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自驾游，摘樱桃，体验民风民俗，感慨——花儿一样的年华

散文

花儿一样的年华

口 老 村

春天来了，大地万物复苏，在浙沥沥春雨的滋润下，草绿了，花开了。

一个星期天，雨后初霁，春风拂面，阳光格外灿烂，使人的心情特别的爽。于是，我们全家祖孙四代，驾私家车到郊外山上樱桃基地摘了一次樱桃。这次郊游，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和无穷的乐趣。

那天上午十时许，儿媳驾驶着越野车驶离市区，驶出环城高速路后，就直奔事先约好的，重庆巴南区管辖，一个名叫百胜的樱桃种植基地。车内，座着我和老伴，还有年逾八十旬，身体硬朗，神智清醒的岳母大人，以及快满五岁的小孙子。车在通向基地的盘山柏油公路上欢跑。窗外，空气新鲜，青山绿水的绚丽风景一闪即逝。这时，天真、活泼可爱的孙子兴奋不已，手舞足蹈。他嘟着小嘴问：爷爷，您以前来过这里吗？我答：来过，那是前年盛夏，与几个朋友一起，上山到葡萄园摘过葡萄哩。他似懂非懂地说：哦！

其实，摘樱桃的计划，是两天前制定的。儿子儿媳在互联网上看到一则信息，说是今年巴南区百胜樱桃喜获大丰收，尤其是特色乌皮樱桃更是鲜嫩、甜美可口。于是，家人商量，大家一致决定，一边去山上摘樱桃，一边到远郊山野游玩，放松心情，可以一举两得。岂料，第二天一早，儿子接到单位电话，说是上级领导周末要到单位视察工作，临时有紧急任务，当晚必须加班加点开夜车，准备明日迎检。我说：哪，哪明天摘樱桃的计划取销吧，凡事以工作为重，给检查让道，以后有机会再说，或则下周再去。斯时，儿子执意说：老爸，不能朝令夕改？我去不了，您们不是照样可以去嘛！我去不了，充其量少一份欢乐而已。您们不要整天，总是蜷缩在家里，出去散散心，到大自然呼吸点清新空气，会延年益寿的。再说，如果明天不去，说不准樱桃下周就可能罢市了呢。我说：好吧！

大约一小时后，我们的车抵达百胜山上樱桃基地。跳下车，但见，一望无际，满山遍野，蓊绿一片，到处都是一笼笼结满樱桃的树，好不喜人。再看看狭窄的水泥公路两旁，停满了大小车辆，人来人往，就像一个天然的农贸集市。仅管有当地交通管理志愿者维护秩序。但此时，还是满足不了游客的停车需求，有的只好把车开到半山腰，一个又一个农家小院花钱停靠。此刻，我还发现不少果农在路边，摆放着一长串，一篮又一篮新鲜的乌皮樱桃地摊，卖主嘴里不停地吆喝，招揽买主。有的居然喊出了：“买樱桃，免费赠送大白菜啰”的口号，真是把生意做活了。看到这幅壮观的，如诗似画的春光图，顿时，我的心就有些醉了。

停下车，我们刚走不几步，便发现一块醒目的白底红字的广告牌，上面写着“申二妹樱桃”五个大字，下方留有两个垂询电话号码。斯时，我还看到路边上，有不少男女老幼的农家在热情地招呼客人。人群中，我居然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在樱桃摊前替父母招揽生意，童声清脆：卖樱桃啰，又香又甜，三十块钱一斤，不香不甜不要钱喽！他的童声还挺挺押韵的。我心里想，这么小，就利用课余时间帮着大人做事情，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此刻，我瞅准了一个四十岁上下，中等个，衣着扑实，站在自己摩托车旁边的一个果农，便朝他走了过去。只见他老实巴交，面部表情十分憨厚。我问道：呃，小伙子，你家樱桃多少钱一斤？他眨了眨眼答：二十五。我又问：是买主自己上树采摘呢？还是你上去摘下来再卖？他又答：都可以。从对话中，我感觉对方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仅管他吐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但却让人一听就明白。

