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革命事业的成功,英勇牺牲的女英烈-刘志敏

1935年6月的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随着一阵尖厉的枪声,在漳州城西门外,一位年轻的女共产党员倒在了血泊之中…。她就是著名的中共闽赣省委妇女部部长刘志敏。在杜鹃花丛中永生——

1933年4月,闽西北山区春光烂漫,那经历了严冬摧残再度勃发生机的杜鹃,在万绿丛中绽开了一簇簇艳红的花朵,点缀着革命根据地的春天。蜿蜒的山路上,走来两位年轻的女红军。她们穿着灰布军装,缀着红五星的军帽压着短发,显得轻捷矫健,威武俊秀。这就是中共建宁中心县委宣传部长吴静焘和妇女部长刘志敏。她们参加了中央局的扩红(扩大红军队伍)会议后,正急冲冲赶路回县委。

吴静焘

刘志敏

前面,就是离县城70里远的客坊圩了。这地方原是建宁反动武装保卫团刘汉基的老窝。保卫团被红军击遗后,一部分残余匪徒逃进山里,经常偷袭我分散工作的同志。而这时,客坊兵站的红军恰恰护送一批干部去县城了,在这里进出有-一定的危险,但吴静森和刘志敏认为任务急迫,决定穿越双溪口的黄泥潭。走了10几里路,进入一条山沟,但见两边山岩陡峻,丛林错杂,四周空寂寂、黑森森的,只听到溪水注入深潭发出的淙淙响声。

突然,一阵噪杂的声音从山坳里传来。她们停住脚步,静听片刻,断定是遇到了保卫团残匪邹花面一伙,只好暂时隐蔽。但是,在匪徒越来越近的狂吼声中,也夹杂着乡亲们愤怒而坚定的声音。刘志敏和吴静焘意识到,是赶圩的农民遭到匪徒的褒胁。她们立即跑上近处山坡,果然看见匪徒们正用枪托、拳头殴打群众。“叭!叫!”刘志敏举起了驳壳枪,几个匪徒立即应声倒下,其余的匪徒顿时吓得懵头转向。

被围困的群众听到枪声,激动地呼喊着“红军来了”!便四散奔跑开来。吴静焘、刘志敏连忙大声喊:“乡亲们,卧倒!赶快卧倒!”为了避免误伤群众,她们只好暂停打枪,继续喊话,但被匪徒们发现了。匪首邹花面大声咆哮着:“是两个红军婆,给我捉活的!”匪徒们这才呼啦啦向着山头冲来。

刘志敏、吴静焘见状,沉着地用两支手枪“点名”。不一会,山脚下就躺下了四五个不能动弹的匪徒。邹花面恼羞成怒,疯狂吼叫:“打!开枪打呀!”密集的子弹从刘志敏、吴静焘左右飞过。吴静焘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硬拼,要想办法掩护群众脱险。她立即对刘志敏说:“把手榴弹留下,你掩护群众撤过山头去,我抵住匪徒。”“不!我掩护,你带群众撤吧!”刘志敏一边盯着匪徒,一边恳求道。

这时,匪徒已冲到距她们50米距离处,情况十分危急。吴静焘不容分说,把刘志敏向旁边一推,向敌群甩出了一枚手榴弹,正欲举起手枪再次射击时,一颗流弹击中了她的胸膛。“吴部长!吴部长!”刘志敏返身回来,悲愤地拿起战友留下的武器,举起双枪,怒射出一发发复仇的子弹。弹尽后,她又搬起一块大石头,用尽平生力气,狠狠掷向匪徒。接着,又像猛虎一样只身扑向冲上来的匪徒。在搏斗中,她被侧面冲来的敌人砍了两刀,立即跌在山坡上。

受伤后的刘志敏

在这万分危急之时,山下传来激烈的枪声,匪徒们呼爹叫娘乱做一团。原来是客坊兵站的红军从县城返回,闻讯赶来增援。不一会儿,就击退了邹花面匪徒,解救了被围的群众。这次遇险,吴静焘壮烈牺牲,刘志敏身负重伤。留在建宁坚持斗争。

刘志敏在竹鼠红军后方医院伤愈后,仍任建宁中心县委妇女部长,并代理宣传部长。这时期,正是第四次反“围剿”胜利之后的日子,建宁苏维埃政权建设、土地革命以及苏区人民扩红活动正进行得热火朝天。各区、乡共产主义青年团支部带动广大青年,响应共青团苏区中央局创立“少共国际师”的号召,还组编了闽赣省的主力红军第七军团。

但是,国民党蒋介石不甘心第四次“围剿”的失败,很快发动了对我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围剿”。在王明“左”倾错误的指挥下,建宁县终于在1934年5月16日失守。建宁失守后,中央苏区的战斗更加严酷。中央局电示张闻天、毛泽覃等工作团回瑞金。

