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了！解放了！”

1949年4月23日，终于迎来了南京解放，百姓们走街串巷，奔走相告，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次日，一个身穿旗袍，看起来像一个富家太太的女人，出现在三野军部的门口。

值班的守卫十分疑惑，以为是哪家富太太，就拦住了她：

“你来找谁？”

“我来找你们政委何克希，你就告诉他，我叫陈修良，他就会出来见我了。”

没想到面前这个富家太太，竟然能说出自己政委的名字，哨兵顿觉不简单，急忙让人跑去告诉政委。

那么，这个名叫陈修良的阔太太和我军的政委是什么关系呢？她究竟是谁？

图1 陈修良

见到老战友

哨兵盯着眼前的女人，思考着她的身份。

就看到自己的政委带着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见到陈修良后，连连握手说：

“陈修良同志，你终于回来了。”

陈修良同志？哨兵的心中一阵疑惑，怎么看这个富家太太也不像部队里的人啊。

随着陈修良和政委何克希的谈话，哨兵才逐渐明白过来，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提起陈修良的革命事业，那可是一部红色特工史。

出身优越

1907年，陈修良出生在宁波市。不同于其他革命者出身田间，她出生于一个资本家的家庭。

虽然家境优越，然而她却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

图2

她看不惯自己家里人，仰仗着祖上钱财，不思进取的行为，十分同情饱受战争疾苦的百姓。

上学之后，她走出家门。

当时正处于北洋政府当道的时候，袁世凯等人根本不在意老百姓的生活。

陈修良看到街头尚且有很多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常常把自己的零用钱拿出来给他们买饭。

那段时间，她常常感慨自己不是男子，无法上战场。

但她知道只有通过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还在家境较好，她可以接受教育。

虽然家庭富裕，然而她的生活却很节俭，省下来的钱都被她用来接济穷人。

1925年的时候，陈修良以优异的成绩从浙江省立女子中学毕业。

图3

毕业的时候，陈修良经历了短暂的迷茫，不知道自己未来究竟有何方向。

后来，在看到《中国青年》等杂志后，她就对那遥远的革命心生向往之心。

于是毕业之后，她就去了《少年先锋》杂志社，担任了一名编辑。

向警予正巧在杂志社里工作。

她看到陈修良，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十分照顾她。

后来，陈修良也是担任了向警予的秘书。

向警予是当时我党早期创始人之一，一直注重妇女解放运动。

也正是向警予改变了她的一生。在向警予的介绍之下，她加入了我党。

1926年，年仅19岁的陈修良就去了广州，参加广东省委的工作。

图4 陈修良

也正是在这里，陈修良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李求实。

因为工作上的联系，俩人关系不断加深，后来确定为恋人关系。

然而战争年代，哪里容得下岁月静好？

两人也因为这乱世，天各一方。

两次悲惨婚姻

正值1927年，国民党叛变革命。

他们丧心病狂的制造了无数次屠杀，整个武汉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面对可以称得上灭顶之灾的困难，我党同志被迫转移。

陈修良当初因为在广州工作优异，被派往武汉工作。

没想到到武汉没多久就遇到了这等浩劫，她也在转移人员之中。

但她没想到，正是这次转移，让她和丈夫再也回不去，成为一段遗憾。

图5

如果她知道，也许就不会选择离开吧。

但人生没有如果。

当时，组织上考虑陈修良文化水平较高，就打算派她去苏联进修学习。

这时候，如何离开武汉就成了问题。

陈修良假扮成去苏联打工的人，乘上了一条苏联的商船，辗转去了莫斯科。

到了莫斯科之后，她被安排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学习先进的思想文化。

这次，她跟丈夫李求实，离得就更远了。

不过，她不知道，离得远的不光有身体，还有两个人的思想。

虽然即使在战乱之中，俩人也没有断了信件联系，但毕竟不如见面。

最开始时，李求实在团中央担任宣传部部长。

图6 莫斯科中山大学

因为职业原因，他比较懂现在的革命方针，就曾给陈修良写信。

建议她从翻译苏联文学入手，来介绍苏联与推进我党的思想。

陈修良接受了丈夫的建议，开始学习苏联文学。

沉浸在新思想中的陈修良，不知道在国内的丈夫，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候，李求实在国内进行严峻的战斗革命斗争，面对穷凶极恶的国民党特工，李求实只能无比谨慎。

