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帝之信仰下的德性，普通人都想象的不一样，难怪人家是皇帝

商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二个统一的王国。商汤虽然推翻了夏朝，建立了商王朝，但是他的行为在当时的人看来缺乏道义基础。据文献记载，商部落的历代首领都很重视德性，其祖先契曾经帮助大禹治水，被舜任命为司徒，承担着部落联盟“五教”的实施之任。“五教”即“五典”，是夏朝之前用以教化民众的重要德性要求，其体现的是先民们的德治思想与德性观念。

根据古人任人唯德的传统，承担联盟德教之任的人必定也是贤德之人。商汤作为商朝的第一位君王，对先祖之德推崇备至，并且也身体力行。但是商部落原本便是夏朝的下属部落，成汤是夏王的臣子。他作为夏王朝的臣子，却诛杀了其君王，违背了当时人们所认同的一项重要德性——忠，此乃不义之举。这是成汤在建立商朝之后必须要面对且解决的问题，而这就促进了商人“帝”之信仰下的德性思想的产生，普通人都想象的不一样，难怪人家是皇帝。

商王朝是商汤通过武装暴力的手段推翻夏王朝建立的。在建立商王朝之后，商朝统治者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吸取了夏朝时期的优秀思想理念以及商国先公先王的治国理念，提出了统一的德性思想。据史料记载，夏朝末年，夏朝君王桀乱政，不遵祖法，不施德政，导致天下大乱。而商部落在历代首领的带领下，大力发展经济，国力得到了极大提升。到了夏朝末期，各个诸侯作乱，商汤起用伊尹为相，举兵讨伐各路诸侯，最后于有娀氏旧地大败夏桀，夏桀逃到鸣条，于是商汤带兵于此地推翻了夏王朝，建立了商王朝。

据《尚书·汤誓》记载，商汤在与夏桀决战前的军事动员会上总结了夏桀的罪行，意思是说夏桀重劳役，不重视农业生产，耗尽了民力，而且还横征暴敛，残酷地剥削民众，导致民不聊生。民众对夏桀严重不满，都希望夏朝灭。商王朝的建立不仅因为夏王朝的衰落，还商部落自身日益强大。据史书记载，商王朝的一些先公先王励精图治，施行德政，商部落的实力与日俱增。其中最出名的要数商之祖先契。传说契母简狄食玄鸟之卵而生契，而契也在日后展现了不平凡的一面。

商朝的先祖对德性的重视由于史料的局限，商朝的先公的详情尚不明晰。即使是陈梦家先生这样著名的考古学家也明确表示，由于文字资料较少，上甲之前的先公又往往与神话相连，所以分辨起来相当有难度。学者们通过对殷虚卜辞以及各种文献的比对，得出的商朝先公世系也各不相同。陈梦家总结了各种观点与文献，对影响较大的观点作了评述，认为商之先公可能包括挚、王亥、土、季、王恒、冥、河、兇、王夭、等。

契传说是商人的祖先，据《史记》记载，契是契之母简狄吞玄鸟之卵后所生。因为契辅助大禹治水有功，因此帝舜任命他为司徒，负责百姓之民的教化事宜，并且将商地赐封给他。作为商人的始祖，契的德性修养是毋庸置疑的，关于他的记载都多与治水、“五教”相关。首先，我们知道，治理水患是有利于生民之事，大禹就是因为治水才被推举为联盟首领，而契能兢兢业业地协助大禹治水，其德性可见一斑。

冥为契的五世孙。冥虽然与中国神话相关，但是却是极有可能存在的，并且是商朝的一位先公。关于冥的主要功绩是治水。但是此水患具体应该不是指尧舜时期的水患，而是指后世发生的一次水患，很可能在夏朝少康时期。而冥为了治理水患，最终牺牲在河中。正因为如此他也被神化为水神。

陈梦家认为《左传》中提到的“玄冥”指的就是冥。正如社神后土的名字是句龙，句龙是人名，后土既是他的官名也是社神。而且根据文献记载，商人郊祭的对象是冥，即以冥来配祭天神，这足以证明商人对冥的崇敬。而冥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地位，就是因为他德性高尚，为了百姓的安宁，兢兢业业，不畏牺牲，甚至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民。他为治水而亡的事迹是其德性的最好体现。

上甲微，据《殷本纪》记载是契的七世孙，是王亥之子。在现有文献中，有关上甲微的记载不多，但是殷虚卜辞中出现了很多次上甲。王国维先生以上甲为界，将上甲以及上甲之前的殷之先祖指定为先公。从卜辞中，我们发现商人对先公高祖的祭祀一般皆用祭祀天神的尞祭，这说明上甲也被商人视为高祖，且在商人心中的地位很高，堪比天神。有关上甲微的文献记载不多，流传最广的是他继承了祖业，励精图治，打败有易，为父报仇的故事。

上甲微能很好地继承契的基业，因此商人对其祭祀很浓重。而商人对上甲微的态度以及他报父仇、振祖业的行为，都充分体现了上甲微的贤能。当然，殷之先祖不止以上提到的几位先公，还包括旧臣、先妣等，甚至还包括传说中契之父帝喾。帝喾作为“五帝”之一，亦是德性高尚之辈，并且还是商人禘祭的对象，但是，由于帝喾并非商部落的开创者，他只是殷之始祖所出之帝，因此不多作讨论。

从以上几位殷之先公的事迹中可以看出，商人对其先祖的崇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则是这些先祖确实为德性高尚之辈，拥有较大的功德；二则是他们对商部落的发展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他们的事迹体现出来的重德观念为商朝的德性思想奠定了基础。

