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陕西警方在一村民家中挖出48具遗骸,村民说这是为国立功

1985年5月31日,陕西商县杨峪河乡王墹村,在全副武装的武警的控场下,一场空前的发掘活动正在进行着。

专家刨开一块菜地,清理掉泥土和一层秸秆后,立马看到八九具头脚交错的人的遗体,再往下挖又是一层,竟有33具之多!很快,挖掘人员又有发现,在院落东侧约1.5米的地下挖出8具尸骨。

这不是考古现场,也不是战争遗留,而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一个普通农民亲手所为。被捕后,面对审问,此人竟反问警察:当年黄巢杀那几百万人都没判刑,为啥我就要判刑?况且我杀人有原则,是在给新中国做贡献!

这个杀了48人却不觉得自己犯了罪,反而自认有功的狂徒名叫龙治民。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这人长得却很不起眼。甚至他从您面前走过,您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中国远不像今天这般“透明”,在社会的最基层,许多超乎我们想象的事情发生着。别的先不说,“失踪”在当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在当时,一封信少说都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寄到,由于通讯的落后,一些小孩跟父母赌气离家出走,可能从此再无音讯。

然而在1983年到1985年之间,这类事情在陕西商洛地区却频繁得有些反常,警方不断接到人员失踪的报警,粗略估计,短短两三年里竟有几十人被报失踪。纵使失踪者的家属心急如焚,警方也拿这些无头案没有办法。

直到1985年中,一个巧合为整个事件带来了转机

当年5月27日,失踪者杜长英的哥哥杜长年再次来到县城寻找弟弟的下落。大概两个星期前,兄弟二人去县里购买猪饲料,两人分别后,弟弟再无音讯。杜长年本不怎么抱希望,在路过县城的造纸厂时突然想到自己表弟侯义亭在厂里当出纳员,城里的人懂得多,说不定表弟那里有啥消息呢。

这次显然没白跑,当杜长年说明来意后,侯义亭惊呼道:前几天确实来了一个人,拿着一张一块八毛五分钱的卖麦草的条子来领钱。侯义亭压根不认识那人,纸条上的名字却是杜长英。对方解释说,杜长英欠他钱,拿条子抵债。这种事并不罕见,侯义亭当时也没多想。

次日,在侯义亭的帮助下,杜长年找到了龙治民。面对追问,后者一点也不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表示,杜长英欠他20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在杜长年一筹莫展之际,另一伙姜家人竟也找上门来了。两起失踪案都跟一个人有关,众人大感不妙,当即将龙治民押到了县公安局。

在局子里,龙治民不改说辞,坚称杜长英欠他钱,他在街上堵住了杜长英,后者才拿那张纸条抵了一部分债。至于姜姓失踪者,龙治民说他此前只是雇其修猪圈,活就半天,干完就走人了。

龙治民是否有犯罪嫌疑,由于缺乏证据,警方一时难以定论,事实上,大多数人偏向于龙治民无辜——他们压根不相信他有这“魄力”。

龙治民的生平,可谓是一地鸡毛

1941年,龙治民出生在陕西商县杨峪河乡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中。父母对其百般宠爱,甚至每天去耕田时,龙父都要用箩筐把儿子背到田边,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龙治民自幼体弱多病,身形瘦小外形猥琐,这样他在学校里很不合群,无论是在同学还是老师眼里都不怎么讨喜,同学无休止地欺负捉弄他,老师也不管不问。

随着年龄增大,他的心态由愤恨转为无奈,又变得麻木,最后干脆一躺了之。

龙治民之懒,在十里八乡可是出了名的。在集体经济时代,龙治民干的活勉强只够额定工作量的四分之一,饭却一顿不差。每每发粮,他甚至都懒得亲自去领,直到干部上门给他送粮。龙治民几乎不倒垃圾,后来警方登门调查时,发现其院中堆满各种垃圾,气味之难闻居然几乎将遗体腐坏的味道掩盖。

1985年5月29日上午,县公安局曾派了两名警察赴龙宅调查,二人只是大概看了一圈。就是这么个角色,警方一开始没有敲定其嫌疑是有情可原的。直到警方再度上门时,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王扣成隐约从漫天的复杂气味中嗅到一丝尸臭,对龙治民宅展开深入搜查,这才从一个东厢附近的一堆草垛下发现两具男性遗体,又从附近一只麻袋中找到一具女性遗体

