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随感


距离产生美,

岁月沉淀亲;

一世为父子,

生生未了因。

现如今,每毎在电话里,听到乡下父亲熟悉的声音,瞬间就有一股暖流融入血脉。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父亲是上世纪50年代生人,当时民生惟艰。贫困是有着深深烙印的。烙在容颜上,父亲显得有些苍老,布满他的青春和年老;烙在劳作上,父亲对分田到户后的几亩土地,有着天然难以割舍的情感,如今还要下田劳作,时不时通过公交车给我捎些杂粮果蔬;烙在父子感情上,父亲则一直以传统的“严”的方式存在,不苟言笑,似乎手上的老茧,裤上的泥土,旱作的庄禾,稀薄的收入,将该有的一丝笑给淹没了。

半个世纪过往,父子之情在岁月里酝酿,沉淀,似乎还有一丝默契。若要寻出一个字来表达,我覚得对父亲可能是一个“怕”字。

小时候,是害怕。从记事起,我在有限认知的人群里,觉得父亲就是高大魁梧的存在。我常常仰视父亲,听父亲训话。当有一种带有威慑力的声音从头顶上贯通下来时,便击穿了我的顽皮。那时候我体弱,常患感冒,母亲是负责我的吃药的,我哭着闹着不肯吃药,牙关绷得可紧,少不得母亲给我说许多的哄话,还得捎带着喂几勺白糖;而父亲则是负责我的打针的,一句“好好的,听话着,啊,娃!”就顺利解决了,无论打针多疼,眼泪汪汪地,都不敢出哇声。

工作后,还是怕。有一天,忘了父亲在场,我在给朋友们散烟时,突然反应过来,随即怔了一下,也敬给了父亲一支烟。父亲接过了,却没抽,但也没说什么。大概从那时起,可能父亲把我看作成年人了。有时候,我会和父亲聊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父亲还是教诲我的时候居多,用一些乡村的老话儿,给我讲一些人情世故的道理。父亲在乡下守着老屋,我在城里租房过活。后来,为了在县城自建房,父亲白天在工地上帮工,晚上一个人洇砖、筛沙、淋灰,忙乎了一个多月,也是在简易支起的木板上和衣睡了一个多月。再后来我有了孩子,孩子淘气挨了我的批,便去找爷爷告状,少不得在电话里我又挨父亲一通训。在父亲眼里,我永远是孩子,父子之训也是日常功课罢。

现如今,依然怕。这种怕,是一种担心。父亲年届古稀,身体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让到城里看病,父亲怕乱花钱,一般不来;父亲总是以自家经验和乡村的土方来治病,我又担心或耽误,心老提着。毎毎看到周围有老人住院的,或儿女在工作和医院之间往来奔忙而心力交瘁的,难免心头会格噔一下,赶紧给父母亲通个电话,一切安好就踏实了。或许,是怕亲情被岁月揉搓颠簸罢。

父亲是爱我的,如同我爱我的孩子。每逢我的生日,父亲都会给我打个电话,说母亲给我蒸了个馍糕,暂冻在冰箱里,问我何时有空回来拿,或让村里的公交车捎去,云云。

父亲不怎么会用手机,前些年一直用老年人手机,图个响铃大,怕误了接听儿孙们的电话。后来,手机上的键码数字也磨褪了,才换了个触屏的,可以和孩子们视频了。新手机是一种全新的交流工具,我得给父亲标注个“用户名”或网名什么的,既传统又时尚,既好记又身份。突然间,想起过去人们给父亲写信常用的尊称“父亲大人”来,索性给父亲标注了个“大人物”的昵称。父亲不大上网,大人物的头像常常隐着,但在我们心里却是最真挚、最温馨、最牵挂、最巍然的存在。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爱无言。岁月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父子之情,在悠悠岁月里相守。

父亲节随感

展开阅读全文

页面更新:2024-03-29

标签:老话儿   少不得   现如今   父亲节   大人物   随感   美文   乡下   父子   公交车   乡村   城里   父亲   母亲   岁月

1 2 3 4 5

上滑加载更多 ↓
推荐阅读:
友情链接:
更多: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71396.com 闽ICP备11008920号-4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903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