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谁的家让你震惊?

我舅养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开了一家车行,买卖二手车。

二儿子在某国企上班,已经做到了科室主任的级别。

我舅和舅妈平常就爱炫耀,说他家两个儿子多么有出息呀,多么能挣钱呀,儿媳妇又是多么孝顺呀……

我妈和我姨妈他们也都十分羡慕。

早些年,我妈就经常拿两个表哥的成功案例来刺激我,鞭策我,搞得我压力很大。

在我舅舅和舅妈的眼里,我们这些晚辈都是不入流的渣渣,挣的都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小钱。

直到去年夏天,我舅脑梗,出院后我奉了我妈的命,拎着礼物上门探望。

这才发现真实情况令人震惊。

我舅舅和舅妈说,他们住的是电梯洋房,站在窗边可以看江景。

但他们住的,实际是一栋六层老破小。

我拎着东西,爬上六楼的时候,累得大汗淋漓,又闷又累感觉要中暑了一样。

我也不好意思问舅妈,她家的电梯洋房为啥变成老破小了?

进门后。

我舅躺在一张很陈旧的老式皮沙发上看电视。

我舅妈进厨房烧开水,我陪我舅说话。

大夏天的,房间里闷得人发晕。

我伸手去开电风扇。

我舅说,别开,我不能吹凉风。

我舅妈拿着一把豇豆出来,笑眯眯的说:“心静自然凉,翠儿你要实在是热得慌,去厕所洗把脸吧。”

我就去了他们的厕所。

老式蹲坑,发黄的污渍令我有点恶心。

我捧着水洗了把脸,想要用纸巾的时候愣住了。

我舅他们家的纸巾全是散装的。

原本应该纯白的纸巾上,泛着一团一团的可疑污点,显得很脏。

我心里很是膈应,自己去包里拿纸巾把脸上的水擦了擦。

中午煮的是豇豆稀饭。

下饭菜是一块红油腐乳和一碟油炸花生米。

我以前很少在舅舅家吃饭。

因为他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舅舅又是特别严肃的一个人,我生怕举手投足之间哪里做得不对,惹得他们训斥。

以前我们都住在乡下还稍微好些,逢年过节还能走动走动。

后来,舅舅和舅妈跟着大表哥去了成都,我基本上就没在他家吃过饭了。

在我看来,这顿豇豆稀饭,实在有些寒酸了。

吃了饭,我起身要帮着收拾餐桌。

我舅妈突然说:“等一下,你不要动桌上的餐巾纸。”

我还在一头雾水,舅妈已经十分娴熟的把我面前的餐巾纸拿过去,一张一张的抚平之后,叠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大为震惊:“舅妈,你这是干嘛?”

我舅妈说:“这纸干干净净的,丢了多可惜呀,我把它们叠好放卫生间,擦屁股还能用。”

我:“……”

回去之后,我给我妈说,舅舅家的餐巾纸要留起来擦屁股。

我妈不信。

她还怪我:“你别在这埋汰你舅!他们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样?”

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相信舅舅家节约到了这种程度。

我就又说,舅舅家住的根本不是江景房,而是又闷又热的老破小最顶层。

我妈还是不信。

她坚信我舅舅和舅妈在大表哥那里享福。

一直到今年过春节,我姨妈到我家作客,提到了餐巾纸的事情,我妈这才不得不信。

什么江景洋房都是假的。

大表哥的车行生意不好,年前就在低价转让,到现在都还没转让出去。

*

我并没有瞧不起大表哥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舅舅和舅妈的虚荣心有点过剩了。




我的一个亲属家,因为他去世了,去他家吊唁。他是水利方面的官员,一支笔那种实权官员。一生修建了上百水利设施,全部优良。家中用一贫如洗形容有点夸张,但是说寒酸已经不足形容了,远比不上当地一个普通农民的家庭,内衣褥子都是缝缝补补的。孩子全部没有体制内工作,在做搬运工。淘米水都舍不得倒了,需要蒸馒头。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相信。

他永远穿工作服,我也看不出来衣着的好坏。他生前自诩过得非常好,说自己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想吃什么吃什么。

我非常受教育。




1989年,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去过我同学家,她父亲是某县的县长,她家豪华的程度让我惊呆了!

