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门口，那两个卖菜的老太太

文：孙延兵

图：来自网络

在我住的小区门口不远处，我时常会看到两个卖菜的老太，一个个子高点，一个个子矮点，一个胖点，一个廋点，一个是城里退休的人员，一个是来自农村的。城里的那位骑着电动三轮车，农村的那位骑着脚踏三轮车，两人年龄差不多，都快七十岁了，精神很好。

有时候是一个人卖，有时两个人同时过来卖，且摊子放在一起，谁愿意买，自觉自愿，不强求。

她们之所以会到这边来卖菜，主要是小区离闹市区远一点，城管人员来得少频率要少点。不过，我还是看过几次她们的秤被城管人员拿走的时候。

卖菜挣钱是很正常的事，但多是辛苦钱。如果你吃不了那个苦，也挣不了那个钱。

据她们讲，她们早上一般五六点就起来了，吃点饭，去农副产品批发市场批点菜，然后趁着城管人员没开始上班的时候，在菜场的门口，边整理变卖，价格自然要比菜场里面的便宜一些。时间长了，也有一些固定客户。

待城管人员开始上班的时候，她们就骑着三轮车到处打“游击”，运动着卖。

有她们的存在，给我们附近小区的居民切实带来了不少的方便，尤其是那些没有老人带孩子的家庭，下班后就不要急着往菜场去卖菜。两个人态度很和气，菜价不高，大家都很喜欢她们，经常会有一些退休的老人闲着无事坐在她们的摊位旁边聊天，拉拉家常，打发时间。

有一次，那位高个子的城里老太与城管人员发生了冲突，可能城管人员动作猛了一些，老太受点轻伤。待到城管人员要准备要没收老太秤的时候，老太死活不同意。老太说你们要拿我秤，我就告你打人。

城管人员开始态度还很强硬，后来，旁边那些平时闲着无事陪卖菜老太闲聊的几个退休老人都说愿意作证，城管人员才开始变软了。说几句这里不是卖菜的地方，赶紧走吧，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和妻子亦是她们的常客。

我买菜一方面图是方便，另一方面是为她们这么大岁数，依然在不停奋斗的精神所感动。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要想得到他人的尊重，尤其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我想没有比努力更好的途径。这也是我独自一个人在异地他乡这么多年生活经验的总结。

开始的时候，她们对我和妻子搞不清，有时妻子买了菜，我下班也买了一份。后来，通过儿子的“媒介”，她们知道了我们是一家人。有时如是妻子买了，我再要买的时候，她们便会说：“你家老婆买了。”虽然菜不值多少钱，但心里感觉还挺是温暖的，为她们的诚信。

有时，我也会想，如果她们开始就做生意，这么诚信，相信早就发了。

随着买菜次数的增多，我和她们也渐渐地熟了。

人少的时候，我也会和她们聊聊天。我说：“你们一天能挣一百元？”她们回答基本一样：“没有，能挣几十块钱就不错了。”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也是她们的“秘密”，本也不该打听。但相信挣钱肯定是不用说了，没有人愿意长时间干不挣钱的傻事。

对于她们家庭情况的了解，更多是妻子与她们聊天回来跟我叙述的结果。她们之所以卖菜，不是自己生活不好，更多是在尽一位母亲的责任心。

那个农村卖菜的老太，虽然家住农村，但子女相对还不错，两儿一女。一个儿子在北京读大学，毕业分在北京一家报社工作，收入不错，每年会给她不低于两万的生活费，还有一个闺女在市区一家外企做白领，没事也会给点钱，或是买点吃的、穿的东西给她。

她手里的钱每年基本上是花不了的。唯一有点困难的是她的另一个儿子，身体一直不好，干不了什么重活，也没结婚，和她在一起住。她多挣一些，主要是为他儿子日后的生活做准备。

那个城里的老太每个月有退休工资三千多元，自己生活是一点问题没有。也是两儿一女，都有工作，也不需要她负担什么。但是大儿子离婚了，孙子跟她住一起多。自己多挣钱，可以解决大儿子的压力，平时孙子零花钱也都是她解决的。

人生之事很难十全十美，但只要努力尽力了，也就问心无愧了。我想这两位卖菜的老太，足以可以成为我们生活中许多人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