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影响最恶劣的论文，终于撤稿了，但造成的后果或难以挽回

撰文 | 王聪

2021年6月24日，Harald Walach、Rainer J. Klement、Wouter Aukema 三人在 Vaccines 期刊发表了题为：The Safety of COVID-19 Vaccinations—We Should Rethink the Policy（新冠疫苗接种的安全性——我们应当重新考虑政策）的论文。

该论文通过荷兰疫苗不良反应登记处的数据，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新冠疫苗每预防成功预防3人死亡，就会造成2例死亡。

该论文一经上线，立刻引起轩然大波。Vaccines 期刊的6名编辑也愤而辞职，2021年7月2日，Vaccines 期刊发表编辑部声明，称该论文错误使用了荷兰疫苗不良反应登记处的数据，导致得出错误的结论，因此撤回该论文。

然而，该论文虽然仅仅上线了几天时间，但是造成的恶劣负面影响已经难以挽回，堪称近年来影响最恶劣的研究论文。

短短几天时间，该论文已经吸引了数十万人阅读。这篇论文大大助长了反疫苗阴谋论，反疫苗人士把这篇论文作为疫苗不安全的证据，在推特上大量传播，得到了数十万追随者。这足以导致许多不明真相者拒绝疫苗，从而将他们置于新冠病毒的致命风险之中。

这篇论文的三位作者，Harald Walach，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和科学史学者，在波兰波兹南医科大学从事补充医学研究，Rainer Klement，是一名物理学家，在德国利奥波第那疫苗放射肿瘤科从事癌症治疗中的定制饮食研究；Wouter Aukema，是荷兰的一名独立数据科学家。三人都不是专业的疫苗或免疫学专家。

他们首先通过对以色列疫苗接种数据的分析，估算了新冠疫苗对患者死亡的预防效果，每接种16000人，可以预防1名新冠患者死亡。

然后，他们使用了荷兰疫苗不良反应登记处的数据，试图估算新冠疫苗副作用导致的死亡人数。

然而，荷兰的这一登记数据属于被动监测系统，任何人都可以在其中提交疫苗接种后不良事件的报告，无论原因如何。因此，该数据不能用于评估疫苗风险，该登记处官网也明确指出，这些数据不能代表疫苗与不良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

因此，论文上线后，荷兰疫苗不良反应登记处的负责人第二天就给期刊编辑部发邮件指出论文对数据的错误使用以及严重失实的结论，并要求期刊撤稿。

然而，这篇论文的三位审稿人却没有发现和指出论文中存在的如此致命的问题，因此，辞职的期刊编辑认为，这些审稿人显然缺乏该领域的专业知识。

此外，这三名作者在 Vaccines 的论文发表几天之后，又在 JAMA Pediatrics 期刊发表了一项题为：Experimental Assessment of Carbon Dioxide Content in Inhaled Air With or Without Face Masks in Healthy Children：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健康儿童佩戴或不佩戴口罩时吸入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的实验评估：一项随机临床试验）的论文。

该论文同样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儿童佩戴口罩会导致二氧化碳吸入量增加，从而导致高碳酸血症，并建议不应强制要求儿童戴口罩。

这篇论文目前已经超过50万人浏览，超过2.3万条推特推文转发，数十家新闻媒体报道。

参考资料：

https://www.mdpi.com/2076-393X/9/7/729/htm

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73/6551/147

https://www.bmj.com/content/374/bmj.n1726

https://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pediatrics/fullarticle/27817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