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我和班上的一个女孩谈恋爱了。其实我看不上她,并不是她不漂亮,而是她总是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招别的男人追捧,而我偏偏不喜欢这样的女孩,我喜欢文静的女孩。

我越是不喜欢她,她越是想得到我。就这样,女追男,隔层纱,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有一次,星期天,她请我和几个较好的同学去她家包饺子。她家离我们学校不远,就在我们大学所在的城市。

我们5个人坐一部车到她家,是她爸派车来接我们的。

进入她家,我们都惊呆了!她家的地板铺上一块一块光华程亮的地板,当时我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呢!头顶上吊着发着柔柔光亮的灯,非常大,非常漂亮,还有吹着舒服冷风的空调,还有平面直角带遥控的彩色电视机……1989年,一个家庭能有这些东西,已经是富豪家庭了。

我们一起包饺子,放的肉馅,有鸡肉、虾仁、鲍鱼等,那年头,这些食材我想都不敢想。

那天,我们有3个男的,还有2个女同学一起去,他们都啧啧称赞,说太豪华了。

她妈妈,还有她姐姐也和我们一起包饺子。她妈妈和姐姐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估计我女朋友已经告诉她们,我是她的人了,所以她妈妈和姐姐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对我很热情。

吃完饺子,她妈妈就坐在我旁边聊天,坐得很近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时是六月天,她妈妈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绿色的上衣,我一个红花男,旁边坐着这么个天生尤物,真的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真的很尴尬。

她妈妈问我:“家里几兄弟?”

我说5兄弟。

她说:“你爸爸妈妈真有福气,我只有两个闺女,她姐在文工团,已经嫁人了。唉!她爸忙,整天不着家,你今后多陪陪桃桃来家里。”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又说:“你家兄弟多,又是农村,很苦吧?”

我“嗯”了一声。确实,我家很苦,我在校生活就很苦,我那天穿的衣服还打补丁。

聊了一会儿天,我们就告辞出来了。

“她姐姐在文工团,还开有一间服装店,等一会儿,拿几件给你。”她妈妈说。

“不啦!阿姨。”我极力推脱。

她姐从房间里拿了一套新衣给我,用盒子装的。

我坚持没有拿,就走了。

她和我们一起回学校。

回到学校,我和她散步在校园里,她对我说,她妈妈和姐姐对我很满意,说我穷是穷了点,但是人长得高,棱角分明,穿戴整齐了一定很帅。

我被人家说穷,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思想。

她又说,她姐姐已经出嫁了,希望我能做上门女婿。

我想,我家那么穷,跟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今后我只能被看不起,而且她历来脾气不好,小姐姐的脾气大。我当时就直接拒绝了她,说我不会上门的,要么你嫁到我家,要么分开。

她哭着跑开了。

暑假的时候,她对我说,想跟我一起回我家。

我对她说,家里太穷,我要留校打工赚几个钱做学费,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我给地址给你。

她对我拳脚相加。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在一起了。

毕业分配,我回了老家,而她则留在城市里,后来听说嫁给了一个银行行长的公子,后来离婚了,后来又结婚了,后来又离婚了……

她长得和她妈妈一样漂亮,只是当时我真的太穷了,自惭形秽,感觉配不上她,浓浓的自卑感让我无法接受她。

后来,我结婚生子,买房了才知道,她家当年铺的是瓷砖。

其实,当时她之所以喜欢我,一是我可能真的有点帅,二是我家兄弟多,她想让我上门,就这么简单。

我不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地位、财富上的差距,更是看穿了她的为人:她那个人太随意了,什么人都敢交,和我交往不到一周就和我同居了。现在我很庆幸,幸亏没有娶她。要不,现在我就是她的前夫了。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基层派出所所长的家。

