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野米饭

又见野米饭

文/李梦

今年的立夏，隐藏在五一长假里。偶尔翻阅朋友圈，到处是炊烟袅袅，香气扑鼻。

立夏到了，炎暑将至万物长，日光明媚且张扬。

回想去年的立夏，由文友海良组织，去了凯宇农庄烧野米饭。虽说农庄提供的设施一应俱全，米、菜、水的比例还得自己拿捏，干柴的火力也得自己掌控。烧到一半时，要不要用铲子在锅里上下搅拌一下，让锅底通一通，也使得米与菜分散均匀一点，出现了分歧。这时，边上另起炉灶的一个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说这样烧出来的野米饭会半生不熟的。最后，喜中和我决定，凭小时候依稀的记忆，烧野米饭就得用铲子翻搅翻搅。

不久，空气中便弥漫着诱人或呛人的焦味。焖了一会后，在垂涎欲滴的烘托下大家便抢着回味起小时候的味道来了。此时，旁边一桌也轰动了起来。我跨过几步瞧了瞧，铁锅底边都焦了，上面的米饭却还是夹生。

不过，大抵是因为自己亲手烧的，情趣就在里面，看他们吃得也蛮有味的。我盛了一大碗过去。他们一吃就后悔了。真正的野米饭原来是这样喷喷香啊！

今年的立夏，我没有烧野米饭，但还是吃到了香香的野米饭。地点既不是在农庄，也不是在亲朋好友家，而是在医院。

妻子因为左脚膝盖半月板磨损，要入住海警医院做个微创。虽说是微创，却也是全麻，我自然得陪着。现在，陪客也要做核酸检测，进出医院，很是不便。病房里，一位是待做手术的中年阿姨，一位是已做了手术的阿婆。阿婆摔了一跤，盆骨裂碎了。阿婆的老公一直陪护着。他挺开朗的，还偷偷喝起了小酒。在医院里陪客喝酒，我还是第一次见。

妻的手术是第4例，定在6日中午。阿婆的老公说，不会这么快的，轮到时估计在下午1：30左右。要不你也来喝点？然后让我和他一块去开水房用微波炉热饭。原来是他女儿在家烧了好多野米饭，昨天立夏拿来的。就这样，我和那位阿姨都吃到了香香的野米饭。阿姨说今天是第2 次吃了，我呢，昨天没来医院。

果然，如老伯所言，妻在13：20左右被推入手术室，出来时已是15：40了。

我因为教2 个初三毕业班，还带了1个班的班主任，只请了今天一天假。

后来，妻在电话里说，她上卫生间、拿饭菜、倒开水等，阿姨和伯伯帮了好多忙。又叫我放心，她可以下地扶着凳子慢慢走了……

因为8号星期六也要上班，我还有夜自修，我是在9日母亲节这天又去了趟医院。今天阿婆要出院了。老伯也非常开心，说回到家里我就不用服侍了，该轮到女儿了，我要好好睡个懒觉。

大家也开心地分享了我拿来的一点时令水果。因为晚上还有个婚宴，人情还没送，还要叫应，妻也是催我快点回家。

出院时，是让朋友帮忙开车去接的。我仍然没请假。

我下班回到家里，忙对妻说我赶紧去买菜。妻说买什么菜呀，桌上不是有的吗？

原来，是隔壁老宋爱人小杨送来的，一大碗骨头汤，还有一碗鲜红的河虾。小杨的哥哥，是我高中同班同学。有一次看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才知道，我和他妹妹一家原来是隔壁邻居。

第二天，我同事老栾的爱人小李也特地包了东北饺子做了东北食材馅的包子，热腾腾地送了来。

之前和我妻子一同户外走路、登山的几个小姐妹也相约，过来看望她。

我弟弟（爸爸的干儿子）也赶了过来，大包小包的。

上个星期天，我丈母娘、小舅佬、小嫂也从长兴驱车过来，还有我二个妹子也来了。

这么多人来看望，嘘寒问暖，我们自然高兴。本来，想不惊动他人，只是做个微创而已。

妻在高兴之余，对我说：别人都把我当病人，只有你把我当正常人看待。

唉，初三快中考了，心里还真放不下。

好在，病房、邻居、同事、亲戚朋友、兄弟姐妹大家都这么牵挂着……在今年这个立夏，不仅让我尝到了香喷喷的野米饭，更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阳光明媚。

2021、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