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母亲烙馍,让我帮忙烧鏊子:看完此文,很多人肚子都笑痛了

文:杜德

图:来自网络


对于嫁出去的闺女,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回娘家了,出嫁近三十年的我也不例外。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父母的牵挂越来越强烈,几天不去就会焦躁不安。


那年母亲烙馍,让我帮忙烧鏊子:看完此文,很多人肚子都笑痛了


今天我早早地起床,买一些母亲爱吃的礼物便开始出发,县城离娘家不算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便可到达,娘家的村庄依河而居。


一进村,沿着河岸刚修的乡村公路行驶还没几分钟,远远地就看见我母亲弯着腰,在河滩上寻找着什么,当车停到门前,她听到车响,才站直身,只见我母亲一手拿着新鲜的银银菜,一手攥着刚摘的南瓜花,微笑着站在南瓜秧中。


前些天连续下雨,瓜秧像疯了似的长,墨绿的叶子如同蒲扇般,超过了母亲的膝盖,我赶紧下去把她搀扶上来说:我的娘唉,这南瓜秧那么深,你可别再到里边去,万一被绊倒轱辘到河里可怎么办”?


母亲却乐呵呵地说:“没事,我小心着就是,离河还远着呢”,我接过母亲手里的南瓜花与银银菜随口说:“你掐这些东西准备怎么吃?”母亲说:“你看多新鲜,我想着中午烙馍,塌菜馍馍呢”。


提到烙馍,看到母亲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我不由得想起四十多年前的一幕,暗自发笑。


我母亲最喜欢吃的就是烙馍,那是一个盛夏时节,头天刚下过雨,太阳就急不可耐给大地升温,让人潮热难耐,就连蝉的叫声都觉得那么急躁,十岁的我从小跟着哥哥们长大,是哥哥的跟屁虫,下河摸鱼,爬树折枝,上屋捉鸟,完全没有女孩的那份矜持。


中午时分,我看见哥哥们都下河洗澡,正要跟着去的我,被母亲一把抓住,母亲要烙烙馍,让我烧鏊子,我不想干,就与母亲狡辩,为什么不让我哥哥烧鏊子?


母亲说:“因为你哥哥是男孩,你是女孩,这烧鏊子就是女孩干的活!”我看到母亲态度很坚决,我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没办法乖乖地坐下来。


点火烧鏊子,从没干过此活的我根本不会烧,再加上柴火有点潮,可把我为难坏了,烧锅不着火时可以拉风箱,这烧鏊子吧,坐的远了够不到,坐的近了烤的难受,坐的高了续不进柴,坐的低了不舒服,柴火放多了,不着火净冒烟,柴火少了火就停啦。


这鏊子上的烙馍吧,翻动时,用的劲大了戳烂啦,劲小了还翻不过来,翻早了吧,翻皱巴啦,翻晚了烤糊啦,真是轻不得重不得,快不得慢不得,一开始,母亲对我还有点耐心,帮着续续火,替我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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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就失去了耐性,开始大声口令指示:“翻!”我就赶紧地翻,一声:“火要灭加柴火!”我就连忙抓上两把,塞进下面,这鏊子让我给烧的,一阵黑烟一阵黄烟,一番大火一番无火,鏊子上的烙馍也是生的生,糊的糊。


母亲从温柔的小声,慢慢变成急躁的大声:“糊啦,快点翻啊、灭啦吹呀、柴火放多啦,抽出来!”我就这样听着指令,一会吹一会翻,一会加火一会抽火,起来俯去,左扭右歪,被烟熏的眼泪直流。


天热气,再加上火烤,衣服湿透,折腾的我简直比那热锅上的蚂蚁还难受,却还是不如母亲的意,声音中明显地夹杂着不耐烦,这时,开始口令加体罚,时不时的就会用擀面的卒子敲我一下。


一次两次我也认啦,依旧手忙脚乱地坚持着,又一次眼看着火要灭,我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唯恐续晚了接不上火,赶紧加上几把柴火,谁料想适得其反,不但没有续上火,反而被我一阵推攘不见了火花,我又一次俯下身子吹火,憋足气连续吹了几次。


