在农村与贫下中农过个革命年,汽车站不卖票给知青,他们决定拦车回家。我们村前就是一条公路,修建于民国时期,上至绥德下达延安,客车不让知青坐,就拦过路的卡车,几个人商量好了,说干就干,结果是别人都扒上车走了,米小平没上去。第二天米小平找到我说,你送送我吧!我俩是同校同级又同班,在学校关系就不错,米小平说你把我送到清涧。没问题,我知道延川不卖知青车票,在延川是走不出去的,清涧县属榆林地区,第三天一早,吃完早饭我俩就出发了,我们步行几十里路来到一个叫作“邀家河” 的小山村,这个村子在我们临近的贾家坪公社,而且是在一个深山沟里,交通很不方便,但这里面也有一个知青点,还是我们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的,我们没事就经常串门来往,以前就听他们说过,他们经常去清涧赶集,因为这里距清涧比较近。


到了邀家河,老同学见到我们很热情,安排我们休息,问明我们的来意之后就说,没问题,刚好明天是清涧的集,村里有几个老乡也要去,咱们和他们搭个伴儿一起走,当晚住在知青窑洞,第二天天不亮就被叫醒,女同学已经把饭做好了,吃完早饭,叶惠英说今天我陪你们去,马上走!我们班在这里是女生多,上路了,天还没亮,路远,要翻过二座山几道沟。
老乡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七八个人鱼贯行走在陕北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山路旁都是稀稀拉拉的庄稼,显然,清涧不如我们延川,在陕北越是往北自然条件越差,农民的日子越是不好过。后来听米小平说,他在路过绥德某地时,看到路旁有刷在梯田上的大标语,上面写着“苦战三年,争取实现不吃糠!” 原话应该是“苦战三年,实现大寨县” 米小平说这是我来陕北见到的最务实的标语了。

天逐渐地亮了,翻过一座山头,来到一条川道,川,实际上就是比沟要宽,路旁河滩里都是起出来的石板,使我想起陕北的一句顺口溜,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碳,果然名不虚传。路上人流越来越多了,开始进入集市了。在一个路口老乡停下脚步道: 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汽车站,我们往那边去了,下午咱们还在这里汇合一同回去,叶惠英要去集市上给知青灶上采买东西,就跟老乡们一起去集市了。我同米小平一道来到汽车站,今天的车还没来,要午后才到,看着米小平手里的车票心里踏实了。车站旁边就是一家国营食堂,米小平执意要在临走之前 “宴请” 我一顿,好吧,也是要到“饭点” 了,我也就没客气,吃的啥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两面馍和烩菜吧!这已经是倾其所能了,在延川,在永坪不过也就这样啊。车来了,我目送米小平登车远去。


回程已是傍晚,老乡选择了另一条路,没有老乡领路还真不行。来到山顶,皎洁的月光照在山路上,休息时老乡说今天来去总共有90里路,如果加上从邀家河到我们村的来回30里,这二天总共行走了120里路,且大部分都是山路。
话说先于米小平扒车走的那几位,几经波折辗转多次扒车,终于在一周后回到北京,李学远风尘扑扑的来到米小平家,正准备跟米小平的家人叙述一路的艰辛,米小平因没有跟上车,可能随后就到。一进屋,只见米小平端坐在客厅,.....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转眼就要到年底了,村里的同学都走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我们二队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带上仅有的一点土特产,锁上窑门,朝着贾家坪方向走去。贾家坪是个公社所在地,长途汽车在这里有一站,我单枪匹马一个人拦不住车,只能老老实实在这等车。我来到贾家坪,碰到我们村在这里搞副业(给供销社弹棉花)的几个村民,他们告诉我今天的车已经过去了(那时候每天就一班长途汽车) 你就在我们这住一晚,明天早上搭下一班车吧!也只能这样了,吃完晚饭他们在院子里聊天,我先睡了,睡梦中我被他们叫醒,快起来,有车去延川,我们跟司机说好了。原来是县发电厂的运煤车辆,拉了一车煤,路过这里歇脚,我眯眯糊糊爬上车,很快,车到延川县城,这是我第一次来延川县城,这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县城了,还没有当时的海淀镇大呢,但应有的都有,除去行政机关外什么旅社,食堂,邮局,粮站,商店,医院,广播站,小学中学等,显示出计划经济的特色,但都只有一个。对了,还有一个火力发电站,那时候陕北没电,堂堂一个县城没电黑灯瞎火的也不合适,那么就建了一个小型火电站,每天晚上发电二三个小时,只供县城照明用。


