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时期,占卜、祭祀信仰盛行的原因及方式

在商代,早期形态的宗教信仰十分盛行。巫术、祈禳、占卜和祭祀等是人们社会生活的重要内容。《礼记·表记》在评述商代的思想特点时就指出:“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这一点在殷墟卜辞中有充分的反映。其中,占卜和祭祀是商代最为常见的两种早期的宗教行为。

根据甲骨文的记载,商王无论事情的大小,都要进行占卜,向鬼神询问。上至国家大事,下至私人生活,包括祭祀、收成、征伐、天气、福祸、田猎、疾病以至于生育等等,几乎是无事不卜。占卜行为可以说是商代社会生活中的一个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商代甲骨占卜的过程,可以分成整治甲骨、占卜、刻辞及存储四个阶段。整治甲骨是将龟甲及兽骨修整为比较规整的形状,以备使用。占卜的时候,先由贞人将所问之事向神灵祷告,然后用契柱灼烤已经整治好的甲骨背面的窠槽。甲骨遇热爆裂,在其正面就会显出裂纹,这就是卜兆。

占卜的人根据卜兆的粗细、长短、曲直、横斜、隐显等特征,来推测神灵的意志,判断吉凶。商代占卜,多由专职的贞人负责,商王自己有时也会亲自向鬼神卜问。商王或贞人观察卜兆,确定吉凶祸福以后,要将占卜的时间、占卜者的名字、所占问的事项、占卜的结果及占卜结果的应验情况刻在甲骨之上,这就形成了卜辞

甲骨卜辞都刻在兆纹的旁边,行文有一定的格式。一条完整的卜辞可以分成前辞、命辞、占辞和验辞四个部分。前辞记录占卜的时间及卜人的名字,也叫叙辞。命辞则记载了占卜所要卜问的事情。占辞记录兆纹所展示的占卜结果。验辞则记录占卜所示兆象后来的应验情况。

占卜使用过的甲骨,一般都要埋藏起来。近年在小屯南地出土的甲骨,很多都是成坑发现的,而且坑内其他遗物很少。这显然是有意识的储存。

除占卜以外,祭祀也是商代社会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卜辞中反映,商代的祭祀名目繁多,有报、登、彤、御、岁、品、燎、侑、灌、祈、禳、正、告、雩等数十种,一年中几乎无日不在举行祭祀。

祭祀的对象包括天地、祖先和自然神灵等。天神称作帝或上帝,地祇称作社。祖先神包括先王、先公、先妣、诸子、诸母和旧臣等。自然神则有日、东母、西母、云、风、雨、雪、河、岳、四方等。

祭祀的内容包括献黍、献酒、献米、献禽、献土特产、献牛羊豕以及献人牲等。祭祀的方式有登尝、燔燎、沉水、瘗埋、酌灌、祈祷、伐鼓、歌舞等。祭祀的用意包括报德、祈福、祈年、祈寿、祈雨、禳灾、去病、驱傩等。

商人的宗教世界中,上帝拥有最大的权威,是管理自然与人间的主宰。他能够令雨、令风、令隋、降早、降祸、降潦、降食、降若、授佑、授年、降咎、授予土地等等。商人相信上帝与人间的王一样,也有朝廷、臣正等官员为他办事。他们认为,人王不能直接与上帝沟通,若有祈求,需要通过先公、先王来做中介。

卜辞中就经常有先公、先王宾于上帝的记载,如:“下乙宾于帝”、“大甲宾于帝”等,都是指先王在上帝的周围与之沟通。

其他的自然神灵,在商人看来,都各自分管着某种专门的事务,人若有了某—方面的需要,就必须向他们祈求。

祖先崇拜在商人的宗教意识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从卜辞看来,商人的先公先王死后升入天国,经常宾于帝所,他们接受人王的献祭,然后影响上帝,使人王得到好的收成及各神福佑,还能使人王免去各种灾难。

在商人的各种祭祀中,对于超先神的祭祀特别隆重,也特别复杂。其中,最典型的祭祀仪式是周祭。在周祭过程中,先王与先妣要在与自己的名号相一致的天干之日内接受祭祀。例如,上甲的祭祀安排在甲日,报乙的祭祀安排在乙日,父丁的祭祀则安排在丁日,等等。

不过,卜辞反映,商人的先公、先王、先妣及旧臣也并不一定完全站在他们子孙的一边,有时他们也会为祟人间。因此,在商王的祭祀中,就有向他们祈请免去祸祟的占问。

这二点反映出,商人宗教世界中的神灵,还没有被道德化,而只是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商代有一种专门从事宗教事务的人群,他们就是巫。巫的职责,包括占卜、祈禳、祭祀等多个方面。商代最著名的巫叫巫咸,曾做过大戊的相,于此可见巫在商代拥有着十分崇高的地位。巫又是商代社会中的知识分子。例如,巫咸就精通天文历法。《史记·天官书》记载:“昔之传天数者…殷商巫咸。”

此外,据说巫咸还精通医药知识,《山海经·大荒西经》就记载他曾经在深山中采制药物,古人认为他是发明了医术的人。

商代的典章制度,已经发展得相对完备。《尚书·多士》说:“惟殷先人,有典有册。”说明在商王朝统治时期,制定出不少成文法典。

商王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在传世文献和甲骨文材料中,商王经常自称为“予一人”或“余一人”。由于商王朝是一个以商族为核心的方国部落联盟,因此王朝统治区内的各方国与商王的关系还不能完全用专制集权下的君臣关系来看待。

从商代数百年的历史来看,王朝与方国的关系往往受王朝实力的影响。当商王朝比较强大的时候,各方国的诸侯就会“咸归殷”;而一且商王朝出现政治混乱,实力衰退,诸侯们就不再来朝见商王,也就是不认商王为自己的领袖。

商王朝统治下的商族百姓,还不是按地域关系划分的编户齐民,而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居住在一起的大大小小的宗族集团。这些宗族集团,是商王实现统治的力量基础。因此,商王对这些宗族力量的状况十分关心,卜辞中经常能见到商王为这些宗族的首领举行祭祀、攘除灾害以及祈求福佑的记载。在商代的政治体制中,王权除了要受到来自外部其他方国的限制,也要受到这些来自商人内部系宗族势力集团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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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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