有段时间因为工作需要，甚至断了和陈修良的联系。

当时为了工作上的方便，组织上安排他与一个女工出身的同乡秦怡君结为夫妻。

情况紧急，李求实根本没有时间写信，征求远在苏联的陈修良的同意。

图7

在革命态势稍缓时，李求实才有时间告诉陈修良。

信件送出之后，李求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虽然自己是出于无奈，但也因为没有提前和陈修良商量，于心不安。

陈修良在接到丈夫信件之后，虽然深明大义，并没有反对，信中也表示很理解丈夫的做法。

但陈修良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也是免不了犯嘀咕。

这就令当时在莫斯科的我党同志余飞趁虚而入，骗取了陈修良的感情。

那时候，陈修良尚且年轻，很快就相信了余飞的花言巧语，同意了他的追求。

由于二人生活在异国他乡，就没有举办婚礼，就结为夫妻。

图8

1929年，两人生有一女。

余飞当时并没有告诉陈修良，自己在老家早已经结婚，一直欺骗她自己单身。

在两人终于从苏联回到祖国之后，余飞也是避开陈修良，偷偷去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秘密接到上海居住。

那个时候，陈修良两人并没有带着女儿回国，只是把她寄养在孤儿院之中。

回国之后，没过多久，就赶上了革命形式发生了巨大改变，陈修良等人被迫转移。

当时，陈修良提出和余飞一同转移。

不料，正是这个想法，差点让陈修良命丧敌手，也认清了自己枕边人的真实面目。

余飞那时正在安庆，秘密见自己的前妻和儿子。

图9

就在这里，偶遇了一个叛徒王晴白，他敌不过糖衣炮弹和生命考验，随即叛变革命。

此时，陈修良尚且不知道这件事，危在旦夕。

投敌之后的余飞，被敌人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劝降我党被俘同志。

他只不过是我党风雨历程中，一个小小的败类，又怎会有人和他一样呢。

他去监狱里劝降，自然被邓中夏等人骂得狗血淋头。

看到自己被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搞砸了，余飞就把矛头放到了陈修良身上。

他把陈修良修养的地址告诉了国民党特工，在敌人查找无果后，他还把多次寻找陈修良，希望劝她投敌。

图10

在得知他叛敌的消息之后，陈修良怒不可遏，发誓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杀了他。

不过，她这个愿望直到建国之后才实现，余飞逃到了1955年，才被抓到。

南京地下工作

在抗日战争期间，陈修良就立下了赫赫战功。

她一直做着妇女表率作用，坚持妇女独立。

但提起她最伟大的功绩，那还是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后，从事的地下工作。

那是1945年10月，当时抗日战争刚刚胜利。

组识破了蒋介石的真实面目，直到必定会有一场硬仗。

就打算派个人去国民党统治中心南京，从事地下工作。

这项工作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图11 陈修良（左一）

所以对于派出去的人选，自然要绝对慎重，一方面要忠于革命，一方面要工作谨慎。

这时，组织上就把目光放在了陈修良身上。

她一个女子，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并且她多年从事敌后工作，极有经验。

于是，陈修良就被我党派到了南京，在那里组建中共南京市委，由她担任市委书记，开展秘密工作。

说起来，陈修良还是我党历史上，第一位女市委书记。

陈修良在上任之前，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当时，她和自己的丈夫沙文汉告别的时候，早已做好此生再也不见的准备。

说起沙文汉和陈修良，两个人的缘分还起源于余飞。

图12 陈修良与丈夫沙文汉合影

那时候，余飞叛变革命，把许多革命者的地址告诉了敌人。

沙文汉就在其中，他和陈修良同病相怜，就开始了一同亡命天涯的生活。

在那段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两人心生爱意。

到了安全地段之后，两人就举办了婚礼。

那时，陈修良受余飞叛变的影响，在党内备受争议。

沙文汉也是毫不在意，帮助她一同度过那段岁月。

两人在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早已超越了普通夫妻之间的感情，沙文汉又怎会不担心即将远行的妻子呢。

当时，国民党已经杀害了八名南京市主要领导，南京市的整个我党的领导班子人心惶惶。

图13

沙文汉知道妻子意志坚定，一旦选择了就不会退缩，只是说了一句：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带着丈夫的牵挂，陈修良到了南京。

面对如此残酷的战斗环境，她仍然毫不惧怕，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第一件事，就是建立地下组织。

