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之后必是汉武:历史周期律真的能跳出吗?

历史周期律通常是指一种周期现象,即中国古代封建王朝存在的时间通常不超过300年,300这个数字,仿佛一座魔笼般笼罩在所有统治者头上,不可凌驾。

回顾悠悠华夏,历史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

一是尧禹舜到夏商周的远古时代,这是华夏农耕文明的起源。

二是西周末期分封天下到春秋战国时代,这个时间段产生了对后世有着深远影响的各种思想,其中有一部叫周礼的书看起来平平无奇

第三阶段则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华夏一统。

中华大地上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了宿命般的历史轮回: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在繁荣和战火中交替上演。

秦的统一对中华文明的影响和发展是不可估量的,它开疆拓土,不仅奠定了“汉地十八省”的华夏基本盘,还完成了对“货币金融”、“车轨量具”等形式制度的统一。

更为深刻的,是它首次大规模地对这个民族的“精神姿态”完成了塑造,后世一切发展和历史的潜规则也是在这一刻定了调子。

而秦的“继任者”汉王朝让这个“姿态”成长得更加完整,甚至有了匪夷所思、让人生怖的独立人格,甚至在今天还在整个东亚(包括越南)发挥着隐秘的生命力。

这便是基于“周礼”魔改的儒教。

孔子的儒家脱胎于周礼,而汉之董仲舒又让其摇身一变,自此成了统治阶级教化万民的无上法宝。

古欧洲时期其实与我们的春秋战国时代很像,动不动几个镇子就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作为欧洲基本盘的的地中海那片,农耕文明也是主体,为什么欧洲就没能统一,没能出现一个主体思想?

原因是压力的形式不同。

中国古代(尤其是秦朝之后,每每想及此处,我便会惊叹历史的巧合之处,刚完成了对内大一统,外部环境突然变了,一切显得顺理成章、有理有据,没有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人家是真打你啊,用阴阳家的说法就是一切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以自我意识为主导的,而是阴阳互生、互存)

我们终于不自己人打自己人了,需要对抗的压力主要来自于外部的游牧民族:匈奴人、女真人、蒙古人。

对内,子民们的诉求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一口饭吃、有一件衣穿。他们也许都不太奢求吃饱穿暖这件事。甚至所谓盛世,也不过是物质相对不那么匮乏的时代。

反观古欧洲,虽然被罗马等帝国完成过统一,却并没有陷入惘世的循环。罗马帝国成立之初信奉胜利女神,而罗马帝国强盛的原因之一便是国王兼任大祭司,与汉王朝如出一辙。(即统治者在有绝对权利的同时还拥有绝对的合法性,法是带引号的)

而之后随着胜利女神没落,其他宗教起势,除了国王以外,另一个拥有无上权力的人出现了——教皇。

对于欧洲历史来说,“政教分离”是对标我们出现汉之董仲舒同样重要的事。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古欧洲的压力来源,本质上从外部转移到了内部——即国王和教皇的权斗。

有人说,咱们古代也一样,皇帝还有外戚、藩王、宦官、权臣等不稳定因素。

政治权谋确实是中国古代政治的主旋律,但这些人和教皇的角色可完全不一样,中国古代皇帝最多只能被架空部分权力,只是看狠不狠的下心杀你罢了,真有像朱元璋那样的狠人,啥事自己都自己干了,轮都轮不到外戚权臣什么的。

相比古欧洲这一套,这个时期古代中国”君权人治”的理念堪称是极为先进的,因为它的基本逻辑就是跳过了宗教、天命等玄学范畴,一步到位,直接对人的思想进行塑造,(是的,属于我们的文艺复兴其实比西方早了一千五百年,并且是潜移默化的)并由此产生了璀璨的中华文化。直到欧洲出现文艺复兴,思想出现了空前解放,教皇的威信大为收缩,国王更是直接被送上了断头台,这个平衡关系才被打破。

巨大的对外压力,是产生(或者说需要)一个强大的中央集权政府的前提,而要保持这台机器的顺利运转,统一的思想也必不可少。

了解了我们和一点点别人的历史,我们回到周期律的话题。

不谈各朝代混沌惨淡的末期,单说盛世——

汉朝在文景之后,出现了汉武帝大规模斥用武力,后期于泰山自降“穷兵黩武”的罪己诏;宋于仁宗之治后,神宗便大备刀马,出兵西夏,使得冗官、冗兵、冗费问题更加突出;唐在开元极盛后,立时便生安史之乱;明朝永乐大帝刚太平了几年,重孙子就整出个“土木堡之变”。

这也不难理解,因为这种折腾正是对当下运行逻辑下的合理反馈——封建国家的宏观意志其实很像一个小孩子的具象体现——没钱的时候自然要省吃俭用,低调做人;富了之后便难免要涨一些傲气,看谁都想欺负两下耀武扬威。而且说不定你打我两下,我自己的问题暂时还好了呢。实际上是由于顶层的皇权不受任何人监管导致的。

无非开国的皇帝出身寒微一些,杀伐就果断一些,吏治就严苛一些;开国皇帝是个贵族,环境就开放一些,对读书人优待一些。除此之外,毫无区别。

封建王朝的历史周期律看似偶然,其实必然。本质上是经济的增涨速度无法支撑住权力膨胀的规模,当统治阶级的规模越来越庞大,已经到了要和子民们抢生存口粮的程度,一切就会被推倒重来。

这个时间就是三百年前后。

长安汴梁,悠悠千古。

王侯将相,俱作尘土。

万里红花开又败,

浪涛袭卷还复来,

——江山多骄,人如故。

现在不是古代,是21世纪的新时代,我们早就不谈儒家那些事了,只要能好好利用我们优秀的传统文化,坚定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高举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旗帜,坚持自我革命,相信我们一定能打破历史周期律的魔咒。

毕竟这片土壤,是有着深深的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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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6-06

标签:周期律   董仲舒   周礼   汉王   历史   华夏   欧洲   教皇   中国古代   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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