这火,竟然给我开起了玩笑,当我费劲巴力吹,眼睛瞪得溜圆,眼巴巴的希望它着的时候,它却没有要着的意思,反而直冒烟,让我眼泪直流,我模糊了视线,干脆闭着眼睛瞎吹一通,谁知轰的一下,火着了起来,我躲闪不及额头的刘海被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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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揪着头发,一边擦着眼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母亲一声:“哎哟,糊啦!”紧接着,我头上就是重重地挨了一下。


这时,我仅存的一点女孩耐性,也被消磨殆尽,我心中的那般邪火也冲了上来啦,口中一边嘟哝着:“吃烙馍,吃烙馍,我让你吃烙馍!”我双手抓住火棍,插到鏊子下面,猛地一抬,一下子掀翻了鏊子,又站起身气急败坏的一脚踢飞了馍框。


这一连贯的动作,使得星火纷飞,馍框在院中打着转,烙馍随着馍框的滚动散落一地。我且看母亲这时正在起身,定是发怒要打我,知道事情不妙,我急忙夺门而逃。


谁知邻居大娘,背着柴火回家做饭,正走到我家门口,被我一头撞上,被撞的大娘哎吆一声,打了个趔趄,并双手抱住了我,她再看后面,正拿着柱子在追我的母亲,她对于我的冲撞,应该也是明白了个大概。


大娘赶紧护着我说:“别打、别打,这是咋的啦,咋的啦?”


母亲看见邻居询问,也不好再发脾气,就解释说我不听话,不帮她烧鏊子,人不大,脾气可不小。你瞧瞧,鏊子给弄翻了,馍框也踢那么远,什么人让她不气个死。


我不服气,就反驳母亲,对大娘说:“你别听她说的好听,我没有不帮,是她坐在一边,让我一会吹一会翻,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你看!我的头发都烧没有啦,还老是揍我!”


邻居大娘看看我的眼泪和汗水,脸上抹得像花猫一样,再看看满院的狼藉,笑的大娘直不起腰,母亲也是哭笑不得。


我还振振有词地说着:“好好的白面怎么吃不行,偏偏烙烙馍,也不知是谁兴得,在那么个铁片片上弄来弄去,熏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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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听罢收住了笑容,拍着大腿严肃劝我说:“咦!小孩来,你不懂,这俗话说的好,烙馍省,面条子费,这烙馍,是又省面又好吃,搁在以前,粮食不够吃的时候,这烙馍可是上等饭啊,再说这烙烙馍也不是一个人干的活,你不帮着你娘谁帮,快去吧乖乖!”


一番争论一番劝,母亲还是要我回去继续烧鏊子,保证不再揍我,但是我坚决不烧鏊子,我要求擀烙馍,邻居大娘听后,说我不行,赶烙馍是技术活,我更干不了,母亲也随着数落我,没想到却激起我的斗志。


我就理直气壮地说:“有什么难的,谁说我不会,我就让你看看我会不会!”我气冲冲地走进院子,到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手脸,坐到案板前准备揉面团。


邻居大娘给我母亲使了眼色,也随着进了院子,收拾起满院的残局,重新支起鏊子,母亲默不作声的坐到鏊子边,准备烧火,大娘站在旁边,我知道她定是想看我笑话。


我虽然从没有擀过烙馍,可我也经常看我母亲,擀烙馍的姿势与动作,也就令我潜移默化自然似之,我平复了一下气息,脑海里回顾着母亲每一个动作的技巧与要领,开始揉搓面团,揉圆、收口、按扁、拿起面卒子,压住面块,双手放在两端,左手推动卒子,不出我所料,面块跟着转动,由慢变快,均匀平整。


碾压到盘口大小时,换了方法,用卒子一端轻轻穿过饼底,抬起面饼将面饼由边缘开始卷起,包裹卒子,再轻用力赶卷赶至三分之二处,双手稍轻轻两边延伸退回,退至临近边缘时右手接住,四十五度斜放卒子。


反复操作五六次,一个洛馍便烙好,虽没有我母亲的娴熟,倒也顺畅,再看大娘目瞪口呆,母亲微笑着点起了火,这时大娘才反应过来,啧啧称赞:“行,还真行、这小孩无师自通!”这也是我母亲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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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次赌气,不爱吃烙馍的我,从那时起,反而成了烙烙馍的行家。


现在感觉能给母亲烙烙馍吃,都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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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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