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吹乌麻子吗

端午节就要到了，关于植物的记忆又喷薄而出。周末清早去南河之滨，走向河岸的无边野草。一串串紫色小花从绿草丛中凸现出来，橢圆的小叶子让我想起了1980年代故乡的乌麻（念轻声）子。

小时候的玩具都不是买的，而是田野里生长出来的。乌麻子便是其中一种。记忆中的乌麻子长在麦田里，对于大人来说，它是人人喊打的稗草；对于小朋友来说，却是人人追捧的玩具。

我其实记不得乌麻子的花色了，至少没有今天看到的这么好看。乌麻子和小麦一起长大，一起开花，一起成熟。它的豆荚是具体而微的豌豆，顾名思义，人们唤它野碗豆。

野豌豆的别名里并没有乌麻子一说，我百度出来的乌麻子也不是这个样子。我曾经很遗憾地怀疑过野豌豆是不是乌麻子。直到在百度上找到了野豌豆的图片，才与记忆妥妥地重叠在一起。但是，父辈传下来的名字为什么会是乌麻子，是因为它的果实乌中有麻吗？

小满包浆将熟未熟的时候，摘个豆荚，撕开一条合缝，便可以吹奏出声响来，我们管这个玩具叫“吹响（念去声）子“。在故乡，很多小孩都吹过，我记得自己总是吹不响。

乌麻子成熟的季节，豌豆也成熟了。父老乡亲欢迎豌豆，不欢迎乌麻子。这时候，一不小心碰到熟透的乌麻子，豆荚就会爆开，圆圆的小豆子滚了出来。很多小朋友都会削一根细长竹筒，将乌麻子放进去，两腮鼓起气往外吹。如果伙伴之间互相吹打，就成了一个激烈的游戏。我们那里就叫“吹乌麻子”。

多年以后，我在走向这段记忆的时候，也重新认识了乌麻子（野豌豆）。原来，在饥荒年代，它的嫩芽还是救命菜，只是我的记忆里没有野菜这段。我还得知，一旦它开了美丽的花朵，全株就变得有毒，不能再食用了。

如果能够回到童年，我们还会不会把豆荚放进嘴里吹吹响子呢？突然想起一句话，童年是完美的，成年是残缺的，莫非因为长大后，我们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