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JM发表最新研究表明mRNA新冠疫苗显著降低无症状感染、病毒载量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和《柳叶刀》（Lancet）等期刊已发表数篇关于两款在全球广泛接种的mRNA新冠疫苗（BNT162b2 和mRNA-1273）有效率的研究论文，几项真实世界研究结果也表明其有效率与3期临床试验所得结果基本一致。然而，这两款疫苗在真实世界中能否防止SARS-CoV-2无症状感染，能否降低突破性感染Covid-19患者的疾病严重程度、症状持续时间和病毒载量，能否降低这类患者的传染性？

北京时间7月1日凌晨，NEJM在线发表了BNT162b2与mRNA-1273疫苗的真实世界研究结果。研究人员针对美国六个州的医护人员等高风险人群开展了前瞻性队列研究，结果发现这两种mRNA疫苗不仅可以有效预防SARS-CoV-2感染（完全接种的有效率为91%），而且对于接种疫苗后发生突破性感染的患者，病毒RNA载量低于未接种疫苗者，并且Covid-19病情较轻，病程较短。

在同期发表的podcast中，NEJM主编Eric Rubin指出了这项研究的几大亮点：与大多数已发表的新冠疫苗真实世界研究不同，这项由美国CDC资助的研究前瞻性入组了研究队列，主动监测随访入组人群的健康状况，而且无论是否出现症状，每周检测所有入组人员新冠病毒RNA水平。负责传染病领域的责任编辑（deputy editor）Lindsey Baden强调，尽管由于真实世界研究的局限性而无法直接对比本研究结果与其他疫苗有效率研究结果，但其与其他研究近似的有效率结果更坚定了我们对mRNA疫苗有效的信心。Rubin认为该结果提示mRNA新冠疫苗可能降低了突破性感染患者的传染性。

NEJM今晨还发表了一项亚单位蛋白疫苗的3期临床试验结果。两剂NVX-CoV2373疫苗预防成人感染SARS-CoV-2的效力为89.7%，且事后分析表明其对B.1.1.7变异株（英国突变株）的预防效力为86.3%（详见文末摘要）。

在上述BNT162b2 和mRNA-1273疫苗真实世界研究中，研究人员选择的研究群体来自于两项前瞻性研究的队列，包括医护人员、急救人员以及防疫一线工作人员等。这些参与者在入组时自行报告各项指标，此外每个月报告可能的SARS-CoV-2病毒暴露以及采取的防护措施。研究人员通过电子方法主动监测研究参与者有无Covid-19相关症状，例如寒战发热、咳嗽、气短等。参与者的疫苗接种状态也是通过电子方法报告，但研究人员会通过查阅电子病历、免疫接种数据库等进行核实。

参与者无论有无Covid-19相关症状，均每周采集鼻拭子标本，行定性和定量RT-PCR检测，以判断有无SARS-CoV-2病毒感染。当出现Covid-19相关症状时，还要再次采集鼻拭子标本和唾液标本。对于接种疫苗后感染并分离出病毒的参与者，则匹配未接种疫苗但同期感染SARS-CoV-2病毒的参与者，对检出的病毒进行全基因组测序，以判断病毒谱系。

主要结局为疫苗接种者与未接种者出现SARS-CoV-2病毒感染的时间。次要结局包括病毒RNA载量、发热症状的发生率以及疾病持续时间等。

在从去年12月14日至今年4月10日为期17周的研究期间，3964位参与者中，每位参与者未接种疫苗的中位暴露时间为19天（总计127,971天），期间156位确诊病毒感染。3001位参与者中部分接种后的中位暴露时间为22天（总计81,168天），期间11位确诊病毒感染。2510位参与者接种完全后的中位暴露时间为69天（总计161,613天），期间5位确诊病毒感染。

根据这些数据，研究者计算得出疫苗接种完全后预防SARS-CoV-2病毒感染的有效率为91% （95%置信区间[CI]，76~97），而部分接种后预防病毒感染的有效率则为81%（95% CI，64~90）。

在未接种疫苗的病毒感染者中，病毒RNA载量为3.8 log10拷贝/ml；而在接种疫苗的参与者中，病毒RNA载量为2.3 log10拷贝/ml。经过模型调整，部分或完全接种疫苗人群的病毒RNA载量比未接种疫苗者低40%（95% CI，16.3~57.3）。大多数部分或完全接种的参与者（75%）能够检测到病毒RNA的时间仅1周；而大多数未接种的参与者（72%）能够检出病毒RNA的持续时间超过1周。在至少部分接种疫苗的参与者中，1周以上能够检出病毒RNA的风险降低66%。

在证实SARS-CoV-2病毒感染的参与者中，部分或完全接种参与者报告出现发热症状者仅有25%，而未接种疫苗者则有63%。由此，至少部分接种疫苗可使发热风险降低58%。接种疫苗者报告的症状持续时间较未接种者短6.4天，而且卧床时间也短2.3天（95% CI，0.8~3.7）。

作者指出，这项研究的优点包括聚焦研究群体、每周检测有无SARS-CoV-2感染、监测的依从性高、采用多种方法明确疫苗接种状态、采用接种倾向性加权的方法估算疫苗有效性、持续更新当地的病毒流行株以及参与者报告可能的病毒暴露与个人防护装备使用情况等。

