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女性长篇小说」留守(63)撞破不说破

63.撞破不说破

这天天还没亮，小红赶紧将饭菜放进电瓶车的后备箱里，向母亲家驶去。昨天母亲有点感冒，她给买了些药吃了，母亲昏昏沉沉地睡去，她又看护了半天才回到家，她不知道今天怎么样了。

到了母亲家，她推开门，叫了几声不见母亲答应。母亲头向炕里面睡在被子里，看不清面目，一动不动。小红连忙拉开电灯，跪上炕去，靠近母亲的头部，这才看到母亲两眼紧闭，嘴旁边有一些呕吐物。她连忙把手放到母亲的额头上，母亲满脸是汗，额头发烫，看样子发高烧了。

小红又喊了几声，母亲鼻子里嗯嗯了几声，再没有反应了。小红连忙下了炕，出了门，骑上电动车，向村子的卫生所驶去。

张岔村的卫生所在村委会前面，是三间崭新的平房，一间住人，两间卖药输液，可以治疗简单的病。卫生所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经营，那个人姓柳，听说是地区卫校毕业，没有找到工作，便当了村医，听说生意还不错。

柳大夫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家是这个村的，不过离卫生所较远，老婆在家做饭务农。他每天骑自行车回去吃两顿饭，晚上便住在卫生所，长期不晒太阳不干农活，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爱和女人开玩笑。小红在他那儿买过药，经常见他坐在卫生室前面靠椅上，几个女人坐在旁边做针线，一边和他说话，嘻嘻哈哈。小红以前买药时，他也试着和小红说笑话，小红冷着脸不接茬，他便不言语了。

天空朦朦胧胧，路上还没有人。小红将电动车停到卫生所门口，下了车来到柳大夫门前，叫道:“柳大夫！柳大夫！”

一连叫了几声，不见回音，小红以为房子里没人，靠近窗口，透过窗帘缝隙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开着灯，柳大夫正和一个女的在里面说话。

小红赶紧后退了几步。她想回去另想办法，可是这个时候乡卫生院没上班，她一个人也不知如何才能将母亲拉到卫生院，况且手里只有摘苹果挣的几百元，住院费都不够。她急得快哭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过了一会儿，才又叫道:“柳大夫！柳大夫！”

里面传出柳大夫懒洋洋的声音:“谁啊？不好好睡觉，打扰别人，大清早的嚎啥呢？”

小红连忙说:“柳大夫，我是小红，我妈昨天吃了你的药，现在上吐下泻，还发高烧，你快去看看吧。”

“啥叫吃了我的药？你意思是我的药造成的？不去！拉大医院去吧，我治不了！”柳大夫的话语里满是怒气。

“柳大夫，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我希望你去给我妈治治病，我一个人拉不来。”小红忙说，泪都快下来了。

“这还差不多，说得像个人话，等着！”柳大夫说。

柳大夫在房间洗刷，这时那个女人出来了，小红一看，原来是陈菊花，嫂子赵霞的朋友，她在嫂子那儿见过。

陈菊花还没有来得及化妆的脸上满是雀斑，一点都不漂亮。她看了看小红，尖着声音说:“这不是小红吗？你嫂子赵霞在哪？怎么不和我们联系了，我怪想她的！”

“不知道！”小红仍然面无表情。

“哼！”陈菊花不再理她，端了个缸子，蹲到路边刷牙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柳大夫洗刷完毕，穿好衣服，外面套了一身白大褂，背上药箱，站到了小红旁边。

小红调转车头，准备出发，她已经心急如焚了。

“等等！你不带我，我怎么去啊？”柳大夫说，“你让我走着去，至少半个小时，要不我就不去了！”

“那，咋办？”小红知道柳大夫的心思，她看了看电动车后座，感到很为难。

“咋办？就这么办！”柳大夫不由分说，骑在了电动车后面座位上，转回头对着陈菊花说道:“赶快把我的门锁了回你家去！”

小红无法可想，只好骑上电动车，发动了油门，电动车摇摇晃晃地向前驶去。

柳大夫在后面坐不稳，手拉住了小红的后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