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内战与加利福尼亚建国，建立独立的“太平洋共和国”

加利福尼亚是美国西部一个大州。美国内战爆发时，加州支持联邦，它的大多数人民也是忠于联邦。但是，加州地处西部边陲，地位孤立，人口构成也较复杂，有其不同于联邦其他部分的利益，所以在内战开始时，加州出现一个主张脱离联邦，创立一个“太平洋共和国”的独立运动。但到1861年秋季，这一独立运动在加州多数人强烈谴责和坚决反对下，日趋沉寂。此后，尽管加州仍有少数报纸发表诽谤林肯总统的激烈言论，先后发生过几起反对联邦政府的阴谋活动，但在效忠派影响日益扩大形势下，他们已掀不起什么浪头。在联邦政府支持下，加州社会秩序日趋稳定，它与联邦的关系也得到了巩固。

加利福尼亚州是美国大州之一，它在1850年作为自由州加入联邦。美国内战爆发时，加利福尼亚州支持联邦，它的大多数人民也是效忠联邦的。但是，早期美国著名历史学家J.F．罗兹在其著作中指出，内战前夕，加利福尼亚州“有参加南部的危险”。史实真相究竟是怎么样？当时是否存在加州参加南部叛乱的危险？如果确有这样的危险，那么这种危险达到了什么程度？后来的发展及其结果又是怎样？

一

加利福尼利亚处于美国西部边陲，距首都华盛顿有数千英里之遥，而且为高耸的山脉、辽阔的大平原和茫无边际的大草原所隔开，内战之前东、西部之间又没有跨越大陆的铁路，所以加州交通运输不便，信息闭塞，社会生活也相当孤立。这种孤立使加州人养成一种独立和自力更生的精神。

加州的人口构成也是复杂的，既有大量土生土长的加利福尼亚人，其中大部分是西班牙人、墨西哥人的后裔，也有来自海外和美国各地的开拓者和冒险者，加上以游牧为生的印第安人，所以那里的人民是五方杂处，具有多种族的特点。尽管加州于1850年被美国接纳为第31个州，但土生的加利福尼亚人对联邦没有什么感情，因为他们有其不同于联邦其它部分的利益和发展，而且认为他们的利益和发展都没有得到联邦政府的公平对待和应有的关照。每逢加州对联邦政府有所抱怨时，有些人便常常主张独立，发出建立一个“太平洋共和国”的呼吁。到内战前夕，加州的这种情绪日趋增长，有关建立“太平洋共和国”的讨论也更加频繁和“认真”。这是因为这一主张的鼓吹者都是州内身居高位的上层人士；同时加州有一种强烈的南部因素，即具有明显的南部观点的人们。在1850—1860年期间，这种南部因素的影响日渐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左右加州的政治。这些具有南部观点的人当然赞成加州建立个独立国家，一旦南北内战爆发，加州便不致被卷入，他们也可避免支持这场反对他们出生地及其亲友的战争这一不愉快局面。

加州政府建立后，州内政党也组织起来了。1850—1861年，民主党是加州执政党，它不仅持有南部的观点，而且维护南部的利益。比如，1852年，加州议会便通过一项逃亡奴隶法，规定州官员必须帮助遣返从任何州逃入加州的奴隶，甚至在加州建州之前逃到该地的奴隶也须予以遣返。1858年，加州议会两院通过一项共同决议，支持布恰南（布坎南）总统的堪萨斯政策，并且指示出席国会的加州代表团投票支持立即接纳堪萨斯加入联邦。1860年，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加州代表团完全站在党内极端的亲奴隶制派的一边。在当时加州政治气氛中，主张废除奴隶制的人是不受欢迎的，如有人在旧金山市宣布他是共和党人，那就会被认为是“不光彩的”。

内战前夕，加州民主党“激进派”主张：一旦联邦解体，便支持建立独立的“太平洋共和国”，其西面濒临太平洋，东面边界是塞拉山或落基山。后来，加州的国会众议员约翰·C．伯奇更进一步扩大这个独立共和国的版面，说它除加州外，还应包括俄勒冈、新墨西哥、华盛顿和犹他。

