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秋下江南02：国画里的江南

　　撰文/木易·陕西·西安

　　编辑/渝夫·河北·石家庄

　　【渝言不止】

　　作为中国传统绘画形式，国画重视构思、追求神似、讲究空白、追求意境，给人一种“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感觉。

　　在木易老师的笔触里，无论是精致的拙政园，还是美丽的瘦西湖，都像一幅构思精巧、笔法老道、意境优美的国画。能有机会置身美轮美奂的苏州园林，体验“人在画中游”的奇妙感受，想来是人生一大快事吧。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江南以其秀美的风景，诱人的画面，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游客光顾。苏州著名的网师园，最适合晚上参观。夜晚的网师，格外妩媚动人。奇花异草，假山池沼，在月光下，格外美丽。厅堂里琴弦之音，声声入耳。假山旁，苏州小调绵软悠长。夜色阑珊，波光粼粼，人影绰绰，树影婆娑，花影闪烁，月影摇曳，伴着优雅的苏州小调，萦绕在整个园中，熏得人如痴如醉，徜徉其中，如入仙境，叫人久久不肯离去。

　　“苏州园林甲天下”，而拙政园，是苏州园林的代表作。园区分东，中，西三部分，分别属于三个时期不同的主人。他们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崇尚自然，回归田园，追求隐逸舒适。在这些人心里，陶渊明就是他们的偶像，桃花源就是就是他们的归宿。

　　就整体而言，拙政园布局合理，设计独特，每个细节都精心打造。正如叶圣陶说的，苏州园林是我国各地园林的标本，各地园林或多或少都受到苏州园林的影响。因此，谁如果要鉴赏我国的园林，苏州园林就不该错过。

　　按照设计者的初衷，无论主人或来访者站在哪个点位上，眼前都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讲究亭台轩榭的布局，讲究假山池沼的配合，讲究花草树木的映衬，讲究近景远景的层次。总之，一切都要为构成完美的图画而存在，决不容许有欠美伤美的败笔。他们惟愿游览者得到“如在画图中”的美感，而他们的作品实现了他们的愿望。如今，游览者来到园里，没有一个不心里想着口头说着“如在画图中”的。这些只有走进园林，亲身体验，才能感同身受。

　　比如，窗栏的小小变化，就能产生移步换景的美妙效果。屏风，假山的设计，更是别具匠心，不仅丰富了景色层次，更能使人浮想联翩。另外，善于借景，也是苏州园林的一绝。在拙政园西几公里处，有一座三国时的北寺塔，就被借来布景，使其与园林融为一体，让小小的拙政园变得广大深远。真可谓看中国园林来苏州，看苏州园林来拙政园。

　　到了扬州，瘦西湖是必游之地。瘦西湖是国家五A级景区，属世界文化遗产。别看它瘦，但景色优美，有“园林之盛，甲于天下”之誉。极盛时期沿湖有二十四景，被誉为“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康熙和乾隆两位皇帝均六次南巡来此，对这里的景色赞赏有加。

　　烈日下，我们借着柳荫，随着导游，步入一个个景点。

　　徐园，是瘦西湖的一大盛景，是为纪念军界人士徐宝山而建。徐园牌匾中的园字写法诡异，为一个方框包裹一个虎字。相传徐宝山当时请一位著名书法家吉亮工帮忙题字，但吉亮工瞧不起徐宝山一介军阀，再三推托。徐宝山于是借故将吉亮工灌醉，进而求字，吉亮工写至一半猛然酒醒，在写到“园”字时,把框里的“袁”字写得像个“虎”，然后再将外框一绕，有暗讽徐老虎是困兽之意。

　　园中听鹂馆取名来自“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诗意。馆内的楠木罩隔，是扬州现存罩隔中的精品。听鹂馆门前的这两大口铁镬，是1500多年前的镇水神器，当年扬州冶炼业的发达的扬州经济的繁盛由此可见一斑。

　　徐园门前的圆门，似一道屏风，使徐园乃至整个瘦西湖充满了神秘色彩，让人觉得似在画中游。

　　从徐园过大虹桥，到小金山来钓鱼台穿五亭桥，来到二十四桥。一路上，每个景点都好似精心设计，又感觉浑然天成，处处散发着园林风韵。

　　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我心中的二十四桥，是二十四座宏大美丽的桥的汇集。到了景点才知道它只是一桥而已。桥中间的玉带状拱桥长24米，宽2.4米，桥上下两侧各有24个台阶，围以24根白玉栏杆和24块栏板。这么多的二十四，构建成这么一座小巧玲珑的独拱石桥，难怪叫它二十四桥。

　　当然，二十四桥之所以名闻遐迩，主要还是由于唐朝著名诗人杜牧的“二十四桥明月夜”诗句。桥下水波粼粼，金鱼悠悠，水鸭嬉戏；桥上人来人往，亲身体验桥上的“二十四”，站在远处，镜头里二十四桥的倩影倒映湖面，加上柳条拂面，更显其风姿绰约。可以想象，“二十四桥明月夜”会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意境。

　　从二十四桥乘船，开启了我们的水上之游。水上之游，别有一番风味。同样的风景，不同的视角，领略到的却是截然不同景色。坐在船上，瘦西湖两岸的风景尽收眼底。花草树木的绿，亭台楼阁形，金山白塔的色，倒映在水中，随波荡漾，形成一串串流动的画面，在眼前掠过。

　　据说瘦西湖周围二百米内不能有建筑。反正我们坐在船头，是没有看到任何伤美败美的建筑，游船穿过桥洞，进入湖心的钓鱼台，原来是演奏丝竹乐器的地方。相传当年的乾隆皇帝逛到这儿，不知怎么的就来了钓鱼的兴趣。于是立即有人送上了鱼竿。可是瘦西湖里的鱼却偏偏不听话，平日里一呼百应的乾隆皇帝钓了半天，就是没有一条鱼上钩。这下陪同的扬州盐商着急了，当即悄悄选了几个水性好的水手带着活鱼潜到水下。举着荷叶，靠荷茎来换气。上面的乾隆鱼杆一落，下面的活龙鱼就被挂上了钩。这下乾隆爷自然是龙颜大悦了。

　　在中国，以“钓鱼台”命名的景点非常多，但扬州的钓鱼却是众多钓台中体量最小，也是极富特色的一座。它是中国名亭建筑的典范，是中国园林“框景”艺术的代表作品。站在钓鱼台斜角60度，您可以在北边的圆洞中看到五亭桥横卧波光：而南边的椭圆形洞中则正好可以看到巍巍白塔。这一景象一彩一素，一横一卧，真是堪称绝妙。这里也是外地游客到扬州一定要留影的地方。那洞中借景的画面正好对应了“三星拱照”的名称。

　　尽管天气很热，但我们还是坚持游完了瘦西湖，因为她的瘦美，柔美，秀美，完美，紧紧地诱惑着我们。

　　精致的拙政园，美丽的瘦西湖，如一幅画，给我们展示了的江南的秀美身姿，紧紧地吸引着我们的目光。

　　2020年8月27日作于初秋江南

　　【作者简介】木易，本名杨民全，1962年生人，西安市第十一中学教师，高级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