你为啥卖价比别人少五元钱一斤？难不成是你家樱桃品质品相不好？他否认：不是不是，一来是我嘴笨，不想跟别人争高低；二来嘛，老婆孩子在城里打工，家中劳动力少；三是我承包的九十几棵樱桃树，今年喜获大丰收，如果错过销售的黄金季节，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剩下的果实可能卖不完，怕熟透掉地里烂掉，到时候一分钱都挣不到，怪可惜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薄利多销，总能多赚几个子。所以，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以廉价取胜的办法。我听罢，便夸了一句：你很聪明，很有策略，很懂经营之道嘛！此时，他望着我，憨憨地笑了，笑容里自然有几分美滋滋的味道。从他爽朗的笑声中，我仿佛看到这些年，乡镇干部和农科人员对农民栽培果树的精心指导，以及城里扶贫干部的辛勤付出。

确定到中年果农家山坡上摘樱桃后，他很是高兴，便推着摩托车，带我们到他家的地界，上树摘樱桃。他摘，我和老伴儿媳也摘，小孙子更是急不可待，手心发痒，在我的保护下，他灵巧地爬到一棵矮树上体验了一把。他首先用一支纤细的小手握紧树干作身体的支撑，另一支手在一个沉甸甸的枝丫上摘了一颗樱桃，然后，天性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放进了嘴里品尝，还对我说：嗯，爷爷，味道好极了，很甜哟！我道：要听话，回头用干净水洗后再吃不迟。他答：好吧！这时，岳母在园子旁一把竹椅上悠闲地坐着，表情愉悦。她老人家看着我们摘下一颗颗红红的，晶莹剔透的，犹如一个个小太阳的果实。随后这位果农聊道：采摘樱桃，是个细仔活，稍有不慎，就会伤了果皮。采摘过程中，彼此欢声笑语不断。我深知，最近几年，各级党和政府，一再出台推行惠民政策，振兴乡村战略，实施精准扶贫，充分调动了农民们的积极，勤劳致富，使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使山乡农民们的生活，着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之所以让小孙子上树学着摘樱桃，意在叫他从小就体会到农农伯伯劳动的艰辛，从而培养热爱劳动的良好习惯，凡事学着自己动手。

此时，在他家的果园里，我还看见有三五拨客人在采摘樱桃。一个小时后，我们足足摘了三篮子，一秤，十二斤，我说够了。可儿媳觉得不够，就又摘了一些才罢手。在往外走时，我目睹他家的果园，还种有不少桃树李树枇杷树桔橙树柚子树等等，就又问：小伙子，就樱桃而言，你家每年能收入多少？他答：也就几万块吧！他没有说出具体的准确数字，但我们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其全家的生活是殷实的，要不然，他家怎能盖起眼前这一栋两层一底的，墙薇花环绕的，造型别致的两层一底的小洋楼呢。

当我们付完钱，准备下山时，小伙子不无挽留道：如果不嫌弃，您们在我家吃了午饭再走吧，我现在叫母亲随便做上几道农家菜如何？我摆了摆手道：你的好心，我们领情了，因我已在山下一农家乐订了餐。他说：那好吧，今年夏天，等我那片红玫瑰葡萄成熟时，欢迎您们再上山来！话毕，他顺势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心想，多好的果农哟。便道：好，盛夏，葡萄熟了，我们一定会再来。

这次郊游，全家上山摘樱桃，好不惬意。此外，我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就是山野农家，几乎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种满了一蓬又一蓬的蔷薇花，且开得特别鲜艳，芳香扑鼻，俨然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粉红的，大红的，洁白的，简直妙不可言。更讲究的农家小院里，还培植有杜鹃、黄桷兰、格桑花，以及各种颜色的菊花。此时，儿媳触景说：爸爸，可能是这方水土，适合种植这些花卉吧！我道：不完全是，而更主要的是，现在果农们生活富裕了，也有了城里人的闲情逸致，有了新生活的憧憬，有了新的希望和追求。所以，如今他们过着花儿一样的年华，在小康的路上，迎着和煦的春风，继续奔跑！

呵，这就是新农村，愿花儿一样的年华，永驻山乡，永驻农家。

2021.4.12 草稿

2021.4.16 修改

作者简介：本名，丁友成，祖籍河南，定居重庆。系重庆市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重庆市散文学会副会长，重庆铁路地区文学协会主席。曾有散文集《生命之灯》等八部出版，另有若干作品散见于《红岩》等报刊网，偶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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