那是1946年的春天，整个中国大地也如同春天一般，充满了希望，革命胜利就在眼前。

那一天，陈修良秘密召开了第一次地下党的重组会议。

为了这项会议的选址，陈修良几经思考，最后才选择了在磨盘街45号举办会议。

因为那里是一个独门独院，隐蔽性极强，同时院子的主人是当时我党的地下党同志张杰的父亲，保密性也能保证。

图14 陈修良和沙氏兄弟

于是，在春雨绵绵的日子里，南京市地下组织领导班子，都在听陈修良的会议宣言。

也是在那一刻，陈修良提出了重建南京地下党组织。

那时候，抗日战争刚刚结束，解放战争也已拉开帷幕。

陈修良知道自己的工作是重中之重，虽然不用上前线打仗，但他们提供的情报，却是减少前线人员伤亡的最有力武器。

于是，陈修良专门在南京建立了地下组织。

她提议兵分两路，一方面是南京情报系统，一方面又成立了南京地下策反系统。

并且两大系统相互独立，单独与她联络。

这样的系统就保证了整个党组织的有利实力，即便一方遭到危险，另一方也不会受到影响。

图15 陈修良和沙文汉以及女儿沙尚之

陈修良受到余飞影响很深，所以，两大系统都不知道对方的地点。

当时，南京是蒋介石的老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开展地下工作，其中艰险程度可想而知。

可以这么说，整个南京市区，遍地都是蒋介石的便衣特工。

戴笠等人更是把南京当做重中之重。

所以，地下组织的成员，都是有明面上的身份做掩护。

那时从事地下工作的主力人员方休，他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一名普通的小学教师。

他为了归于普通人，每天批改作业，装的和真正的教师一模一样。

有一天，陈修良带上墨镜，简单伪装了一下，就去方休家里找他沟通工作。

她敲响了方休的家门，开门的正是方休。

图16 晚年时期的陈修良

看到来找自己的竟然是顶头上司，方休的脸上出现了紧张与惊慌。

多年的地下工作告诉陈修良，这必定有鬼，她心里第一个念头，难道方休投敌了？

但转念一想，方休是老党员了，不能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陈修良就站在门口，等待方休的解释，她知道方休家里必定有人，她不能进去。

果然，方休没有让她进家门，而是把她拽到角落里，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

“我的妻弟从重庆来南京办事，他是国民党高级特务。

而且最近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为了情报保密考虑，我的情报工作先停了吧。”

陈修良这才知道，原来方休担心的是这个。

图17 1937年 陈修良和丈夫沙文汉在上海

正常情况下，陈修良应该立即离开，重新选择安全时间，再过来。

但陈修良转念一想，计上心来，她随口问道：

“你的妻弟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在国民党什么部门工作。”

方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我的妻弟就是特务电台的机要人员，从事情报工作。”

听到这一消息，陈修良顿时性喜上眉头，她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能利用方休的妻弟，这必定是天赐良机。

方休仿佛看出了陈修良的想法，打消她的积极性说：

“没用的，他很固执，我曾试探过他，他态度很坚决。”

陈修良听到了方休的话，急忙对他说：

“你不要再试探他了，引起警觉反而不料。”

图18 陈修良一家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修良只是走进屋里，和方休妻弟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但陈修良又怎会是轻易会死心的人，她反而多次前往方休的家里，观察他的妻弟。

在陈修良的坚持不懈之下，终于有一天，给她逮住了机会。

那天，她刚刚到方休家里，方休就避开妻子，偷偷的告诉她。

他的妻弟今天出差了，仓促之下，留了一个手提包。

陈修良连忙去查看了手提包，结果在里面竟然发现了一个军事密码本。

看到了手里的密码本，陈修良兴奋极了，事不宜迟，她连忙把军事密码本带回组织。

因为害怕他妻弟很快就赶回来，陈修良不敢犹豫，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图19 陈修良画像

到达组织后，连忙让仅剩下的两名情报人员，争分夺秒的抄写密码本。

而此时的陈修良早已经累瘫在了凳子上。

两个情报人员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抄完密码本。

抄完之后，陈修良又急色匆匆的把密码本交给了方休，悄悄的放到了手提包里。

她知道这本密码本必定对组织有很大用处，连忙派专人把密码本儿送回了上海中共情报局。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份机密情报得到了党中央的高度重视，后来，破获了敌人的多部电台。