都说倘若你在阳光下看到一只蟑螂,是因为黑暗里已经多得藏不下了;警方之所以能轻易地找到这两具遗体,也是因为龙治民家的院子里已几乎没地方埋了。

正如文章开头所说,刑侦专家们在龙宅院子的厕所、猪圈以及菜地下发现3处藏尸坑,共掘出被害人遗体多达45具;加上先前发现的3具,此案的48名受害者便全部被找到。

生活在这样一座埋满冤魂的居所中该是怎样一种体验?常人怕是想都不敢想。连身经百战的专业人员都表示,现场有不少人的情绪濒临崩溃。

反倒是龙治民对此毫不在意,他在审讯时扬言自己有“三不杀”:不杀科研人员,不杀干部,不杀工人。他认为自己所杀的都是一些残疾人和文盲等,这些人对国家毫无价值,自己“帮国家清理累赘”,是为国家立功呢!

此案在当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尤其在当地,影响更是堪称恶劣。数以千计的村民现场围观,竟被龙治民的凶恶震碎三观,群情激奋。若非全副武装的武警维护现场秩序,后果恐怕难以预料。商洛地委、商县相关部门大小领导全部到场,此案甚至惊动了国家高层相关部门领导,称之为“共和国第一凶杀案”。

有一种难以证实的说法:在挖掘行动持续的几天里,从附近县市“慕名”赶来围观者,累计多达逾10万人次。

值得一提的是,瘦小的龙治民之所以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杀人,多亏他有一位“贤内助”。

1978年,在身边人的撮合下,龙治民与同村女子阎淑霞成婚。要知道,仅一年前,龙治民就犯下一桩丑事,把一名智力障碍女子哄骗并关在家中,接连猥亵几天。或许亲朋想用家庭让龙治民找到责任,改邪归正,谁料阎淑霞也不是省油的灯。

阎淑霞对龙的为人毫不在乎,新婚不久,龙治民说,夫妻俩一个残疾一个废人,两人加一起也没个财路,但饭还是要吃的。他会“找人掏些钱”补贴家用,要阎淑霞别对人乱说。

言外之意,龙治民要害人。谁料阎淑霞丝毫不惊慌,反而给丈夫打了一剂强心针:“饭我要吃,你的钱咋来的我不管。”

在遇害的48人中,17人为女性,受害者大多是身强力壮的男性。瘦弱的龙治民只得“智取”:他谎称雇人干活,当夜劝说受害者留宿,趁对方熟睡时将其击毙;为引诱受害者,龙治民甚至以阎淑霞做诱饵,允许受害者与阎发生关系。总而言之,龙治民夫妇为谋财可谓不择手段。然而据警方统计,谋害了48人,两人所得现金只有573元,另有手表6只——即便在三四十年前,这也算不上一笔大钱。

龙治民说,自己未曾没受过良心的煎熬。有一次杀完人后,他半夜听到了怪声,持续不断,以为是被害者来找自己说道了。

龙治民最初怕得不行,后来干脆心一横,心里默念着过去的语录,壮着胆子循声查探,发现原来是被害者的血从楼上滴下弄出的动静。他长舒一口气,找来个盆放在下面,回头就睡了个安稳觉。

在狱中,警察竟问道:“和这么多死人住在一起,你就不怕吗?”

龙治民说:“怕啥?死人也是人嘛!”

1985年8月30日,龙治民夫妇被陕西检察院商洛分院提起公诉,公审当天人山人海。9月20日,地区中院判处二人死刑,驳回上诉,于7天后执刑。

从此案中,我们能看出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时代造就了数不清闪闪发光的英雄人物,却同时默不作声地毁掉了更多的普通人。咱中国老百姓笃信“人性本善”的道理,其实从一开始,龙治民也不是恶棍。

年少时的他老实本分,懂事好学,同龄人在村头撒欢,他只顾安静地读书,甚至常常深夜借月光看书。比起当时的农民,龙治民显然肚子里更有东西,甚至能引黄巢的例子为自己辩护。然而遗憾的是,“读书无用论”在那个时代依旧颇有市场,尤其像龙治民这样的出身,想改变命运很难。龙治民的勤奋好学在旁人看来多半是“假正经”,反而遭到讥笑。随着年龄增大,龙治民也发现读书似乎确实无用武之地,对周遭的不满全部积在心里,直到扭曲到变态。

此人若生在今日,说不定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成为国之栋梁呢。

从这个角度,我们不但能看出中国近些年来建设成就之显著,更能领会国家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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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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