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到用时找不着

文/管剑刚

我的书架越来越不好摆放了。

从我三十年前开始买书起，直到今天，书的外形发生了简直是惊人的变化。

刚开始买书那年头，书的规格基本上是三十二开的，小三十二开，大三十二开。三五天一抽空，书店里转一圈，每次都有收获，心情大概与淘金者类似，买得一本喜欢的书，如获至宝。起初，没有书架，买的书装在箱子里，后来有了两个书架，随着居住条件的改善，有了自己的书房，固定书架从地板直达房顶，坐在书房里，那就是一身坐拥书城的快感。望着书架上码放整齐的书籍，就像检阅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甚觉威武。

可近年来不行了。近年来，买回的书大小不一，有长的，有方的，还有横的，小十六开，正十六开，神知道都是些什么开本，据说是和国际接轨的结果，反正是摆上书架，参差不齐，就像检阅未经训练过的士兵一样，高矮错杂，不听号令，外加花花绿绿的装帧风格，令人没有了脾气。

不管怎么说，也得把书归归类吧。生性爱好广泛，文史哲医武加书画类，总得分开摆放，物以类聚，才能阅读或参考时不至于弄得书到用时找不着。外国的，中国的，当代的，古典的，诗歌、散文，小说、评论，在我归类摆放的时候，发现这竟是一项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大的大，小的小，长的长，短的短，摆到一起，因为相互间会产生较大的空隙，使得原本可摆下的书，竟然摆放不下了，这却如何是好？

增加书架，不是说吃就能端的事，再说也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啊。想了许久，想出一个办法，说是办法，其实无宁说是自欺欺人。按书的外形，即按书的规格大小摆放，不管它的内容是什么，尽管孔子是圣人，福尔摩斯只是一个英国侦探，因为他俩个头一样高，那也就只好让他俩站在一起了。

这样摆放看上去是整齐了，可要想找本书，那是真不容易。那天需要杜甫的诗，在书架上搜索了N遍，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开始怀疑，是我把他弄得找不着了，还是有朋友曾经请他去说话至今未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