缺点包括随访时间相对较短、疫苗疗效的判断可能受到病毒RNA载量或监测灵敏度的影响、未能对所有检出病毒进行基因测序、突破性感染病例数量少导致难以深入分析、症状报告可能存在偏倚以及检测出病毒RNA并不代表检出了具有传染性的病毒等。

作者认为，如果未来能够获得mRNA疫苗可减少病毒RNA数量以及缩短可检出体内病毒RNA持续时间的数据，则可确切地证明mRNA疫苗能够降低突破性感染病例的传染性。

BNT162b2和mRNA-1273疫苗对COVID-19的预防和减轻效果

Prevention and Attenuation of Covid-19 with the BNT162b2 and mRNA-1273 Vaccines

Thompson MG, Burgess JL, Naleway AL, et al.

DOI: 10.1056/NEJMoa2107058

摘 要

背景

关于在真实世界条件下，两剂信使RNA（mRNA）疫苗BNT162b2（Pfizer–BioNTech）和mRNA-1273（Moderna）对SARS-CoV-2感染的预防效果和对COVID-19的减轻效果，目前获得的信息有限。

方法

我们开展了一项纳入3975名医护人员、急救人员及其他必需和一线工作人员的前瞻性队列研究。从2020年12月14日至2021年4月10日，参与者提供了中鼻甲拭子样本用于定性和定量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RT-PCR）分析，并通过这一方式完成了每周SARS-CoV-2检测。疫苗效果的计算式为100%×(1−接种疫苗参与者与未接种疫苗参与者相比的SARS-CoV-2感染风险比)，并针对接种疫苗倾向、研究中心、职业和当地病毒流行情况进行了校正。

结果

本研究在204名参与者（5%）中检出SARS-CoV-2，其中5名已全程接种疫苗（≥接种第二剂后14天），11名已部分接种疫苗（≥接种第一剂后14天且<接种第二剂后14天），156名未接种疫苗；疫苗接种状态不确定的32名参与者（<接种第一剂后14天）被排除。全程接种疫苗后，经校正的疫苗预防效果为91%（95%置信区间[CI]，76~97），部分接种疫苗后，效果为81%（95% CI，64~90）。在感染SARS-CoV-2的参与者中，部分或全程接种疫苗参与者的平均病毒RNA载量比未接种疫苗的参与者低40%（95% CI，16~57）。此外，接种疫苗参与者的发热症状风险低58%（相对危险度，0.42；95% CI，0.18~0.98），并且患病时间较短，患病卧床天数少2.3天（95% CI，0.8~3.7）。

结论

在真实世界条件下应用时，劳动年龄的成人接种已获批准的mRNA疫苗后，疫苗可高效预防SARS-CoV-2感染，此外对于虽接种疫苗但仍发生突破性感染的参与者，疫苗降低了病毒RNA载量、发热症状风险并缩短了患病时间。（由美国国立免疫和呼吸疾病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Immunization and Respiratory Diseases]及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资助。）

NVX-CoV2373 COVID-19疫苗的安全性和预防效力

Safety and Efficacy of NVX-CoV2373 Covid-19 Vaccine

Heath PT, Galiza EP, Baxter DN, et al.

DOI: 10.1056/NEJMoa2107659

摘 要

背景

NVX-CoV2373疫苗（Novax）是抗SARS-CoV-2的重组纳米颗粒疫苗，含有原型毒株的全长刺突糖蛋白加上Matrix-M佐剂；疫苗研究的早期临床数据显示，健康成人参与者接种该疫苗后安全，并产生了很强的免疫应答。我们需要在更大规模人群中获得更多该疫苗的预防效力、免疫原性和安全性数据。

方法

在此项于英国33个研究中心开展，观察者设盲的3期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中，我们以1:1的比例将18~84岁成人随机分组，两组分别间隔21天肌肉注射两剂NVX-CoV2373（5 μg）或安慰剂。主要效力终点是基线时血清学阴性的参与者出现在接受第二次注射后至少7日发病，且经病毒学确认的轻度、中度或重度SARS-CoV-2感染。

结果

共计15,187名参与者接受了随机分组，14,039名被纳入符合方案效力人群。27.9%的参与者≥65岁，44.6%有合并症。疫苗组10名参与者和安慰剂组96名参与者出现了在接受第二次注射后至少7日发病的感染，疫苗效力为89.7%（95%置信区间[CI]，80.2~94.6）。疫苗组10个病例均未住院，也未死亡。本试验报告了5例重度感染，均发生于安慰剂组。事后分析表明，该疫苗对B.1.1.7（或alpha）变异株的预防效力为86.3%（95% CI，71.3~93.5），对B.1.1.7以外其他变异株的预防效力为96.4%（95% CI，73.8~99.5）。反应原性一般为轻度和一过性。两组的严重不良事件发生率均较低且相似。

结论

成人参与者以两剂方案接种NVX-CoV2373疫苗后，疫苗对SARS-CoV-2感染的预防效力为89.7%，且对B.1.1.7变异株的预防效力高。（由Novavax资助；在EudraCT注册号为2020-00412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