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左镰》，成熟的人？

沉寂8年，酝酿10年，2020年出版的《晚熟的人》不出意外的赢得一片叫好声，大师的名头，好使！我是带着成见读的，8年能使一个人发生怎样的转变呢？

虽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还是能看到莫言的进步，不再屎尿屁文学了，不再下三滥视角了，虽然还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总是没那么多戾气和怨气了。表述平和、隐晦了。

小说集由12个故事组成。先看了第二篇《晚熟的人》，莫言得奖荣归故里，家乡的人都在借他发财，他只能虚与委蛇、给足面子，静静看他们的表演，回忆童年对比，总结出许多名言：

善良的人都晚熟，而且是被劣人催熟的，后来虽然开窍了，但仍然善良和赤诚，不断地寻找同类，最后成为最孤独的一个。

对于莫言定理式的结论，我曾问引用这话的莫粉，莫言早熟还是晚熟？没有收到答复。

你也可以把自己和亲友带入这个公式，然后告诉我你是不是学霸就行了。

“当别人聪明伶俐，我们又傻又呆；

当别人心机用尽，渐入颓境，

我们恰好灵魂开窍，昏眼变明。”

相信许多看过小说的，也不知道莫言眼中的别人是谁？我们是谁？

《晚熟的人》，是过去现在两段流水帐，弄了几句谜语公式装门面。好多人读出了深刻，真的如此吗？读读左镰能找到答案。

《左镰》的艺术性就很高，不带成见去读，会有各种体会，浓缩的历史。许多人和事做了留白处理，没有点透。因为莫言知道你懂的。你不懂，哦，随便看看吧，打铁很热闹的。思想性？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左镰》呼应着麦穗，但终究性质不一样，《左镰》不再纠结太细的社会背景，只是理念态度的传递，具有进步意义，还是成熟许多。

《左镰》写的是什么？————镰刀呗！印在党旗上的还有斧头。

小说开头就是田千亩要打造一把左手用的镰刀。

镰刀经千锤百炼揉捏成你想要的形状。如保尔为了革命理想经历的磨炼不同。田奎每被打一锤子，就降低一次对梦想的要求。（绝对全网首创，我是莫言的知音，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那种。）

左镰是什么？————田奎呗！这个大多数人能看懂，作者以锻镰喻人的成长。

田奎是谁？————我的小伙伴呀，勤劳勇敢善良仗义。

田奎是谁？————田千亩的儿子呀，看名字通俗易懂。

田奎是谁？————用左镰的人呀！小说开头就是田千亩要打造左手用的镰。铁匠帮他打造一把好镰（一个好儿子）。

我都不愿往下写了，《左镰》绝对是恐怖片，当然成熟的莫言不会再写《檀香刑》那样细节描写的恐怖小说。

继续，了解我，你知道，我不会耍吊胃口的手段。是莫言搞怪。

田奎左撇子？————不，他没有右手。

天生没有右臂？————不，被他爹田千亩一刀剁掉。

这是咋的了呢？————

话说有那么一天，我和我的几个小伙伴光着屁股在河里玩，喜子也光着屁股来了，然后伙伴们扔泥巴打喜子那个地方。妹妹哭喊着，“不要打了，他是个傻子。”游戏继续，欢子那两个地方也被泥巴打了。

晚上，刘老三来我家找公道来了。面对质问，二哥和我说是田奎领头逼我们打的喜子和欢子。

兄弟俩被父亲好一顿收拾，刘老三就去田千亩家了。

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一个犯错的孩子？

赤子之心，是红孩儿这种么？孩子摔泥巴的错误，为什么是这结果？为什么呢？

先解决个问题，有书评也在疑惑这事：真是二哥说的那样么？你问莫言，他会瞅你一眼，重要么？

真的不重要，你查遍全书，你也找不到二哥说的是否真假。

为什么呢？————因为那条胳膊太重要了。（挺佩服莫言的艺术性。不写，都是表达能力。那一刀也没正面写。依他往日性格和笔法，绝对吓死你。说特欣赏他进步了，老头子能气死不？）

然后是田奎不能上中学了。

因为没有右手了吗？————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没写！只是左镰说，以前左手写字就好，反应快。