加州的一些上层人士不断为加州独立制造舆论。加州州长约翰·韦勒在其最后年度咨文中预示说，如果南部脱离联邦，加州“不愿跟着南部或北部走，而是在太平洋沿岸这里创立一个强有力的共和国，这将最终证明是上策”。出席国会的加州参议员M.S．莱瑟姆在发言中，除同意创立“太平洋共和国”外，还进一步解释说：“因为我们拥有联邦任何其他州都没有的资源，而我们的人口是由这个国家最有进取心和精力旺盛的人们构成的”。他们的这些言论表达了加州相当一部分选民的情绪。但是，加州大部分思想稳健的人都反对上述政治活动家的预言，认为加州经不起与北部或南部的敌对。

1860年总统选举在加州是次激动人心的选举，那里有2/3的选票反对林肯，但是州内民主党队伍的分裂却使林肯获得加州四张选举团成员的票。林肯当选的消息传出后，一方面是加州有影响的上层人士开始认真讨论建立独立的“太平洋共和国”的问题；另方面是加州的国会议员对待联邦的态度出现了分歧。原来积极主张加州独立的莱瑟姆这时转而采取支持联邦的立场，他承认他早先说加州将分离出去的预言是不成熟的，但他警告北部说，未能修建一条通向加州的太平洋铁路可能疏远了加州人民对联邦的感情。莱瑟姆保证效忠联邦的立场遭到加州一些民主党人的严厉谴责。他们认为，支持或反对建立“太平洋共和国”的问题应由加州人民来决定。国会议员C.L．斯科特也不同意莱瑟姆的立场，认为“如果联邦分裂了，并且形成两个单独的联盟，那我将全力主张加州脱离联邦，在太平洋斜坡上建立一个单独的共和国”。他还强调说，加州无论在资源方面还是人口方面都具有成为独立共和国的条件：“它拥有一亿英亩的公有土地，巨大的矿业和农业的资源以及它与中国、日本和东印度群岛的贸易。……它的人口约有50万，其中一半来自（美国）西部、西南部和南部。……任何神志正常的人会相信这些来自上述各部分讲义气的人们将驯服地向北部……纳税出丁去打毁灭他们的父母和姊妹的内战吗？”

南卡罗来纳州脱离联邦的消息传到加州后，《阿拉美达报纸》发表了一篇题为“我们怎么办？”的社论，指出现在联邦已解体了，南、北部即将发生敌对的冲突，“因此，想使加州团结一致去支持或反对一方或另一方是没有根据的。加州有4万南部出生的人，也约有4万北部出生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劝说一方或另一方拿起武器反对他出生的乡土。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就是建立一个太平洋共和国”。

索诺拉的《民主党人报》和洛杉矶的《明星报》等都赞成这一解决办法，而且《民主党人报》还强调加州境内具有一切获得成功的因素，说“它位于距被困扰的各州数千英里以外的地方，一些较早建州的州人民认为，它是个和平和安全的庇护所，成千上万的人们将涌向它的海滨，其结果必定是在太平洋海滨建立一个强大的、繁荣的和独立的国家。这些就是我们的看法”。

但是，当时加州大多数人则主张加入北部，反对建立“太平洋共和国”，其理由是（一）加州人口的大部来自北部，他们的利益与北部联系在一起；加州输入品来自北部，输出品也运往那里；（二）加州及太平洋沿岸其他部分在经济上都很薄弱，不足以自立；全部税收也不足以维持一个独立国家的存在，更没有财力来组织一支保卫国家的海、陆军队伍和修建要塞；（三）整个地区（包括俄勒冈和华盛顿等地）只有602000人，没有力量来防卫长达1500英里的海岸。

