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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智史通鉴

编辑丨智史通鉴

«——【·前言·】——»

2010年，云南的一个监狱门缓缓的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当又一次重新见到外面的世界时，老人眼里都是迷茫和慌乱。

“求你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出狱。”

老人的声音里还带着颤抖和乞求，生怕狱警把他丢下。

狱警也是很吃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不愿意离开监狱的。

这个不想离开监狱的老头是谁？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从小就叛逆

这个老人叫欧树，他已经在这个监狱里待了57年了。

刚进监狱时，他才20岁。这一切都要从他小时候说起。

欧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常常翘课到处玩耍，欧父为此头痛不已。

他多次去学校找老师反映欧树的问题,老师也无奈地说欧树经常上课不听讲、调皮捣蛋、翻墙逃学。

欧父试过各种方法来管教欧树,但都没有效果。

打骂没有用,软磨硬泡也不能让他提起对读书的兴趣。欧树依然我行我素,整天和村里的孩子混在一起瞎胡闹。

无奈之下,欧父只能作出让步,说:

“读书是你的事,既然你不想念,我也不勉强你。以后就别读了,跟着我卖豆腐吧。”

从此,欧树就跟着欧父去集市上卖豆腐。

一大早他们就起床点火烧开水,将黄豆磨成浆冷却过滤后,把豆浆倒入木框里成型,然后拿着豆腐沿街叫卖。

他天天背着担子,沿街叫喊着“热豆腐啦!”但这种重复单调的工作很快就使还在叛逆期的欧树感到厌烦。

欧树开始懒洋洋地,有时甚至偷懒不工作,欧父只能狠狠批评他。

这样的卖豆腐生活持续了14年之久,欧树从一个爱玩的男孩长成了一个不务正业的青年。

一天,欧树又和父亲去集市卖豆腐。路过一处聚集的人群时,他们的注意力被“一贯道”的牌子吸引了过去。

一个自称“道长”的男子正在讲道,声称只要加入“一贯道”,就能获得心灵上的救赎。

欧树起初对这番言论嗤之以鼻,但却也忍不住想听下去。“道长”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贯道”的神奇功效,听得欧树两眼放光。

他脑海里想到自己无聊的卖豆腐生活,便豁出去要加入这个组织。

欧父起初不同意,但在欧树的软磨硬泡下也开始动摇。“道长”见状,更是灌输他们“一贯道”可以拯救苦难的言论。终于,父子俩都成了“一贯道”的信徒。

从此,欧树对“一贯道”充满狂热。他天天沉迷在“道长”的讲道中,甚至连豆腐也不卖了。

他确信只要跟着“道长”,就能找到人生的意义。欧父也被他的狂热感染,成为了忠实的追随者。

欧树对“一贯道”言听计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个危险的邪教。

欧树的入狱

那天欧树像往常一样去了“一贯道”组织那里。

一个自称“主教”的中年男子站在简陋的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贯道”的神奇之处。

那“主教”讲得头头是道,口若悬河,说加入“一贯道”能给生活带来希望,让信徒重新做人。

欧树听得两眼放光,心想或许这就是自己乏味生活的出路。

讲完后,欧树热血上头,对“主教”大表赞叹,高声说出了一些支持“一贯道”的言论。

他的父亲欧父见状要制止,但为时已晚。不久,一名妇女急匆匆地带着几个警察赶到,指认欧树刚才的言行。

原来这个自称“一贯道”的组织,实则是藏匿在暗中的邪教组织。他们假借宗教之名,传播反动言论。

欧树这番过激言论立刻招来了警方的注意。他和他的父亲很快被控以参与反革命组织的罪名逮捕入狱, 每个人还被判处4年有期徒刑。

欧树意识到自己因一时冲动和无知,惹祸上身,自此步入了不归路。

在监狱依然不老实

欧树入狱后,表现得极为暴躁不堪。他对监狱生活不适应,抵制改造,给狱警和其他犯人带来了很多麻烦。

狱警叫犯人们起床劳动时,欧树总是赖床不起,需要狱警重复多次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劳动时他故意工作缓慢,经常偷懒。

中午吃饭时,欧树总抱怨饭菜不合口味,把饭盒一推就不吃了。狱友劝他多吃点,他却暴跳如雷,大骂狱友不懂他的心情。

他经常无理取闹,碰见不顺眼的狱友就口出恶言。

有时他甚至扬言要杀人,狱警不得不将他单独关押。

其他犯人都离欧树远远的,生怕招来他的骚扰。

狱警对欧树进行劳动改造,他不但不配合,还对女犯人和女狱警进行辱骂。狱警试图给他进行心理辅导,他死活不听。

欧树的行为给监狱带来了严重负面影响。狱警和犯人都被他的反抗行为气坏了。即使加刑,欧树还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他的顽固行为最终导致监狱不得不对他进行一些监管措施,由专门看管重刑犯的监狱进行严密看管,才避免他继续在监狱里搞事。

