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十多年才离婚，也能算“独立女性”吗？

最近有句话还蛮触动我的：“我的人生是靠自己革命来的。”

说这话的是小S的妈妈，一位从小被“重男轻女”的环境包围却没有屈服的奇女子。

（大小S和妈妈的合照）

前两天小S在播客（类似电台的语音节目）里劝未婚女性不要随便结婚上了热搜，我就去搜了节目来听。播客叫《老娘的老娘》，内容就是她和妈妈的聊天，S妈也就是在这里说出了开头那句话。

她俩在节目里出乎意料的坦诚，用自己真实人生经历聊了很多“重男轻女”、“女性独立”之类的话题，让人蛮感慨的。

电视剧里的大女主固然很帅，但在无法开挂的现实世界里，女性自我的觉醒和独立大多是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

如果我们简单地来看S妈的人生，多少有点逆袭爽剧的味儿。

她出生在女儿不受重视的家庭，小时候因为父母不愿为她付25台币的初中报名费而失学，大一点糊里糊涂地结了婚，离婚后才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事业，再然后就是陪着大小S出道当明星，现在不缺钱也不缺爱，舒舒服服地养老。

（年轻的S妈）

但如果凑得更近一些仔细看，才会明白她说的“革命”是什么意思。

从很多角度来说，她的每次成长都是在反抗时代环境和其他人压在她身上的枷锁，这个过程漫长而复杂，反复拉扯，并不像电视剧里“脚踩渣男逆风翻盘”那么爽利。

第一层枷锁是“重男轻女”。

S妈年纪轻轻就嫁给了徐家独子，也就是小S的爸爸。徐家在闹市开银楼，经济条件不错，但就是非常重男轻女，S爸上面有7个姐姐，可想而知徐家对“要个儿子”有多大的执念。

（小S婚礼上小S的家人们）

作为独子的老婆，她也承接了这种压力，没想到却连生三个女儿。S妈说生到第三胎时，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小S进来，恭喜她生了一个女儿，她当场崩溃大哭。

徐家自然要求媳妇追生，从小S的名字中就可见一斑，大名“徐熙娣”是“徐家希望有弟弟”，小名“婷婷”是“女孩子停一停”。

这个时候，S妈做出了明确的反抗，表示老娘不生了：“要生让他（S爸）去外面生。”

只是她当时抗争仅限于此，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作为唯一的儿媳，依然一个人照顾一大家子人，每天为十几口人做三顿饭。其他人说“七大姑八大姨”可能是夸张，但对她来说这是日常生活。

比身体层面的累更难熬的是精神上的疲惫。S妈说当时坐在银楼看店，每天看着一屋子亲戚和小孩跑来跑去，感觉看不到未来，很绝望。

如果S爸是个贴心的人，那她可能还会有点慰藉，可惜S爸作为从小受宠的独子，完全不争气，酗酒滥赌，半夜回到家还会动粗。

不过S妈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小S回忆有次爸爸喝醉酒回家和S妈争执，她和姐姐都很担心妈妈，结果S妈直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对着S爸的头敲，S爸就默默回房间睡觉了。

面对重复而看不到头的生活，她这一次反抗得更决绝：提出离婚。

公婆为了让她退缩，跟她说如果离婚，三个女儿必须她自己养，想用养小孩的难逼她回头，她放出狠话：“我就算当酒家女也养得活她们。”

她没有立即离婚，刚开始只是与丈夫分居，然后有了自己的事业：当房屋中介。S妈人漂亮嘴也甜，做这一行还蛮成功的。

（年轻的S妈真的蛮美！）

在大小S出道之后，怕女儿们在娱乐圈被欺负，她又辞掉工作全程陪护。小S说刚出道的时候很容易被人占便宜，S妈就会每天守着女儿们工作，一定把她们全须全尾地带回家。

当妈妈和女儿们人生逐渐走高的同时，S爸依然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在分居十多年之后，S爸因为欠下赌债被黑道抓走，S妈和大小S都还在帮他还钱擦屁股，只不过这次的条件是“S爸在签离婚协议上签字”，S妈这才正式离婚。

我看到有些人在讨论S妈的故事时，会感慨“在她身上看到很多中国女人的人生”。她碰到的问题很真实，而她对抗问题的过程也很真实。

如果一个女性在碰到不幸福的婚姻之后能干脆离婚当然很好，但在现实中往往很难，人生和婚姻都是很复杂的，比起分明的黑白，生活中更多的是层次不一的灰。

S妈在播客里提到徐家时还是说了很多好话，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虽然徐家重男轻女，对她这个媳妇要求颇多，但同时也非常鼓励辍学的她继续接受教育，送她去读夜校。

而且虽然放了狠话，但在S爸妈分居后，徐爷爷还是主动提供了经济支持，小S说过从初中开始，爷爷每个礼拜会给孙女们600块钱。

如果在电视剧的世界里，一个重男轻女的夫家可能是彻底的反派，但在真实的世界里，更多的是没那么好也没坏的人，这也让身处其中的人难以利落地做切割。

对于在父权社会里长大的女性来说，自我的觉醒和成长本来就需要时间。不单单是S妈，在播客里听小S讲自己的事情我也会有这种感受。

她说夫家有给她“生儿子”的压力，所以在知道自己怀的第三个孩子依然是女孩之后，她孕期的情绪都非常低落，对这个女儿在肚子里就不被期待而感到很抱歉。

我还挺惊讶她会把这种并不光彩的心理状态拿出来跟大家分享，把身上那种被“重男轻女”环境规训的痕迹和自我的觉醒之间矛盾展现出来。这种表达本身也是成长，比起“装没事”，公开直面问题已经是进步。

以前我总觉得她老公明明看起来人也不怎么样，还一直传出“夜会辣妹”之类的新闻，为什么小S总是不离婚呢。在听了播客之后，反而会觉得她有在慢慢地向前和觉醒，并且一直保住了没有因为家庭而放弃事业的底线，至于其他的，大概还是需要时间。

现在明星夫妻中的男方一出丑闻，舆论一般都是希望女生快速离婚的，这当然很好，但如果女生没有很快切割，舆论很容易就从“希望姐姐摆脱渣男”转化为指责女生“为什么不离婚”。

可现实就是，碰上渣男就快刀斩乱麻的故事听起来够爽，可离婚是一个很复杂的决定。

哪怕是普通人都会为感情或小孩的原因纠结，可能会因为某个瞬间的心软而退缩，现在还多了一个离婚冷静期……连反抗精神很强的S妈都是在渣男老公多次拖累小孩之后，才下定决心找到办法最终离婚，遑论是事业捆绑紧密的明星夫妻们。

像是国内的佟丽娅、马伊琍、董璇，她们在前夫们爆出丑闻之初的态度都偏保守。14年陈思诚第一次被爆出轨时佟丽娅公开表态过没问题；轰动得值得写进内娱吃瓜史的“文章姚笛周一见”之后，马伊琍回应“且行且珍惜”；董璇更是帮高云翔打官司。

但几年过去你再看看，姐姐们一位一位都先后离婚，事业都不错，也挺好的。

真实的女性成长线，比起一条简单的直线，更多时候更像一条蜿蜒向前的曲线，理解和接受这个过程的复杂，也是女性彼此支撑的方式之一。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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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期不到20分钟，还适合在上班路上听一听的！

本文作者：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