支持加州独立的人们则驳斥了那种断言建立独立共和国乃不明智之举，认为一旦爆发南北战争，加州参加任何一方才是不明智的。因为那样加州将不得不面临一方或另一方的敌对行动，而它穿越南部水域前往北部港口的货船就要被扣留或截获。何况当时无论南部或北部都不能修建一条通向太平洋的铁路，而没有这样一条铁路双方政府在战争来临时，都不能对加州提供必要的保护，反对任何一个海上强国。这一派还驳斥了断言加州没有足够的资源维持其独立的说法，宣称加州能通过关税每年征得800万至900万美元，而这个数额足以支持一个独立政府的开支。最后他们指出，加州由于大西洋诸州纸币体制的运作而遭受巨大的财政损失：它正在按那里很高的纸币价格用金子偿付所购买的商品；如果加州直接与英国进行交易，由于那里实行的是一种较健全的币制，这种交易将使它得到巨大的利益。

在忠于联邦报纸的鼓动下，加州议会忙于讨论有关联邦的决议。共和党人和道格拉斯派的民主党人提出决议（草案）的主旨为无条件地效忠联邦和否定“太平洋共和国”的方案。但是，布雷肯里奇派民主党人则持反对态度，宣称加州不应成为美国分裂后一部分的同盟者反对另一部分。在州议会辩论决议期间，布雷肯里奇派成员威胁说，加州若不采取袖手旁观的独立立场，它的土壤将为鲜血所染红。

萨姆特要塞失陷的消息传到加州时，旧金山市民情绪激动起来，三五一伙地在大街上讨论这一重大新闻。当地几乎所有共和党和道格拉斯派民主党的报纸都表示了无条件效忠联邦，各地群众纷纷集会反对南部脱离联邦，加州议会也通过保证效忠联邦的决议。但是布雷肯里奇派报刊，则坚持加州在一场自相残杀的战争中不要参加任何一方。旧金山《先驱报》甚至主张采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立场，犹如在一个关于狮子、老虎和狐狸的寓言中，加州应采取狐狸的立场，即在两只凶猛野兽斗得精疲力竭时，独自享用死牡鹿的肉。但是，加州既留在联邦内，而又要保持中立的立场，这怎么可能呢？这正是上述报刊所提出主张的自相矛盾之处，因此，有的布雷肯里奇派报纸则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是建立一个独立共和国，不受世界上任何强国的支配”。

但是，这种解决办法却遭到州议会的谴责和广大群众的反对，尽管如此，这个创建“独立共和国”的运动虽日趋衰落，但仍在坚持，直到1861年9月共和党候选人利兰·斯坦福在州长选举中取得胜利时，这个运动的火焰才基本熄灭了。

二

放弃“太平洋共和国”的计划，并不意味着其倡导者已对政府的战争政策完全默认了。他们仍对联邦政府持敌对态度，继续与加州效忠派展开斗争。尽管他们的实力较小，主要支持者集中于加州南部一些社区，但他们却公开表现出对南部的同情。

美国内战爆发后，加州社会舆论的趋向可从州内各党派政纲及其活动看出。在1861年9月加州举行国会议员、州长选举中，各党派都在选民中广泛宣扬各自的政纲：共和党和联邦民主党的政纲都否定南部脱离联邦的权利，保证支持联邦政策，并以一切必要措施保卫联邦；布雷肯里奇派民主党州代表会议通过的政纲则主张以南、北双方都愿接受的“合乎宪法的保证”为基础维护联邦，但若不能实现，它赞成“承认（南部）同盟诸州的独立”。同时，它宣告反对联邦的“高压”政策，认为加州的责任乃是“服从国会全部合乎宪法的法案以及联邦行政部门全部合乎宪法的法令”，并且谴责林肯总统未经国会授权即拨款招募军队是“篡权行为”。

这次选举结果是：共和党和联邦民主党的州长候选人，共获86980票；而布雷肯里奇派候选人只获32751票。三个党派候选人竞选国会议员的得票的比例与上述选举结果基本相同。1862年，加州各党派由于对联邦的政治态度的变化重新组合：共和党与联邦民主党合并成联邦党，但有些联邦民主党员拒绝参加新组成的联邦党，反而与布雷肯里奇民主党人联合起来，他们不顾双方领导的反对，组成联合民主党。这两个重新组成的政党在1863年国会议员和州长竞选中，得到选票的比例基本上是3比2。在1864年总统竞选中，加州两党的政纲也与一年前各自的政纲相似。结果投林肯的是62141票；投麦克累伦的是43839票。

