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胡同21:一至二号院 - 一号院坏老头被抓,二号院大良是好友

相府胡同一共有15个院。我们搬去时都是私房。1958年市里对私有出租房进行了社会主义改造,一部分房屋改成了国家经租房。

入住相府胡同后,逐渐对这些院的情况有了了解,也知道了越来越多的邻居。

一号院在西口。从西口进入,右侧依次是一至七号。七号再向前是南口。从南口向回走,依次是八至十五号。我家所住的四号院和十号院离得最近,大体位于胡同中部略微偏北的位置。由于我一般从西口出入,对我们院北边的一至三号院、十至十五号院的邻居知道相对多些。对南边院,除了九号院因为认识了大生进去过之外,其它院好像都没有进去过,所以对这些院的邻居的情况知道的不多。

一号院我没有进去过,但知道里边住着两个比我大的孩子,一个叫中山和,一个叫赵福乐。赵福乐可能比我大一岁。中山和可能比我大两岁。我只是知道他们,并无往来。

1956年杨淑胡同拓宽取直,一号院拆除了西边的一半,只剩下北屋的东次间和东厢房两间。一号院拆除之后没有建院墙,北房裸露着土坯的西墙,正对着大街,有些不协调。1959年杨淑胡同扩建为新北街之后一号院归了新北街,相府胡同各院只得重新排号,我们的四号院也就成了三号院。

一号院北屋住着一个老头儿,听说他的老伴在乡下。后来因为诱奸周围的小女孩,他被抓起来。北屋就归了东屋的赵福乐家。1966年我和赵福乐的弟弟赵福生成了朋友,于是和赵福乐也有了来往。中山和家在扩街之后搬走,不知搬到了什么地方。我和中山和再次见面已是1963年。那年我考上了保定五中,在五中见到了他。他在上初三,是学校田径队的,跑短跑。我没有和他相认,只是在比赛时给他加油。

一号院往东是公厕。它是税务角一带唯一的公厕,对周围居民来说,具有重要意义,所以也介绍一下。

胡同西口公厕只有男厕,没有女厕。厕所有很大的一个院儿,院儿西边整个是没门没窗的棚子,棚子里边埋了一溜大缸作便坑。院东分为二部分,南边是有便坑的大棚,北边则是小便池和一个大尿坑。在东西两棚之间有一道南墙,墙南边是由一、二、三号院房子后墙围成大空地。那空地比我们院还大,本来有这道墙隔开,这块空地不与外界相通。可孩子们为进去玩耍,将墙扒了一个豁口,且豁口越拆越大,遂成开放空间。此处虽是孩子们玩耍的宝地,可回想起来,里边不过只有烂砖和野草而已。

大概在1960年,有关部门改建了这个公厕,增建了女厕所。女厕所的棚子就是原来男厕东南角的棚子,没有动,只是建了一道弯折的墙使之与男厕隔开,墙之所以弯折,是因为北部只修了窄窄的通道。由于有了通道,男厕的小便池和尿坑整体向西位移。

另外,还在胡同南口建了个新的男女公厕。这个公厕不是棚式房,而是两间有窗有门有屋顶的卧砖到顶的红砖房子。虽然还是坑便,但地是水泥地面,窗户还装了玻璃,显得高级多了。不过时间不长门就丢了,后来玻璃也少了。再后来,门框、窗户框都酥了,露出了里边的铁丝,窗户扇自然也就掉了。听人说门窗框是菱苦土做的,在潮湿环境下就用不了多长时间。

胡同西口公厕的东边是二号院。二号院是个三合院,大门在右侧(西侧),门楼不高,还算精致。有二门,二门是个月亮门,二门外边东侧有一间小屋。二门内是个大院,院内有正房南房三间,有东西厢房各两间。正房东边还有一间小房。小房与东厢房之间是院墙。