7月底,红七军团已奉中央之命组织抗日先遣队东进了。在都上、伊家湾等地的红五军团、红九军团主力,也将从内线转向外线作战(当时不知道是长征)。

一个秋夜,都上村极不宁静。近处,狗在狂吠,远处,传来的炮声如同闷雷。在一间低矮的屋子里,身为红五军团宣传部长的李翔梧,正向妻子刘志敏告别。这对夫妻,虽然为了革命曾几度离合,但他们深知,这次远离不比寻常。

李翔梧和刘志每夫妇

“翔梧,我多想跟红军主力一起转移啊。”决定留下开展游击战的刘志敏深情地望着丈夫,喃喃地说。“老区域还要有同志坚持。志敏,这次分别,我们希望还能在胜利中再见——”

翔梧尽力安慰妻子。刘志敏是河南省罗山县人,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在那里,她与翔梧结婚,并生育了第一个小孩苏生。

1929年回国后,刘志敏把孩子留在河南老家,就与翔梧一同到上海搞地下工作。她记得,1931年夏天的一个深夜,翔梧回来兴奋地告诉她:“组织决定派我到中央苏区去完成一项重要使命,明天就走。不过,你仍然留在上海坚持工作,这是党的需要。···.··只是孩子(沪生)才三个月,怎么办呢?···.··”刘志敏一听,毫不犹豫地回答:“再送回老家去。”

刘志敏深深地了解,在党的决定面前,翔梧是不惜牺牲个人一切的。李翔梧赴中央苏区的第三天,刘志敏又把第二个孩子送回家乡中高村。返回上海后,组织上就派她来中央苏区工作。没想到,这一次又要分离了。这时,刘志敏抬起头来,坚定地说:“翔梧,你放心吧!为了苏区,我即使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也在所不惜!·....”

10月,红一方面军离开了中央苏区,闽赣省苏机关从都上村转移到彭湃县的李坑村,后搬到宁化城。清流失守后又撤回彭、泉、建地区。

这时敌人更加疯狂,以五十二师、七十五师和第十师重点进攻粤赣军区的红军,截断了闽赣省与中央的联系。在建宁游击区,敌军第十师、地主武装保卫团、大刀会等,到处设栏栅、碉堡,封锁过往行人,并强迫群众白天搜山,晚上点松火守夜。

建宁第二军分区红军游击队,虽处在四面受敌之中,仍坚持活动。县委经常派刘志敏带部分人去搞民运工作。她们化装成当地妇女在龙潭虎穴之中进进出出,为游击队运送粮食,传递消息、情报,使游击队与几个坚持地下斗争的区乡的干部们保持联系。

直到1934年底,刘志敏才调回闽赣省委(工作团),继任妇女部长兼省委秘书。忠贞不屈的壮歌,1935年是一个难忘的年头。遵义会议的召开,为中国革命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恰在这时,闽赣军区所属的红军游击队,被国民党两个多师围困在建宁的金铙山南端。国民党军还在建宁、归化、宁化交界的狭长地带施行移民并村,妄想把群众和山上的游击队分开,企图使游击队冻死、饿死,以扼杀闽赣军区机关和红军游击队。

4月间的一天,闽赣军区所属的独立第七、八、十二、十四4个团同机关游击队、被服厂以及部分难民,分别选择地点突围。不幸,刘志敏和另一位同志就在这次掩护突围的战斗中,与一部分难民一起被俘了。在宁化的水茜关了一夜,第二天就被送到宁化县集中营。牢房是一幢又脏又破的老祠堂,室内挤满了人,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血腥味。


刘志敏被押进去后,坐在地上烂草堆里,冷静地想:这是第二次坐牢了,学生时代因参加罢课斗争就被捕过,还是党营救自己出狱的。这次被俘,是杂在群众中,敌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没有叛徒告密,也许还有希望出去为党继续工作。

想到这里,她慎密地为自己筹划了口供,准备应付敌人的审问。天黑了,晚饭的碗才放下,栅外看守就高声叫喊:“今天押来的犯人出来过堂。”接着,木门响起开锁的声音,刘志敏被带出去了。

审讯开始,两边站着穷凶极恶的黑狗警察,手拿皮带、棍子等待动手,侧面有个书记官,中间半坐半站着的宁化县警察局长是个肥头红脸的酒鬼,他懒洋洋地抬起头,两眼溜溜转地盯着其他“女犯”,却冲着刘志敏,装腔作势地在桌上一拍;“不说实话,老子给你苦吃,唔!”又指着刘志敏吼叫:“实说,叫什么名字,在共产党里做什么的?·····.”“我不是说过叫李阿英吗?问我做什么,是帮红军洗衣服的难民嘛。”

刘志敏压低声音,自自然然地回答。“你们认识她吗?”警察局长指着刘志敏问身边的一个“女犯”。“洗衣服的人多,不认识。”“嗯······把她带下去。”刘志敏被押走后,莫名其妙的书记官问:“今天不审呀?”警察局长慢条斯理地顿顿香烟说:“江县长吩咐我注意有没有适合的,想讨个姨太太,看这个姓李的,倒是长得不错······哈哈!”书记官这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上午,放风过后,看守喊道:“李阿英,出来。”刘志敏听到看守叫她的假名,知道敌人还没发觉自己的身份。心里想:去过堂还要小心对付。这次她被单独押进警察局会客室,昨晚审她的警察局长见她进来,嘻皮笑脸地说:“恭喜!今天给你自由了!”刘志敏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他,只见他那猪脸上叠着奸笑,一迭声说:“坐!坐!叫你来嘛······不过是有件事与你商量····.·嘿嘿。”“有什么话,请讲吧?”

