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娥:冬日里的爆米花

曹睿娥:冬日里的爆米花



小时候的零食非常少。等到冬天,走街串巷打爆米花的人才会偶尔来村子,在祠堂门口支起他的系列家具。发现早的孩子就会在巷道里高声喊着:“打别别的来了!”这喊声很快传遍了村里的角落,孩子们跑着回到家告诉大人,但不是每家都能有条件满足孩子们的心愿。更多的是孩子们围在打爆米花的周围,等炸锅时捡拾飘飞到笼子外土地上的零星爆米花。

我家那时的条件还算好些,爷爷会舀出一碗玉米装在布袋里,手里拿着两个黑煤块领着我们去打爆米花。一般都是我们提着布袋在排队,爷爷蹲在爆米花的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抽着从蓝色烟袋中装到烟锅的烟丝。终于轮到我们了,爷爷就把手里的煤块放在火炉旁,给打爆米花的人说:“这下给我娃打。”打爆米花的人说:“一锅两毛钱,加糖精三毛。”爷爷说:“糖精对娃身体不好,就不要了。”这下才能近距离看清打爆米花的过程,打爆米花的人把玉米装进黝黑的大肚子锅里,接着一手拉风箱,一手转动着圆形的锅,等一会停下来看一下靠近他一端锅稍的貌似钟表一样的指针。

红红的火苗一高一低地闪烁在冬天的傍晚,照耀在爷爷的脸上,等我们的煤块烧得差不多了,爷爷也收起他的烟锅。打爆米花的人停止烧火,把锅对准铁丝网做的笼子,我们赶紧捂住耳朵,只听“嘭”的爆炸声,一团热气喷薄而出,祥云状升腾开去。其他的孩子还在争先恐后地捡拾飘散的爆米花,爷爷拿出准备好的干净蛇皮袋子,装好自家的爆米花,跟在爷爷后面,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享受酥脆的爆米花。接下来的几天上学去,都会给口袋装满爆米花,和伙伴分享这难得的美味。

曹睿娥:冬日里的爆米花

等到参加工作上班后,孩子小的时候放在家里让父母照看,冬天的周末回家,也能遇到祠堂门口有打爆米花的人。虽然给孩子买了一些零食,但爆米花的诱惑似乎还很大,巷子里有人送来一碗爆米花,孩子一会儿就吃完了,宁愿用饼干去交换人家的爆米花。等到打爆米花的人再来,父亲就一定去给外孙女打爆米花。我问父亲打一锅多少钱,已经涨价到一块钱了。后来孩子也长大了,每到冬天临近假期,父亲总会打电话问:“打别别的来了,看你们放假回来不,如果回来就给孩子打些,孩子爱吃。”

我一直从内心抗拒着夹杂着各种添加剂的爆米花,即便去电影院,我也从没买过十几块钱一筒的现代爆米花,总觉得那样会背叛自己出身农村的根本,自己的良心会不安。

曹睿娥:冬日里的爆米花

曹睿娥:冬日里的爆米花

前几天读到一篇《难忘爆米花》,文中记述了儿时的爆米花,让我思绪万千。就专门打听县城哪儿有打爆米花的,下班特意去长安街和迎宾路口找到用玉米现场打爆米花的。周围没有顾客,他用鼓风机烧火,我担心火星会溅到羽绒服上,就远远地站着。等到“嘭”的一声,白色的气浪散去,我上前和打爆米花的中年男子交谈,他说他是山西人,在附近租房住,一天能打二十锅,边打边卖,生意不是很好,但还行。他熟练地把爆米花倒在一个大盆里,端起盆摇拨了几下,用塑料袋装满递给我,让我用手机扫二维码付款五元。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用手机拍下了这位师傅打爆米花的过程,发给文友。回家打开袋子吃着现打的爆米花,但怎么也找不到儿时的味道。思来想去,是什么原因呢?最后找到了答案,因为没有了爱的所有食物,都不好吃。


曹睿娥:冬日里的爆米花


曹睿娥,笔名不可求思,陕西蒲城人。文学爱好者,蒲城作协会员,喜欢散文、文学评论。作品散见杂志报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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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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