来到县旅店,昏暗的灯光下,服务员问道:住店?我答是的,有介绍信吗?那时候出门没有介绍信基本上是寸步难行,我掏出介绍信,那是临走的时候在村大队会计处开的,服务员登记后问我: 要被子吗?我很奇怪,住店怎能不要被子,我说:要!服务员在登记表上画一个勾,嘴里道:加一毛,又问:要褥子吗?我说:要,又画一个勾,“一毛” 又问:要枕头吗?要!又是“一毛” ....就这样总共下来好像是七八毛钱住一晚上。这种住宿方式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后来在二合成参加工作后在河南驻马店出差,跟路人打听一个地方,那人说怎么怎么走,“到一个干店旁就到了” 我们在路上走着,同行的陈广先问我 : 刚才那人说的“干店”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说不知道,陈说就是一种廉价住宿的地方,只提供床或是炕,被褥什么的都是自己带,你看街上扛着被窝卷的大都住这种店。哦,我把我在陕北遇到的延川旅店的事跟他一讲,他说其实那还是正规的旅店,只是考虑到不同需求。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县汽车站,还不到开门时间,但门口已经排了十几个人了,我赶紧排到队伍的后面,只见售票窗口旁张贴着一张告示,大意就是不售票给北京知青,这是早已预料之中的事,前面有几个北京知青也在排队,他们里面有个人见到我,问道你是延川的知青?我说是的,他又说你们延川不卖给你们票咋办?我说一会儿我找个老乡帮我买一下,他说可以,这也是个办法,干脆我们帮你买吧!我说好,我把票钱给了他。一会儿开窗售票了,轮到那几个知青了,可能是不给他们卖票,吵了起来,他们说我们是延长的,你们延川管不着我们,最后拿出介绍信才算把票买好。


车到绥德,当天的车已经走了,明天的票也卖完了,只好住下,等着买后天的票,这是一个大车店,是过往汽车司机歇脚的地方,很是喧闹,院子里停满了各地的汽车。没事我来到街上,沿着高大的城墙走着,这里比延川要冷,结了冰的护城河里的水哗哗地流着,城外山岗上几排窑洞很是醒目,绥德是陕北重镇,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故事,有个民歌“三十里铺” 唱的就是这里的故事,秦朝扶苏与蒙恬大将军在这里守卫边关,扶苏死后葬在绥德县老城区疏蜀山顶,这即是一座历史名城也是陕北的交通要道,我吃完了晚饭,开始往回走,那几个延长知青要去看电影,还挺有闲情逸致的。此时有一个路人叫卖明天的汽车票,说是有事临时决定不走了,我要过票来一看,正是我想要的,在确认了时间,终到地点后我没有迟疑就买下了。那几个延长知青看到了,说真为你高兴,并说我们决定明天一早步行去宋家川,那时的知青都挺能走的,回到旅店我早早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坐车来到吴堡,吴堡是黄河沿岸陕西这边的一个县,滨临黄河,下了车来到黄河边,只见涛涛黄河自北向南流去,山陕峡谷夹着黄河,在河上一座黄河大桥正在修建,桥墩桥梁都已建得差不多了,但未通车,大桥的下游不远处架设了一座浮桥,浮桥是由解放军架设,还有军人把守,桥上车来人往,过往行人还不少,我走上浮桥,浮桥是用一个个专用舟桥的铁舟连成,用缆绳与岸边上固定起来,桥很稳,即便过车时,晃动也不大。我来到对岸,这里是山西的宋家川,买好下午的车票,吃了午饭等待发车。汽车刚刚离开车站,停在站门口,司机有事去了,就在这时,那几个延长知青到了,他们说我们终于追上你了!真辛苦,这之间还要翻过二座山,步行多少路啊,他们里面还有二个女生,终因票已售完没有座位了,他们又没赶上车。


