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分享《说中国》四：宋、金及元外族征服时代，收缩且弹性渐弱

汉唐砥定的中国，除了包括北面和东北的辽、金，西北的西夏，实际上还有吐蕃和藏化的南诏。所以如果按照传统王朝叙事只以宋代作为中国的朝代是不完整的。

安史之乱后分裂的中国，也就是唐宋的转变，不仅是国家层次和主权问题，也牵扯到文化的演变。

“此乱之后，中国的文化和经济中心完全转向南方。这一地区的人口成分也有相当彻底的变化——东北、西北和北方的各种胡人都留下了他们的基因，和当地的汉人混合，形成后来的华北族群。”（摘自说中国第八章）

借由丝绸之路的发展，中国打通了与西方的贸易通道。当时的西方人只知他们的产品从东亚的大陆来，具体来自哪里他们则不甚关心。

此时“东方”变成了广大地区的代名词，代替了过去的“汉”和“唐”。

当时的宋朝虽自称是中国的正统，却国力羸弱，只能向四邻低头，每年以岁币交换和平。当然，如果抛开战争的费用，这笔交易还是划算的，但这也是仅从经济账的角度出发，忽视影响力而言。

在文化上，辽和西夏都接受了大量的中国文化，他们的汉化程度很高。而因安史之乱陷入混沌的汉人也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文化价值，以韩愈为代表的儒生们高举排除外来的旗帜，主张华夷之辩、内外之分。

在这股思潮的影响下，宋朝对儒学理论开始了新的阐述，形成了一套严整的思想体系。此体系虽严谨且坚实无比，却失去了弹性。

逐渐地，儒学成为中国思想中不可撼动的力量。但僵化失去弹性的儒学，灾害大于贡献。

社会的族群也在逐渐改变，唐代的大族由一个核心家族领导。到了宋代变成了血缘组织，构成了互助共存的共同体，他们逐渐演变成地方最常见的利益集团。

对比当时的欧洲，他们经过宗教革命、民族国家的崛起，普世教会从此解体。而在东方的中国儒家权威及在其影响下构成的社会制度长期存在，难以改变，形成了难以置信的稳定，当然，也很难适应外力引起的新环境。

“有宋一代，实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两汉的坚实基础，隋唐的宏大规模，转变为中国文化的稳定结构。从此以后，中国两度面对外族的完全征服，还能重新站起来。可是，在面对活力充沛的西方近代文明时，这一稳定的中国文化系统，不再能有接纳和消化适应的能力。”

“元朝，按照蒙元史学者萧启庆的观点认为：这是一个征服王朝，并不是中国的朝代。“蒙古和满清，两次征服中国全部地区，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最沉重之影响，应当是完全倚仗暴力压制的统治形态。” （摘自第九章）从这个角度而言，为何在新文化运动时期强调开民化的观点了。

同时，也是在这一时期，中国各族之间的融合加速发展。元代的中国，有大量的签军，有的来自草原，有的来自西域。他们进入中国后都与本土的汉人进行了融合，这与隋唐时期相比已有较大变化。

“儒家在蒙元时期的遭遇也是相当艰难。”（摘自第九章），因为汉人在元朝时地位相对低下，儒家的思想得不到扩散。儒生们只能退回民间，以私塾的方式教学，让儒家思想得以延续。

蒙元时期是一个征服时期，对这一时期的中国社会结构和文化都有其不可忽视的作用，各种不同文化的碰撞与交流，对中国还是有相当程度的正面意义。

注：本文依照历史学家许倬云《说中国》一书中的绪论和前言部分，作者颜言按照自己的理解撰写而成。文中引用书中的句子均采用“”引号引用并注明了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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