试图越狱 增加刑期

欧树被判4年徒刑入狱后,一直抗拒改造,经常制造事端。他的反叛行为最终导致了严重后果。

有一天,欧树的刑期将满,他却突发奇想要进行越狱。他伺机溜出牢房,鬼鬼祟祟地躲避着狱警的巡视,试图找到突破口。

就在欧树盘算着翻墙而出时,一个狱警正巧经过。

欧树脑热,突然冲上去想抢夺狱警的手枪进行脱逃。两人扭打在一起,打斗的声音引来了更多狱警。

欧树果然不敌,很快被制服。他不仅企图越狱,还试图抢警枪,罪加一等，法庭只好追加了欧树15年刑期。

可没想到欧树居然又来了一招“故技重施”，再次越狱了。

更令人气愤的是，他在法庭上依然不知悔改，甚至对法官和狱警破口大骂。

最后欧树的15年有期徒刑变成了无期徒刑。

之后狱警将他关押进了一所重刑犯监狱，这所监狱防范森严,四周高墙上还拉上了电网,让欧树无从脱逃。欧树也清楚,这次自己闯了大祸,只能老老实实服刑了。

后悔莫及 积极改造

被判处无期徒刑后,欧树终于意识到必须改变自己,不能再执迷不悟。

起初,他对这一刑罚感到绝望和反抗。但在严管监狱的环境下,欧树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他不再嘲笑狱警,也不再辱骂其他犯人。他认真工作,遵守纪律,不再找事制造麻烦。

见欧树真诚悔改,监狱方面对他进行了思想教育和心理辅导。欧树逐渐找到人生的意义,积极参与到狱中的劳动改造中。

他先后被安排在监狱鞋厂、缝纫车间工作,手艺越来越娴熟,产量越来越高。工作之余,他还自学文化知识,充实自我。

在长达48年的牢狱生涯中,欧树不断进步,获得了5次减刑。

最后在监狱的日子

时间来到2005年,年过古稀的欧树被转移到了云南省一所新建的监狱。

这座监狱专门用于关押那些因年老体弱而无法在普通监狱生活的犯人。狱方在烈日炎炎的一天用车将欧树带到了新监狱。

欧树坐在车厢里,透过铁窗格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车辆穿过一道道严密的关卡,来到新监狱门前。狱警打开车门,命令欧树下车,声音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欧树蹒跚着走下车,狱警不耐烦地催促他快点移动,一边用警棍敲打着他的小腿。欧树跟着狱警穿过了重重铁门,来到一个封闭的院子里。

这里已经站着十几个形形色色的老人,都是新到来的犯人。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透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院子里立着一块牌子,上书“云南省官渡监狱老弱病残犯人管区”。原来,这就是欧树最后的归宿。

狱警示意大家排队进行搜身,接着分配牢房。欧树被分到了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囚室,与另外五个老人共住。狱方虽然建了新监狱,但资源有限,只能多人挤一个房。

欧树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里就是他的家。每天只能在囚室和狭小院子里打转,一成不变的饭菜,重复的辛劳劳动。这就是余生了。

白天,欧树和其他老人会被带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做些简单劳动,晚上,他会独自一人躺在嘎吱作响的床板上,听着夜深人静时牢友的呼噜声入睡。

日复一日,他的头发变得越来越白,步伐也越发蹒跚。

好在狱方对老病囚犯还算宽容,不会刻意为难。欧树也就这么平静地在监狱里等待着人生的最后一幕......

5年后,欧树终于迎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

当狱警把他叫出牢房,说可以出狱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皱纹的欧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眼睛中还是有迷茫。

刑满释放 却对监狱依依不舍

2010年6月27日,已经77岁的欧树终于迎来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这一天,狱警来到他的牢房,宣布他已刑满释放,可以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欧树激动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出神地望着牢房窄小的窗外,想象着外面的世界,心中涌起了久违的期待和欣喜。

狱警特意给他买了一套崭新的蓝西装,虽然不太合身,但看上去还算精神。欧树抓起自己仅有的几件旧物,跟着狱警离开了这座监狱。

坐上返回家乡的车,欧树激动地左顾右盼,想看清外面的每一寸风景。他感叹道:“外面变了好多啊!”一旁的狱警点了点头。

到达家乡后,欧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自己的老宅。

然而,当他推开院门时,却看到里面杂草丛生,满目疮痍。

原来,他的父亲早已过世,其他亲人也不知去向。

此时此刻,欧树只感觉万千感慨涌上心头。他在曾经的老房子里转了一圈,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在敬老院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

由于欧树无家可归,狱警只能将他送到本地的一家敬老院。

刚开始,欧树还勉强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习惯自由的社会生活。

敬老院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但欧树却更喜欢一个人待着,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吃饭时间,他也不愿意去食堂,常让院方特地给他单独送饭。吃到一半时,他又会突然把饭碗一摔,把没吃完的饭菜扔掉。

与其他老人聊天,欧树也总是三言两语就不再回答。有时甚至会突然发脾气,让人摸不着头脑。

夜深人静时,欧树会坐在床上发呆。他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过去的监狱生活历历在目,而现在的自由生活,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彷徨。

欧树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糟糕。他经常睡不着觉,片刻不得安宁。有时深夜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跳如雷。

白天他也常常坐在床边出神,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工作人员劝他去食堂吃饭,他也毫无反应,只是自言自语着什么。

最后,欧树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但他仍然拒绝吃任何东西。就这样,在一个深夜,他静静地离开了人世,终年77岁。

离开时,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释然。也许,对于欧树来说,死亡才是对他唯一的解脱。

因为自由的世界,他终究还是无法适应。

纵观欧树的一生，充满了遗憾和悲哀,他注定无法适应这个陌生的新世界。

时光似锁,命运似囚,他终成自由中的被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