汽车再次爬上高高的山岗上,回头望着黄河两岸的黄土高原,下山了,天黑之前来到一个叫做柳林的小镇子,司机说自己找地儿住吧,明天一早再走,连吃带住,一宿没话。第二天天没亮,我来到汽车站,在车站附近一个小饭馆吃了早饭,刚出门,碰到四五个人,为首的一个人对我说,来,我跟你说个事,我疑惑的走了过去,这时几个人把我围起来,为首的那个人说: 拆的几块钱!我明白遇到劫匪了。“拆的” 是老北京话,意思就是要,或给的意思,有点半强迫的意思,在这里就等于是抢。但我听出来了,他们也是陕北知青,也是同路回京探亲去的。我倒退几步,说你们要干嘛?“嗯”?后边有个人挡住了我的退路,几个人把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人看我可能不情愿,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我望着半截寒光闪闪的匕首,心想破财免灾吧!我刚掏出来一张钞票,那个人一把抢过去。那时候10块钱是最大的面值了,我在刚下去的时候是我们队的管理员,管理我们小队的生活,知青下去头10个月每个人每个月有10块钱生活费,有的同学回家早,我把他们相应的生活费带给他们,这抢走的钱就是同学的生活费。

回家的路不平静,回村的路也不好走。在京过了春节,大约住了三个月,该回陕北了,这次不能一个人走,得约伴儿搭帮就伙一起回去,我们一起相约大概七八个人吧,一路平安来到介休,在这里需住一晚,第二天天没亮我们就去汽车站排队,一个人只买三张票,那么我们就去三个人排队,其他人有看行李的,有在一旁转悠的,开窗卖票的时候,有四个大汉要插队,他们仗着人多不讲理,耍横,我们的人哪吃这一套,说话间就呛呛起来,最后还动起手来,他们仗着人多身材高大,我把我们的人都叫来,只见他们每个人都从行李里面抽出来一个擀面杖,抡起来就打!很快整个候车大厅打得人仰马翻,暴土扬尘的,他们没有想到我们的人比他们多,且还有“武器”(擀面杖),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这时开始放人进站,我把我们的所有行李装上车,站上在给我们作调解,最后议合,我们没有吃亏。可这时车开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地汽车站还不错,马上给前方中途车站打电话,说让我们到汾阳车站取行李,并给我们加开了一辆卡车,也只能这样了,去陕北插队就是坐的解放牌大卡车,这对我们知青来说真不算什么。车到汾阳取回我们的行李,但还差一件,站长说你们到终点宋家川找找看,我们说会不会丢?车站上的人很自信地说:不会的,我马上给那边打电话,一路上冒着刺骨寒风翻山越岭,过吕梁,走黄河,最后来到了宋家川,果然,那件行李完好无损的放在站长办公室里,那时的人多实在。


走过黄河大桥,乘上去绥德的车,汽车沿着山沟行进,汽车开始爬坡,山路崎岖,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前边在修路,公路上不断出现碎石块,汽车颠簸着爬上一个相对平坦一点的路旁,不走了,原来前方一块巨石横在路中,这是前两天工地开山炸石崩下来的,巨石有解放牌卡车车厢那么大,当时没有什么工程机械,全凭人力在干,这么大的石头是无法推动的,只有爆破碎石,民工们懒洋洋的,有一锤没一锤地打着钢钎,我们在一旁观看,民工说:没个三二天的这路通不了。这是磨洋工,张江说道。你们来试试,民工们索性撂下工具一旁歇着去了,咱们上!张江一挥手,几个身强力壮的同学立马脱去棉衣,拾起工具,扶钎的扶钎,抡锤的抡锤,乒乒乓乓打起炮眼来了,我知道,他们在村里修水库打过石头,一个个决不输农民,一旁的民工都看傻了眼,等明白过来都不好意思地走过来要替换下我们的人,张江说让我们再打会儿,咱们换着打!就这样民工和我们知青合作共同打炮眼,很快这块顽石被清除掉,路通了。


还是我们村的二个同学,他们在相约回陕北时路遇大雪,被困住了。那是快开春了,他们两个一起走,也是来到介休,准备第二天跟我们一样买车票转乘汽车回来。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漫天的大雪覆盖大地,由于是走山路,加之那时的路况不好,大雪封山长途汽车停运了,怎么办?那时条件有限,不可能长时间的住等天晴雪融,她们只好步行翻山越岭去走完这段回村之路。于是她们开始背着行李,爬山涉水。走过山西之路的都知道,那时候有很多的公路没有柏油马路,只是沙石土路,在雨雪交加中非常的泥泞,中间还要翻过吕梁山,在黄河两岸还有二座大山要过,快到绥德时好像还有一座大山,就这样她们雨雪交加,风餐露宿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陕西境内的绥德,这里有车可以直接回到插队的小山村了。

我每次回京探亲走山西单程也需行走四天,这还是顺的。

徐大益

2018年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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