多年的敌后生涯，陈修良逐渐有了很好的工作方法，窃取敌人情报的人越来越多。

图20 沙孟海、沙文求、陈修良在上海戈登路若榴花屋的生活照

策反工作

时间逐渐到了1949年，当时我党的解放战争，逐渐取得胜利。

为了减少居民伤亡，我党决定把地下工作的重点，放在策反国民党军政人员上面。

这项工作，南京更是重中之重，陈修良的工作异常艰难。

尤其是当时南京是一个闻名中外的古城，一旦在南京发生战争，那对文化古迹的影响，必定是毁灭性的。

如果能策反部分国民党军官，也能减少伤亡，保护古城。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

南京是国民党统治的中心，蒋介石的眼皮子底下。

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他放在南京的都是忠于自己的嫡系部队。

如果要策反这些人，其中难度不可谓不大。

图21

陈修良又何尝不知道这点。

但她身居这个岗位，就义不容辞。

于是，为了尽快开展策反工作，陈修良连夜带着地下工作的同志们一同筛选策反名单。

经过商讨，第一个目标就放在了国民党军政人员愈渤的身上。

因为愈渤与其他将领出身优越不同。

他小时候因为家境困难辍学，在听到重庆招收飞行员的消息时，就去参加了考试，担任了空军。

如果能策反他，对于国民党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意义非凡。

再加上他是贫苦农民出生，更容易理解我党的思想，策反工作相对容易一些。

其实，此时的愈渤内心也有诸多变动，他成为飞行员的心愿就是可以赶走日本人。

图22

没想到，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很骨感。

他没有参与过轰炸日本人的任务，反而被用在了轰炸自己的同胞上，这让他感到了无比的失望。

他失望的情绪自然落在了身边人的眼里。

当时，陈修良因为自己不方便出面，派出了我党曾经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一名特工林诚。

林诚正巧在国民党空军医院担任军医，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他常常和愈渤接触，两人私下的关系很好。

几经交谈，愈渤同意了加入我党，并帮助他策反了多名国民党战士。

愈渤等人的驾机起义，在国民党内部造成了极大的轰动。

此时，国民党内部人心惶惶。

图23 电视连续剧《决战南京》中的中共南京地下市委书记周文锦就是根据陈修良原型塑造的红色特工形象。

蒋介石更是恼羞成怒，下令严查我党在南京的地下组织。

但陈修良多年从事情报工作，又怎会让他抓到。

蒋介石认为经过愈渤的事件，我党会短暂的停手。

于是，他并没有把目光投向其他部队。

这就让陈修良抓到了可乘之机。

令蒋介石没有想到的是，陈修良又把目光对准了国民党的海军部队。

当时国民党海军部队“重庆号巡洋舰”的舰长邓兆祥为人民族自信心很强，多次发表过对国民党内部的腐败不满。

陈修良觉得他是一个可以策反的对象。

同时，“重庆巡洋舰”是国民党最先进的军舰，如果邓兆祥能接受策反，这对国民党自然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图24

但有一个问题摆在了陈修良的面前，那就是我党情报人员与邓兆祥没有交集。

这根本难不倒陈修良，有困难就要有对策。没有熟悉邓兆祥的人，那就自己制造。

于是陈修良便安排，当时南京地下党的骨干成员毕重远，加入了国民党军舰士兵训练。

毕重远训练之余，常常去见邓兆祥，交谈之下，他觉得邓兆祥是可以成功策反的。

他就多次和邓兆祥宣传思想，邓兆祥不禁对我党心向往之，最终，他决定接受策反。

1949年2月25日凌晨，邓兆祥等人驾驶的军舰，去往了解放区。

面对自己节节败退的局面，蒋介石就想借长江天险，来阻止我军过江。

图25

然而这项阴谋很快就失败了。

四月二十三日，当时我军35军全部渡过长江，经过激烈的战斗，一举攻占了南京总统府。

南京终于解放！

这一刻，整个南京城犹如过年一般高兴。

在解放总统府后不久，陈修良就驾驶着吉普车来到了我军指挥部，这就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当时的何克希政委听到了陈修良的名字后，连忙跑出来了。

看到眼前早已不再年轻的女人，她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握着陈修良的手说：

“这些年，你辛苦了。现在胜利了，你终于可以归队了，沙同志也在等你。”

陈修良的内心也是无比激动，她盼望了很多年，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图26 油画作品《南京1949》 中间白色旗袍女子为陈修良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外面了！

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很快，就迎来了新中国的成立，陈修良一直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即使在和平年代，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优良品格，艰苦奋斗。

她用自己的一生证明了，即便是一个女子，也可以为革命立下功劳。

女子不比男子差！

直到1998年11月6日，91岁高龄的陈修良因病去世。

斯人已逝，精神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