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有个卖豆腐的老耿

文|玉河微澜

山东省平原县城琵琶湾公园东南角，原先是个空地。2个月前，这里被允许用作“早市”。于是，环绕这个角，卖水果青菜的摊位挤挤擦擦，沿着路边，向西向北不断延伸，达几百米长，来回采买的人络绎不绝。

这个早市允许开张到8点。加之位居琵琶湾公园，所以，除了专门来采买的人外，更多的是清晨在公园内锻炼完的人，路过这里“顺手牵羊”采买果蔬回家。

这天，太太让我带些蔬菜回来，我在摊位前来回转，突然听到有节奏的梆子声，抬眼一看，一个三轮车豆腐摊在里面空地上。

买块豆腐吧，好久没吃豆腐了。我心想。

县城的豆腐就是好吃。不但有着醇厚的豆香，而且豆质细腻，无论炖还是炒，出锅后的味道绝对佳美。这是我跟我的工作地儿——德州的豆腐对比得出的结论。

一个豆腐木盘蹲在三轮车里，里面的豆腐已经是“梢瓜打驴——去一半了”。

摊主是个老年男子，大约不到70岁。

“切一块吧”

摊主用刀顺着豆腐块横向切了一个长条，然后把刀尖点在已成长条的豆腐外沿，示意我在哪里下刀。我目测了一下，指了指，一块2斤多的豆腐被切了下来。随后，一支眼下少用的杆秤对豆腐进行了称量。

“五块二，给五块吧”

微信小牌挂在车斗里，一扫，结账完毕。

趁着人少，我和摊主攀谈起来。

摊主姓耿，县城南街人。做豆腐有20年了。

他告诉我，由于位居城中村，好多年前，村里就基本没地了。为了生存和生活，人们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的到一些单位看大门，有的进商场或者摆摊做生意……他就把祖上传承的豆腐手艺重新拾起来。

早年，老耿一天做两盘（木盘，一盘40斤），需要转悠大半天才能卖完。后来岁数大了，每天只做一盘，基本半个上午就卖完。2个多月前这个“早市”开张，老耿闻讯就在这里卖豆腐。看样子，他盘中的豆腐等不到八点就会卖完。

我向老耿打听豆腐的生意经。他给我算了一笔账：优质黄豆一斤3元多，14斤黄豆出一盘豆腐，40斤，豆腐每斤卖2.5元，一盘能卖出100元的价钱。去掉成本，一盘的毛利润有50元。

“悠哒着干，老两口的生活费没问题了。村里拆迁后，还有一座楼出租了，虽然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光坐着养老，心里不着实，还是借着身体还行，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儿。”老耿告诉我。

交流的当儿，四五个卖豆腐的人围拢过来，剩余的豆腐又去了一大块。

我观察到，老耿手脚麻利，身体健康，脸上一直荡漾着幸福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