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破烂——换钱啰

破烂——换钱啰

“破烂——换钱啰”,这是收破烂,也就是收废品的吆喝声。楼下传来这吆喝声,有卖废报纸、废纸箱什么的就朝楼下喊:收废品的,上来。收破烂的人立马停住吆喝,仰着头问:几楼。卖破烂的就告诉他多少楼。收破烂的就蹬、蹬、瞪地上楼,然后将收到的废品背下楼。一笔破烂烂换钱的买卖就完成了。

下面我就讲三个破烂换钱的小故事:

第一个:一位收破烂的老者供出了两个大学生

这位收破烂的老者,我认识时,他快六十岁了。来自一个地方的乡下。他与他的婆婆,即老伴在城里收破烂,两个儿子呢在这座城市上大学。

我认识他,是因为他天天到我住的这个小区“破烂换钱”,并且他就在我住的这地方的马路对面租了间房子。

他收破烂与人不同,他不怎么吆喝,也不骑在三轮车上,而是两只手扶着车把推着走。

我每次见到他他的嘴上都叼着一支烟,那烟的味道很烈,我这个不抽烟的人都能闻出这是很低劣的烟。他特爱喝酒,可以说是嗜酒。因为他总是酒气熏天,脸像关公般的红。哪怕是酷热的夏天。

他的两个儿子我见过一次。那是一个暑假,我到他的家里去卖看过了的报纸。两个皮肤白净的小伙子汗兮兮地将废报纸、废纸箱等分类打包。我问他是不是他的儿子。他说,是的。放暑假了,就过来帮帮忙。

不知什么时候,没见着他了,直到现在都没有。他搬了家,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虽然没有见着他,但是我并没有忘记他。

第二个:从大山深处来的中年人

这位中年人,个子不高,偏瘦,黑黑的。他骑在一个除了铃铛不响其它地方都响的三轮车上,不紧不慢地喊着“破烂——换钱”。

他收破烂算是实诚的,不像有的收破烂的人在秤上玩花样——短斤少两,也不斤斤计较。因此,我家的废品基本上卖给他,有些还是白送。

一来二去,与他熟了。他告诉我,他来自大山里。干了十几年。我问他,为什么出来收废品?收废品能养活一家子吗?他说,他们那儿太穷了。收废品不管咋说,都比在家强许多。他还说,他家住的地方没有学校,小伢要上学得走很远很远的山路。老师的水平也不行。在这儿收废品,除了赚点钱外,就是为了让小伢能好好读书。大儿子就在这里读小学。他还说,他一个人每个月是200元的房租,450元的生活开销。

当我听到每月450元的生活开销时,很是吃惊。我问道,这够吗?他一笑,说,够。比在老家好多了。

他还说,平常还代人上班。代人上班比收废品的钱多。但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尽管废品价格持续走低,但是他依然坚持着。可是,今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他。他是在其他地方收废品,还是在老家忙活。

他现在还好吗?

第三个:看文学期刊的收废品“西施”

图书室要处理一批陈旧的图书,还有各类期刊。

前来的是一家人。其中有位年轻的女子,看上去顶多三十刚刚出头,皮肤白皙,个子算是高挑的。即便在城里,从外形上看,也算得上是出众的。衣服不像其他废品收购者脏兮兮的,看上去挺干净。

收废品中有年轻女性,是一奇;穿着干干净净,是二奇。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奇的呢。

在休息的时候,她指着地上一堆挑拣出来的期刊,期期艾艾地对我说,这些期刊能不能给我呀?

我弯腰翻了翻那些杂志,除了几期《大众医学》外,就是《十月》《收获》《当代》等期刊。我非常好奇,便问:你要它们做什么?她低着头说,看啊。晚上没事干,就看看。

我不仅好奇,而且惊讶了。她看出了我的惊讶,捋了捋额前的一绺头发,望着远处说,我是卫校毕业的。毕业后,在村里办了个医务室给乡亲们看病。村里,还有一个医务室,是村主任的儿子开的。因此,我的医务室就以我没有行医资格为理由被取缔了。于是,就到城里跟老公他们一起收废品。

来自农村的我非常难受,好一会没有说话。我也不能说什么。我只说,你再挑些吧,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拿出。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好呢?我说没有什么的,不就是几本过期了的杂志吗。

她又挑了一些,我也帮她挑了一些。

不知什么时候,她买来了几支雪糕给我们。我们非不肯要。她却非要给我们不可。为了不辜负她的一片真心,我们不得不收下。雪糕都有点融了。

不过,我们在过称时少了几斤的重量。

2020年7月12日星期日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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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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