从上述各政党的不同政纲和选民的投票结果来看，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投票人完全支持联邦的战争政策，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投票人是反对战争的，他们主要是加州南部一些郡的人们，其中约有一半是“不热心的联邦主义者”和“有条件的效忠派”。

各党派的政纲及其政治主张也反映在不同的报纸上。效忠派报纸完全赞同联邦党政纲，经常力促联邦政府采取更有力的措施进行战争，无须考虑人员的伤亡和金钱的损失；一些反对联邦政策的报纸，则为脱离联邦的南部同盟辩护，反对联邦的“高压”政策，夸大联邦军队的失败。在这些报纸看来，布雷肯里奇派民主党的政纲太温和了，不能反映“激进分子”的主张。维塞利亚的《平等权利评论员报》是家直言不讳反对联邦政府的报纸，它写道：“文明世界的同情都在南部人方面，他们必定成功。他们进行的事业将充满不朽的光荣和荣誉；而北部却在世界上竖起一面耻辱的纪念碑，因为它抛弃了先辈们为之而战斗的主要原则——即自治的原则”。这些“激进”的报纸还对林肯总统进行人身攻击，污蔑他是个“心胸狭隘的顽固分子”“专制的暴君”“无原则的政客”和“死有余辜的低能儿”等；有的报纸则竭力贬低林肯的文化教养程度，说他是个“边远地区无知的人，他不仅缺乏政治家所需要的首要条件，而且几乎不能正确无误地写句英语句子”。

这些煽动性叛国言论和恶毒的人身攻击引起了加州人民的愤怒，也招致了效忠派报纸的反击。它们控诉说：“这些报纸……一方面诽谤联邦政府的首要官员，另方面却常用非常尊敬的字眼表扬反叛的官员。……凡是一个隐蔽的叛国分子敢干的事，它们都干了。”

1862年9月，加州军事当局对经常发表反政府言论的《平等权利评论员报》和圣何塞的《论坛报》等几家报纸进行惩处，把它们排除在美国邮递和快递邮件之外。受到惩处的报纸提出了强烈抗议，《平等权利评论员报》还宣称，它不顾监禁的威胁，将继续揭露“自由黑人党”践踏宪法和“官员盗窃人民钱财的罪恶行为”。1863年1月，州军事当局以发表反战言论的罪名逮捕《评论员报》两名编辑，并把他们监禁起来。他们经效忠宣誓获释后，仍继续发表反对“罪恶”战争的言论，这引起了驻守当地士兵的愤怒，他们于3月5日夜完全捣毁了这家报纸的办公室，把打字机、纸张和文具用品都掷到大街上去。一些发表演说支持南部叛乱的分离主义者也遭到了口诛笔伐。这方面最突出的事例就是旧金山著名牧师斯科特。他在一次地区长老会会议上宣称，杰菲逊·戴维斯不是篡权者，而林肯才是篡权者；不存在反叛这种事，只有正义的革命。斯科特牧师的反动言论遭到了报纸的严厉批判，同时群众在他的教堂附近举行示威，并在那里安放了一个标有“叛国分子斯科特”的模拟像。在强大的群众示威压力下，他被迫辞职，离开加州。此后，州军事当局还以叛国罪行陆续逮捕了一些人，其中不乏加州知名人士，如民主党州委员会主席C.H．韦勒等。

1863年加州又发生了一起令人瞩目的查普曼案件，查普曼号是旧金山几个“激进的”南部人购买的一艘快艇，它用大炮、军火和20名战斗人员装备起来，正准备驰往曼萨尼略（Manzanillo），充当南部同盟海军的私掠船，以截获隶属北部的太平洋邮船，为南部效力。但当这条快艇于1863年3月15日起锚时，就为州军事当局所俘获。在搜查中，发现几只装有大炮、左轮手枪和弹药的箱子，但开具的发票却注明是商品。同时在该舰上还搜出一些效忠南部同盟的秘密文件，其中有一件是关于这次阴谋行动的策划：准备集结一千人，占领贝尼西亚和两处俯临旧金山的要塞。夺取这些战略要地，旨在促使加州撤出联邦。结果，这次阴谋的策划者经美国法院审判后，每人被判10年监禁和一万美元的罚款。

