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变、一·二八淞沪抗战、满洲独立运动……这些历史著名事件背后都有一个名字——川岛芳子。听到“川岛芳子”这个名字，你以为是日本人？不，其实她是中国人！

“川岛芳子”其人：格格、间谍、男装丽人

川岛芳子[1906年5月24日—1948年3月25日（待考证）]，原名爱新觉罗·显玗，是肃亲王爱新觉罗·善耆的第十四女，大清国格格。“玗”（yu2）意似玉美石，可见父亲善耆珍视之情。1912年，善耆欲借日本势力重建大清王朝，为表诚心，善耆将女儿显玗送给日本浪人川岛浪速做养女。年幼的显玗也就更名为川岛芳子，随养父前往日本，开始接受日本军国主义教育，并从养父那里接受到军事、情报等训练，为日后成长为一代谍后打下基础。

幼年的芳子

然而，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川岛芳子却遭遇了人生最大的不幸——被养父川岛速浪强暴，而后自杀未遂！这段悲惨的经历使得芳子性情大变，变得性格乖张近乎畸形、疯狂，也为其日后女扮男装做了铺垫。

成年后的川岛芳子只身回到中国，取汉名“金碧辉”。不久，芳子依从父亲善耆的安排，在旅顺与蒙古王族甘珠尔扎布成婚，希望以联姻实现“满蒙独立”，从而匡复大清。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性格乖张的川岛芳子与甘珠尔扎布的婚姻只维系了一年多。

川岛芳子与甘珠尔札布的婚纱照

之后，川岛芳子正式投身日本军界。她凭借着精通中日两国语言、爱新觉罗家族成员的身份以及超强的军事才能、政治手腕，先后参与、协助制造了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变、一·二八淞沪抗战、满洲独立运动等震惊中外的事件，很快成为日本关东军的骨干分子、王牌间谍。一时间，川岛芳子在间谍界名声大噪、风头无两。川岛芳子也因其好穿男装，得到了“男装丽人”的“美誉”。

“男装丽人”川岛芳子

投身日本军界的川岛芳子

1945年，日本无条件投降，清朝复辟之梦彻底破败。当年10月，川岛芳子被国民党逮捕，并按汉奸罪起诉。在审判川岛芳子的过程中，其国籍问题成为焦点。如果定为日本籍，她就属于战犯，可能会被释放回日本；如果定为中国籍，则以汉奸罪处死。1947年10月，北平高等法院作出判决，认定金碧辉（川岛芳子）汉奸罪、间谍罪成立，判处死刑。1948年3月25日，川岛芳子被执行枪决。因对川岛芳子的审判、行刑过程高度保密，坊间也流传有人收钱替死，川岛芳子一直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直至1978年病故。

《川岛芳子》电影：“我在灰阑中”的香港意识

说完了川岛芳子其人，再来说说改编较为成功的香港电影《川岛芳子》。电影以艺术化的方式，表现了川岛芳子这一矛盾体。

梅艳芳版电影《川岛芳子》海报

这是一部标准的香港制作电影：导演方令正，编剧李碧华（改编自李碧华小说《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主演梅艳芳、刘德华、尔冬升、谢贤等，嘉禾电影公司出品。电影一定程度上还原了川岛芳子本人的经历，而选择梅艳芳饰演这位男装丽人，再合适不过了。

梅艳芳版川岛芳子剧照

川岛芳子从幼年到青年再到盛年，始终在中国人和日本人、满清人和中国人，甚至是男人和女人这些身份中徘徊，不停的自我否定和再否定。抛开历史真相的追究和所谓是非正义的评判，此电影的目的在于通过不时穿插纪录片式的黑白历史镜头，巧妙地借用中日抗战中一段独特的人物传奇、历史故事，即借川岛芳子的身份来表现港人身份，直接指向香港人难以确认的身份认同感与归属感，表达了敏感的香港意识。港人们还借芳子的口，发出如何管理国家的声音，她/他认为什么民国、国民党、共产党的做法都救不了中国，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管理中国。

梅艳芳版川岛芳子剧照

香港女作家西西也在《肥土镇灰阑记》中上演了一出追求发声权、寻找身份认同与归属的“闹剧”。六百年来，五岁的马寿郎始终被困在白色灰阑中，就像川岛芳子骄傲而自卑地困在法庭上的被告木栏中。五岁孩童可以说是是年轻香港的隐喻，从包拯到各色衙役捕快、证人、犯人，都是围绕香港的各种声音。只是驱使他们大声喧嚷、谈判的动机是：需要时、对自己有利时就争夺，不需要时就抛弃。

我们还记得解放军气势恢弘跨过港深界限、五星红旗和紫荆旗冉冉上升的画面，还记得英军降下米字旗、港督彭定康登船离开垂头丧气的画面。可是，很少人看到自中英谈判到97'回归直至现在，香港所处的尴尬处境。他像寿郎一样，不断内心挣扎着发出独白。至于《肥土镇灰阑记》的大娘、二娘如何对应中英角色，是否能简单对应，则更令人玩味。

结语

无论是电影还是川岛芳子其人，无论是川岛芳子的传记性电影还是借历史表现当代香港意识的电影，都试图呈现被时代裹挟的个人的无力感、矛盾性，时代的洪流会裹挟每一个人命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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