因为这个院位于路的南侧,它的大门是朝北开的。听人们说这样的院子风水不好。我不懂风水,只是觉得紧挨公厕,臭味能飘到院里,肯定影响心情。

我们入住相府胡同不久,就知道了南房住户女主人叫什么,因为她是我们胡同的街道组长。她的名字听着像男人的名字,叫冯书田。她长得略黑,对工作很认真。男主人姓王,已忘记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记得他们有两个儿子,老大的小名叫小雪,老二小名叫小明。从名字猜测,老大生于雪天,老二生于黎明。小雪比我大一点儿,小明比我小一点儿。他们从不与我说话,开始我有些奇怪,后来知道这哥俩与胡同的其他孩子也不说话,就更别提在一起玩了,人们都说他俩“真酸”。

院里的东西厢房由焦金良家居住。他家六口人,除了父母,还有一位大哥和两位姐姐。他在家是老小,可人们都叫他“大良”,猜测是因为十一号院已有一个小名叫“小良”的孩子,而他比那个孩子大,就被人呼为“大良”了。

大概在他的大哥结婚之后,他住到了二门外的那间小屋。小屋大约六七平方米。

大良的父亲在运输队工作,拉的是运货的人力车。我见过他父亲拉的车,与小排子车类似,只是显得更大更结实。他父亲喜好书法,我见过他练字的报纸,字写得很棒。大良上学之后,他父亲也给他安排了练字的任务。

我和大良相识,是不打不成交。

相府胡同西口的空地有块大石头,这块石头,一米见方,上边略小,不仅石面已被磨平,连菱角也被磨光。爬上去再跳下来,既好玩,又能显示胆量,孩子们都愿意在那儿玩儿。

一次我和喜子去那儿时,已有几个小孩在玩儿,其中一个小孩见我俩来了,坐在大石头上不动了,明显是不想让我俩跳,他就是大良。他年龄比我小一点儿,但个头和我差不多,看样子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知难而退,以后会永远让他们欺负,这次就必须把他们叫服。我知道喜子指不上,决定亲自出马。“你下来,让我玩会儿!”我斩钉截铁地说。那孩子瞥了我一眼说:“我还没玩够呢!”

我上前一步把他拉了下来。他张口一句国骂,和我杠起了拳头。那时孩子打架,最常见的是杠拳。就是拳骨对拳骨,一下一下地使劲碰。谁痛得不敢出拳了,就算认输,以后再见面就要服气。

我们一连气杠了三十多下,虽然我的拳头疼得令人心慌,但还是咬紧牙关,用力出拳。最终,他先动摇了,拳头停在肚前,再不敢向前伸。对视片刻后,他眼里噙着泪,转身回了家。其他孩子没人再敢叫板。

但我俩并没有因此结仇,再次见面时我主动和他说话,他没有拒绝,我们就成了朋友。

印象中,二号院这些房子是他们两家的私产。

该院内院的东部靠墙根的地方,有两棵枣树,好像是分属他们两家的。我曾因为从院外用砖块打他们院的枣,而被父亲痛打一顿。

该院外院的中部靠墙根的地方,有一棵大槐树,是国槐,有一抱粗,树冠覆盖了院外的大空地。七月开满白色的槐花,一嘟噜一嘟噜的,在风中摇动。八九月就结出油亮的绿色槐连豆,吊挂着,像串珠一般。我曾剥开过落在地上的槐连豆,里边有绿色黏液包裹着的豆豆。

离这棵大槐树不远,是位于相府胡同西口西侧的那棵杨淑胡同的大槐树。那棵大槐树虽然有五六抱粗,但没有这棵高,树冠也小不少,像萎缩的老人。而这棵一副昂首挺立的样子,像朝气蓬勃的小伙子。我们在这棵树下主要是乘凉,到那棵树下主要是钻树洞,它后身的树洞能钻进两个小孩。

(照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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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2

标签:胡同   棚子   男厕   厢房   槐树   中山   公厕   空地   老头   父亲   好友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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