查普曼事件引起了旧金山市相当大的震动，因为该市港口处于毫无掩护的状况。在一次主管港口事务的监理会会议上，提出了募集60万美元以保卫港口的建议，州议会也研究了保卫加州的措施。同时，关于私掠船正在劫掠加州商船和邮船的谣传四起，在全州各地都掀起了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气氛。据传，某些地方升起了南部同盟的熊旗，另外一些地方分离主义者唱起歌颂南部的流行曲，经常与效忠派发生冲突。为了应付这种冲突，效忠派报纸号召加州公民武装起来，保持高度的警觉。

据效忠派报纸的报道，加州南部是分离主义者的阵地，那里既有大量出生南部、同情叛乱的人们，也有一些正在搞反政府活动的秘密组织，其中实力较强的有“金环骑士团”和“哥伦比亚之星骑士团”，前者约有16000人，后者约有24000人。他们都已武装起来，一旦加州开始征兵，便准备展开一场反对联邦及其支持者的游击战。这些秘密组织的力量可能被夸大了，但他们确在摩拳擦掌，等待时机，准备起事。前面提到的C.L．韦勒和前州长比格勒都是这些秘密组织的头目。为了预防叛乱，加州军事当局增派军队前去洛杉矶、阿尔卡特拉兹岛和贝尼西亚驻守，并准备采取严密措施来镇压旨在反对联邦政府的任何骚乱。比如，当林肯被刺传到加州时，那里军事当局就命令官兵严密准备，以防不测事件。

这里应着重指出的是，从内战爆发起，尽管联邦政府忙于与南部同盟的军事斗争，但也密切关注加州事态的发展，特别是对加州分离主义者的猖狂活动保持高度的警觉。它主要依靠加州执政的效忠派，维护当地社会秩序，加强该州与联邦的关系。同时，它还在财政上予以支持，拨给加州大量的土地，允许加州人自由开发矿藏，以促进加州自然资源的开发和农田的开垦。但是，加州地处大陆西陲，远离美国政治中心，是当时美国“最孤立的边疆社区”，交通运输又极不便，所以联邦政府确有鞭长莫及之感。内战前，联邦政府便意识到修建横贯大陆铁路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认为它是加强加州与联邦关系以至增强东、西部联系的当务之急。但是，由于地域利益的不同，修建这条铁路的走向问题——即途经南部还是北部直达西海岸的问题始终是个争执不下、议而不决的问题，因而难以开工修建。内战爆发后，南、北地域关于铁路走向问题之争沉寂了，修建这条铁路的障碍也消除了，但是联邦政府把主要力量用于战争，根本无力顾及修建这条通向西海岸大动脉的计划。尽管如此，在内战进程以及加州形势发展的需要下，国会还是在1862年通过了修建第一条横贯大陆铁路的“太平洋铁路法”，开始了这条铁路的修建工程。内战期间，这条东、西相向修建铁路的筑路工程进展是很缓慢的，但是内战结束后，由于大量的人力和财力的投入，修建铁路的进度大大加速，终于1869年全部建成通车。这是美国历史发展中一件大事，它把美国东、西部紧密联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扩大了美国的市场，推动了美国工业进一步迅速发展。

这件大事也使加州消除了以往的孤立感，它不再是“文明的前哨”，而是真正成为美国联邦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了。因而它也标志了加利福尼亚边疆时代的结束。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美国著名历史学家罗兹关于加州“有参加南部的危险”的论断似乎有些言过其实，把那里脱离联邦、参加南部的趋势估计过头了。尽管美国内战开始时，加州有一股支持创立一个独立的“太平洋共和国”的强烈情绪，但到1861年秋季，这一脱离联邦的独立运动实际上是沉寂了，加州的地位因而明确肯定了，它与联邦政府的关系也得到了巩固。此后，尽管南部各郡同情叛乱的势力仍在活动，但在州内广大人民群众旗帜鲜明反对下，已掀不起什么大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