商汤对先祖之德的继承与发扬。商汤也叫成汤或汤，是商朝的开国君王，后世商人把他作为宗祭对象。从现有文献来看，商汤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德性高尚的圣明君王。商汤作为一国之开国之君，其智慧是毋庸置疑的，后世并没有关于商汤的负面记载。商汤之德传承自其先祖，也体现了原始社会时期到夏朝以来的英雄主义德性观念。他对先祖之德的重视与发扬不仅成就了他的千古之美名，还为其赢得了天下，同时也为商朝后世之人作了榜样，被后世之人视为一代圣王。

商朝后世君王对德性的重视商朝从商汤建国到帝辛，共经历了500多年，前后相传17世31位君王。其中很多君王都能依照祖训，继承先公先王之德，拥有较高的德性修养，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有太甲、沃丁、太戊、盘庚等。

太甲是商汤之长孙，中壬死后，在伊尹的拥立下继位。之后的商朝君王对太甲非常尊崇，这点从卜辞记载中商人对太甲的祭祀非常隆重可以得到证明。沃丁是太甲之子，在太甲去世后继承王位。沃丁最出名的德性是尊老敬贤。据史料记载，伊尹作为商朝的五朝元老，在沃丁在位时逝世。在伊尹逝世后，沃丁起用原商朝之贤臣咎单为相。沃丁对咎单很非常敬重，并听从咎单的教导，发扬商汤之德，遵从祖制，以德治国，使得国泰民安，各个诸侯心悦诚服。

太戊是商朝的第十位君王。在太戊之兄雍已在位时，商朝国力就已经有所衰退了。太戊继位之后并不勤政修德。有人劝诫太戊勤政修德。太戊果断听从了伊陟的劝谏之言，从此努力提升自己的德性修养，勤于政事。于是朝堂的怪异现象消失了，商朝也因此再度兴盛起来。盘庚是商朝第二十位君王。盘庚最著名的事迹是迁都于殷，这一历史事迹在很多文献中都有记载。

商朝的帝之信仰。商朝虽然继承了夏朝的一些制度与思想观念，但是总体而言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其中最大的改变便是商人的信仰不再是简单的自然宗教信仰，而是在此基础上产生了至高神信仰，并且以至高神帝统摄其他一切神灵，其中包括夏人所信仰的那些神灵。虽然商朝继承了夏朝的英雄崇拜，但是商朝统治者借助至高神的权威将商人崇拜的“圣贤”的地位置于其他各族的崇拜的圣贤地位之上，逐渐磨灭了国内的其他“声音”，统一了全国的信仰，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全国的思想统一。

夏朝的宗教信仰是比较典型的自然宗教信仰，商人覆灭夏朝之后，继承了夏人的一些信仰观念。然而，与夏人信仰体系不同的是，商人将夏人的怪物崇拜排除在信仰体系之外。在现有文献资料中，我们尚未发现有商人祭祀怪物的记载。虽然在出土的铜器、玉器以及骨器等商朝文物上也有面容森严的怪物形象，但是这些怪物更多是为了烘托祭祀神灵的庄严性。

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商人不再像夏人那样将代表着负面力量的怪物视为神灵。这一转变充分体现了人类的巨大进步。这种进步主要体现于两个方面：其一，认知上的进步，即不再在善与恶之间摇摆不定。其二，精神文明上的进步。人的精神世界要想变得更加强大稳固，就必须不断克服邪恶力量带来的恐惧，不断向善靠拢。

另外，商人的宗教信仰体系相对于夏人的信仰体系更加系统，更加规范。这体现于商人信仰的神灵是具有等级的，而且根据神灵等级的高低，人们对其祭祀的方法也有相应的差别。根据对卜辞的研究，学界发现商人信仰的神灵主要分为三类，在这三类神灵中，除至上神帝外，其他神灵都受到帝的节制。当然这也不只是商朝统治者的政治手段，商人也确实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对帝以及诸神的信仰，这主要体现于他们繁复的祭祀与占卜活动。从现有的文献资料中，我们可以发现，商人在每次行动或遇到某种反常现象的时候，他们必会进行占卜，向神灵卜问凶吉。

陈来教授指出，夏商西周三代文化经历了从巫术文化到祭祀文化，再到西周礼乐文化的发展过程。若说中国夏朝以前的文化模式为巫术文化，那么商朝的文化模式就是典型的祭祀文化。所谓的巫术文化，即是指主要以“巫术”来进行认识以及实践活动的文化模式。而祭祀文化指的是通过对神灵进行祭祀从而讨好神灵以求得现世的幸福的文化模式。虽然两种文化模式都涉及到对神灵的力量的利用，但是二者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要想较为深刻地理解这两种文化模式的区别，就必须对巫术与祭祀本身有所了解。

在巫术文化中，人与神是很容易相通的，或者说人神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但是，在祭祀文化中，神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而且人也不能直接运用神的力量，人只能通过谄媚的手段向神献祭，取悦神灵，然后神运用自己的力量为人降下福祉。中国古代完成从巫术文化向祭祀文化的转换可以说是人类精神文明的一项重大突破。

商朝的德性思想是建立商人至上神信仰的基础上的。而且，对于商朝统治者而言，“帝命至上”的观念正是他们所需要的。商人的善恶观也正是建立在“帝命至上”的观念之上。商人认为，上帝至高无上，掌管着人间的一切事物，对于人的善行，上帝会降“若”；对于人的恶行，上帝会降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