到底为什么？————看打铁去吧！（莫言会急眼：我写你骂，不写也骂。唉，那时我十多岁样子还念书。你自己算算吧。不知道我生日？什么时代了，粉丝不知道我生日。不行，我要当小鲜肉。）

田奎咋过日？————

左镰帮生产队割草呀。我问他，在有蛇的坟头割草，你怕不怕？田奎回答，从我爹剁断我的右手，就什么都不怕了。

补充说明，田奎本来读书挺好的。比他当后来当校长的二哥好。

补充说明，欢子，大概田奎前后一直喜欢吧。

补充说明，欢子更看不上田奎了。

欢子嫁了又嫁。先是小韩，后是老三。

媒婆问，人家都说欢子克夫，还带个孩子。你敢娶吗？

敢。（小说以这个字结束。）

的确，有什么不敢的？————你牛X，换你你干？！别人都嫌弃的，你要？！你要脸面么？左镰，别无选择后的勇气。左镰被锤子敲打得、揉捏得变成了想要的形状。打一下，左镰收缩一下，棱角全无。

开头说了呀，有人给稿费么？要再写一遍。———知道？知道你还敢？！说这么个字容易吗？记住，当别人问你敢不敢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回答。

是这么回事。你昨天讲那西游记，孙悟空500年监禁后，也老实了。————老实？你肯定理会错了。老实还要戴紧箍咒？记住，以后不要随便把神仙的事套在人身上。孙悟空是抗敲打能力强，而人是脆弱的，要尊重、要爱惜。

我知道了，左镰他爹每天敲打几下的意思。————唉，现在的父母哪里舍得。

想起来了，敲打那个锤子是党旗上的么？————就你聪明？这样的问题，不要问，我不知道。小说没写这些。你妈打的棍子是金箍棒么？如果只扬扬手，惊弓之鸟呢？谁的错？空气？空气后面的风？

镰刀，是不是？！————真是怕了你了。但这个可以有。田千亩只是个名字，可惜是个只能带来敲打的名字。

不敲打，会反攻倒算吗？————叫你去看打铁，你不看。这火候掌握起来容易吗？治大国若烹小鲜。

好像明白了。———好吧，孺子可教！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那一刀太狠了吧！是亲爹吧！是真事吗？————小说，小说，小说！作者也没写那场面。通过哥俩挨打的场面来推理，贫农刘老三到莫家的气场还是挺足的，当然人家也占理。更多的是得理不饶人的身后。

真假么？我们可以到别处找点依据：

在《父亲的严厉》一文中说，村里的人都不解地问：“你们弟兄几个怕你们的爹怎么怕成这个样子？”是啊，我们为什么怕父亲怕成这个样子？父亲打我们吗？不，他从来没有打过我们。他骂我们吗？也不，他从来没有骂过我们。“他既不打你们，也不骂你们，那你们为什么那样怕他呢？”是啊，我们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怕父亲。我们弟兄长大成人后，还经常在一起探讨这个问题，但谁也说不清楚。

由此看来左镰是不存在的。应该还是莫言思维里可能发生的真事。

后来，母亲私下里对我们兄弟们说：“你爹早就后悔了，说那些年搞阶级斗争，咱家是中农，是人家贫下中农的团结对象，他在外边混事，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孩子在外边闯了祸，所以对你们没个好脸。母亲当然没说父亲要我们原谅的话，但我们听出了这个意思。”

是不是可以这样想，左镰就是莫言做个梦？作家悲天悯人的警示世人。————唉，就是写个小说吗！管老爹夹着尾巴做人，田千亩亦是。

还是觉得这一刀太狠————管老爹中农都要唬着脸吓唬孩子，其实刘老三就是要个说法，田千亩反应过度，惊弓之鸟。欺负人这事，说大就大。卸只手，保条命。平息贫农刘老三的怒火。双方未必在一个频道上。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还是觉得这一刀太狠————你有完没完？痛就好好记着。别再弄出狗命比人命贵的事，你弄死我的小狗，我弄死你小孩，我有钱！赔你三千万。（徽州宴）

都夹着尾巴做人吧————天真无邪，斗争无处不在。

祝愿左镰和欢子从此有了美好生活。————天下大道，殊途同归。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你耽误我看奥运蓝球了————你耽误我看奥运足球了。

看我左手投篮————看右脚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