10多年前,我考取了选调生,分配到了基层乡镇政府工作,参加工作后,走村入户、田间地头成为工作的常态,欠发达地区工作条件的艰苦和农民群众的贫穷很快颠覆了我对社会的不切实际的认知。

有一次受领导指派,需要对接我们镇的派出所所长,电话联系后,所长并没有在单位,他给我一个地址,让我去他家。

他家是在县城闹市区的一处独院,我敲门后,院内的狗粗喉咙大嗓门地吠叫着,一个保姆打扮的妇女开了门,我跟着她往房子里走。还没进屋,院子里的环境已经让我十分惊讶了。院子里布满了花鸟虫鱼、假山楼阁,院子角落笼子里一只藏獒在低吼着。我没敢停留,赶紧走进屋里。

进屋后,我差点被眼前的场景震掉了下巴。可能我没见过世面,刚出校门的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豪华的装修,地板是仿古的青石材质,家里清一色的红木家具,桌子上陈列着各种古玩,墙上点缀着字画,客厅里摆放着一尊半人高的菩萨,面前青烟袅袅,在房间里氤氲着。

保姆把我带到里间,打开门,她便去忙了。里面烟雾缭绕,我定睛一看,几个人正在打麻将。

“所长,领导让我来……”

“知道了,你先坐。”

所长四十多岁,不胖,虽然没有抬头看我,但眉宇间流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可能在家的原因,穿着一件古风对襟汗衫,正襟危坐的样子俨然一副江湖大佬的形象。

牌桌旁边有椅子,我坐下来,他们还没打完,我百无聊赖地看着。

从打扮谈吐中,不难看出来几个打牌的人都是老板,话里话外、满脸堆笑都流露着谄媚。所长话很少,偶尔应和几声,几个人赶紧回应着“是是是”“对对对”。

一圈牌很快打完了,谁赢了自然不必多说。所长不苟言笑的脸也不那么严肃了,得意地分享着赢牌的思路。几个输家也没有不高兴,边夸所长打得好,边从桌斗里数钱……我又一次惊呆了。他们打的是一把500的,自摸翻番,杠牌另算,每个人的桌斗里都有好几叠钞票,输家掏完钱后,桌子上一片钞红。我瞪大了眼睛,这一把输赢都顶自己好几个月工资了。

所长看了我一眼,迅速把钱收了,不紧不慢地问我啥事。

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机械地把事情一说。

“意思我知道了,你先回,随后我和书记说。”

说完几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鏖战。

我悻悻地从他家出来,一路上都在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很多年过去了,我也走上了领导岗位,听到的看到的经过的也多了,但远没有那次一个基层派出所所长的家给我带来的冲击大。

元宵节前,我刚刚去我结亲帮扶的留守困难学生家里探望过,一贫如洗、家徒四壁的家仍然震撼着我……

这值得我们反思。




原二机部部长李觉家让我着实震惊。

87年家父去世,追悼会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举行。父亲仅仅是众多为祖国核武器事业献身的科研人员一员,超规格的追悼会让我们全家感激不禁,没想到已经退休的李觉部长和二机局长也到会场慰问,我们痛哭流涕,感谢当初的老领导还记着多年前的部下。

会后,母亲带着我前去三里河核工业部宿舍区一幢很普通居民楼见到李觉部长。让我震惊的是这位参加过长征的老干部家非常普通,也很朴素,唯一显眼的就是到处都堆满了书。

老爷子记忆里很好,我母亲和过世父亲对于他都是晚辈,但他都能记起当时一起在青海221厂工作的很多细节,让我母亲感到这一辈子现身国防事业是值得的,让我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共产党干部,真正从内心深处佩服和信任党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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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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