刘志敏强忍着心头怒火,冷冷地说。这时,内室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白色手套,留着一撮胡子的人,他的后面跟着一个横拿手杖的奴才。刘志敏一见,顿时吃了一惊,这个奴才,好面熟呀?对,他是叛徒!警察局长向前凑一步,摆出一副献媚的丑态,介绍说:“李阿英,他是本县江县长,因太太不幸去世了,想续弦一个,我看你年纪相当,风度不凡,又是明白人,就介绍给这位··...”

刘志敏不等他说下去,就怒不可遏地抽了胖猪局长两个耳光。跟在县长后面的叛徒,立即惊恐地狂叫道:“她不是李阿英,是共产党的部长、刘秘书。”

警察局长一手摸脸颊,一手抓起茶杯甩了过去:“他妈的,共产婆子还敢打人!”“嚷什么!”县长见刘志敏举止端庄,又听说是什么秘书,就制止奴才的叫嚷,对刘志敏说:“其实共产党不可怕,只要肯坦白自新,做我的太太·····做秘书都可以。”


这时,那叛徒也厚颜无耻地劝说道:“共产党红军大势已去,打游击的苦你还没受够,何苦放着清福不享?坦白自新后,当秘书做太太还不是····.“叛徒!你!你人不做,却要做走狗!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

刘志敏说着,就奋不顾身地猛扑过去!她被拦住了。恼羞成怒的敌人着实地把她毒打了一番,又拖回了牢房。难友们一见,纷纷围了上来,一边不停地呼唤,一边为她抹去嘴角的血,待灌进几口水后,刘志敏这才逐渐苏醒过来。

国民党军第七十五师,得知在陈家山“围剿”中俘来的老百姓里,有个共产党的女部长,就互相争功夺赏。

不久,一个副官便带了一批人去警察局提人,把刘志敏押往漳州国民党绥靖区署。此处与宁化不一样,长廊式的铁栅牢房,黑森森阴惨惨的。端着枪的看守兵在监狱里走来走去。沉重的手铐脚镣,拖在地上发出“当啷、当啷”的碎人心肺的声响。在这里,“政治犯”一日只供给两碗不见饭粒的糊糊。

没有多少日子,就把刘志敏折磨得蓬头垢脸,瘦骨伶仃,浑身长满了虱子。惨无人道的国民党军事法庭眼看刘志敏的身体已被折磨得十分虚弱了,这才开始再次提审。

一个国民党法官开口就问:“你是叫刘志敏吗?”“知道还问什么!”刘志敏愤怒地回答。“你是共产党?!”“当然是共产党!”刘志敏咬紧牙关,高声应道。“那好!我问你,共产党闽赣游击大队有多少人?分布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不说?请看。”敌人指着电刑具,大声威吓她;“不开口说实话,叫你吃‘骨苏'。”


“呸!这吓不倒我···..”刘志敏冷笑着回答。敌法官:“放明白一点,只有坦白自新,才可以将功折罪。”这真是火上浇油,刘志敏怒气冲天大声斥责:“狗东西!我不需要什么“坦白”、“自新”:更没有什么罪可折?你们这些败类,不管国家民族的危亡,与人民为敌才是罪恶滔天......”“住口,住口:这是法庭,不许你乱讲!”愚素的法官拍着公堂桌,发狂似地喊叫。

毫不畏惧的刘志敏,用仇恨的眼光扫视着国民党官员,俨然像审判官宣布判决一样地说: “你们听着:国民党反动派第一大罪是勾结帝国主义,出卖民族利益;第二,背叛中华革命,屠杀工农群众;第三,帮助·.....”“堵住她的口,堵住!”几个打手立即冲上去堵住刘志敏的嘴,当众出丑的法官慌忙边摇铃边喊:“退庭,退庭。”敌人终于下毒手了。

在一个阴霾四起的下午,监狱铁门打开了,刘志敏在听到看守长点到她的名字后,从容地穿好外衣,对同室的难友说: “同志们,多保重,永别了——”说着,她举起被铐住的双手,有力地在头顶上一挥,好像在鼓励大家: “斗争吧!党和红军一定会胜利回来!”

刘志敏脸不改色,昂首挺胸,视死如归地跨出牢门。监狱铁栅内的难友们都站起来,扑在铁窗上,沉痛地望着刘志敏等人拖着脚镣,“当啷、当啷”地从走廊上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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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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