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国庆广场的组字训练——《话说西单》（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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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占顺

时间一晃，又进入今年的九月了，每当在金秋的日子里，就让我回忆起1968年国庆节前，我参加当年在天安门广场的组字训练。

九月的天气，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了，可有时红日当头，天气还是蛮热的。

六十年代，在我的记忆中是每逢国庆节当天，天安门前都要举行盛大的群众游行活动；广场当中就会成为“花”的海洋。那里会有北京十多万名的大中小学生站在广场中，手持不同颜色的纸花，组成“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9周年”等十几种不同的字幅。还有左边是“1949，中间是庄重的国徽，1968”在右侧等图案。

那个年代，有幸能参加这样的国庆活动，总是感到万分地快乐！

广场中组成的字最常见的是黄字、红底儿，或是红字、黄底儿的。字幅的周边还带着黄、红、绿等颜色或其他颜色的镶边。这是后来我在电影纪录片中看到的。

那年我有幸参加了建国十九周年广场的组字训练。至今过去都有半个多世纪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如今都变成古稀老人了！

记得那年国庆组字，我手里拿着两种纸花：一种是黄色的、另一种是红色的。这组字用的花，都是纸做成的，折起来就跟一个小平面扇子大小，装在书包里拿着就走了，可只要是顺着扇子面的把儿打开，再攥住扇子把儿就是一个圆形的大花环。

在广场上参加组字，不是您想举哪种花就举哪种花，而是根据广场上指挥小旗的颜色，来判断咱手里该举哪种花。

后来我才知道，广场上的指挥小旗都是挂在广场的华灯上面，由人单独控制。我们在举起手里的花时，就是看着指挥旗子的颜色。如果这指挥旗子升起来的是黄色的，按照事先的规定，我可能就举黄纸花，右边的人也许就举红纸花。因为每个字也是由横、点、竖的不同笔画组成。

所以在平时练习时，就是要求我们精力集中，随时看着指挥旗子的升降和颜色的变换，当然记住自己手中该举哪个颜色的纸花就是关键了！

那时候的组字训练，先是班里挑选人员，然后就是按照大小个的排队组成学校的队伍，最后就是练习了。

记得那年九月中、下旬的晚上，我们排着队到广场参加了两次的彩排。

那会儿每到国庆节的时候，广场沿长安街的东、西两侧都分别竖立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的巨幅彩色画像。我们站的位置是在广场的西侧，离着列宁的画像不太远。

广场里的地面都是用方水泥砖砌成的。之前来广场玩，看到地砖的面上都用白漆喷着数字，后来知道原来这是在国庆期间，广场组字人员的站位图啊。

那会儿我还在上小学，第一次参加有这么多人欢聚在一起宏大场面的活动，不免心里感觉真的还很兴奋。

该彩排的那天，傍晚五点在学校集合，队伍中的每位少年都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蓝裤子排着队来到广场。六点左右那会儿带队的老师帮着我们选对位置，记住自己所站地砖上的号码，就可以原地休息了。这时突然想起，要是带点什么好吃的那多好啊！可惜除了手里的两把纸花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期间参加活动的人们从广场的几个方位都在陆续地进场，直到熙熙攘攘的组字人员都聚在这里为止。

八点预演才开始呢，天空这时逐渐的暗淡下来了，七点半之前，广场上的华灯顿时齐放，照的广场如白昼一般的亮堂！

我们学校离着广场近。都到了一个多小时了，再说预演还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呢，自己感觉在家里喝的那点水都开始走肾了，想着怎么在预演开始之前也得去趟厕所啊！

在广场上举行这么大的活动，记得最头疼的就是上厕所撒尿了。广场上那人山人海的，跟老师请了假，我们几个同学还得一起去，可别回来找不到地方了。好不容易挤到大会堂路前边，那用帆布搭建的临时厕所处。抬头一看“啊！好家伙，这么多人。”这简直比逛大栅栏还拥挤，有进的、有出的。

八点终于等到了，广场上每一根灯柱上的喇叭中都传出总指挥的声音。老师指挥着我们赶紧站立好，期待着预演马上开始。

不久，就看见离着我最近的华灯上，升起了一面小红旗，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里的红纸花。按照规定我站的位置是升红色的小旗我举红纸花，升黄色的小旗我是举黄纸花。因为我们的站位就是为大幅图案组花边了。

那旗杆上的指挥旗子不降下来，手里的纸花就得老举着过了头顶才行。臂力稍微差点的同学可能就有些吃不消。

几分钟后，华灯上又升起了黄色的指挥旗，这就告诉我们变换图案了，我右手的红纸花落下，随手又举起左手拿着的黄色纸花。

这回该是考验臂力的时候了。由于左臂力较差，没有举一会儿，我就感到有些难受，带队的老师不时地穿插在队伍里，看谁有什么反映。好不容易就看到小绿旗升起。我还是举右手里的红色纸花。我们旁边外校的同学有的就举起了另外一种颜色的花。因为这图案我们都看不到，只有站在天安门上才能真真切切地看到每一幅变换的图案。

要知道，那会儿的国庆当日，活动要进行将近两个来小时。再加上提前入场，那得待在广场多半天的时间呢，所以这次的预演我感到就是与当天的时间相当。

晚上第一次预演感到还好，十点左右开始撤离广场，这几十万人，离开的时候又是一场人海分流。原则上是按照“先外后内”，我们等最外边的人员离开后，跟着就撤离了。

回到学校，老师小结，记得这次彩排完，再回到家里都半夜时分了。

2020年9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