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名相寇凖,下场有多凄惨?

寇准临终前叮嘱妻子宋氏,要将他送回故乡安葬。他死后,灵柩从广东起程,没想到走到半路时,宋氏下令: “就地埋了!”原因难以启齿。

宋氏当然想完成寇准的遗愿。可是现实实在太骨感,从雷州走到洛阳,她手中的银钱已经所剩无几,而目的地太原仍旧遥遥无期。

“穷”迫使宋氏不得不把寇准葬在洛阳,死后不能魂归故里,令人叹息。

为何一代名相最终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呢?

寇准的命运正应了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这一切都是他“作”出来的。

一、不讨人喜欢的寇准

寇准“作天作地”,凡是与他接近的人,都对他爱恨交加。

爱,是因为寇准才华横溢,站在人堆里,光芒耀眼,让人仰视。

他的才华从小就与众不同,八岁时就写出: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的豪迈诗句。

八岁的寇准胸怀大志,向往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他的才华确实也与志向相匹配,最终做到宰相之位,位及人臣。

恨,是因为寇准太过自信,甚至到了自负的地步而寇准又是个极度执拗的人,他认准的事,百头牛也难拉得回来。

自信+坚持,是一种优秀的品质。也曾经让寇准走进人生的高光时刻。

公元1004年,辽国萧太后率军南下攻宋,一路势如破竹,兵力直驱澶州北城,大宋京城开封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宋朝朝廷上下对辽军产生了恐惧心理,纷纷进言宋真宗迁都避战。

眼看朝野上下人心散了,队伍没法带了,宋真宗内心也产生了退缩之意,收拾东西,跑路!

寇准此时跳了出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胁诱惑哄着骗着,宋真宗动摇了。

为陛下出南迁之策者,可杀!陛下您神武非凡,文臣武将同心戮力,若御驾亲征,敌定不战自溃。如其不然,还可纵奇计挫敌,或坚守城池使敌劳师费财。彼劳我逸,利弊迥别,我可稳操胜算。为何要抛弃宗室社稷,流亡边远的楚、蜀之地呢?陛下一走,所在人心动摇,辽兵必趁虚而入,大宋江山岂能复保?

动摇--劝说--动摇--劝说,拼口才,比耐力,最终宋真宗受不了了: “闭嘴!我御驾亲征还不行吗?”

五日后,宋真宗亲率禁军到达澶州。

寇准力请宋真宗登上北城门楼巡视,在守城士兵面前展示帝王风采。

宋真宗那个怕呀,可是禁不住寇准软磨硬泡强推,抖抖霍霍地走上城门。

因为有了宋真宗这个吉祥物,宋兵士气大受鼓舞,高呼万岁,声闻数十里,气势百倍。

辽军久攻不下,伤亡惨重。统领萧挞自恃勇武,率军在澶州城下巡视,被宋军一箭穿心。

萧太后闻讯痛哭,眼见宋军士气越来越高涨,己方并无胜算,因此提出与大宋议和。

宋真宗大喜过望,本以为自己要埋骨澶州,没想到结果竟然出乎意料,对方先怂了。

寇准力主再战,反对议和。可是无奈主和派太多,寇准反对无效!

谈判使臣曹利出发前,宋真宗指示: “只要不割地,能讲和,契丹就是索取百万钱财,也可答应。”

寇准警告曹利: “皇上虽有百万之约,但要是和约赔款超过三十万,我就剁了你的脑袋。”

曹利知道寇准的脾气,也怕了他不依不饶的执拗个性,最终按照寇准提出的上限与辽达成了协议。

宋真宗听到三十万这个数字,高兴地连称曹利办事给力,官升三级。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结束了宋辽多年的敌对状态,并维持了之后的百年和平。

寇准的自信和坚持,让他成为“澶渊之盟”中那颗最闪亮的星。

可是, “自信”超过了限度,就演变为“自负”, “坚持”稍一不慎,就成了“执拗”。

寇准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常常过犹不及,将自负和执拗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看人的眼光非常不准,只凭自己的喜恶,并不在乎才华和品行。

如果恰好入了他的法眼,就能感受到他如火一般的热情,否则就会受到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对待。

寇准做枢密使的时候,十分看不上宰相王旦。

说来也是奇怪,寇准和王旦曾经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寇准的枢密使一职还是王旦举荐的。他反感王旦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原因,实在是让人费解。

寇准经常在宋真宗面前说王旦的坏话,王旦却总是在宋真宗面前称赞他。

这种反差让宋真宗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对王旦说: “你总是夸赞寇准,可是他却总在我面前谈论你的缺点。”

宋真宗竟然是个喜欢挑拨离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之人。

王旦不仅不生气,反而说出了一番令人惊讶的圣母言论: “本就应该如此,我在宰相位置上已经很久了,处理政事上的缺失必定很多,寇准对陛下不隐瞒我的缺点,更体现了他的忠诚与率直,这正是我尊重寇准的原因。”

王旦掌管中书省,寇准任枢密使,寇准经常在中书省递交给枢密院的公函中寻找错处。

一旦找到错误,寇准就兴高采烈地去宋真宗面前汇报,王旦难免受到责备。

有一次,王旦的属下在枢密院递交给中书省的公函中发现了错误,立即兴冲冲地报告给王旦,王旦却令人将公函送回枢密院,让寇准修改。

属下十分不解,王旦却说: “你知道寇准这样做不对,我们为何要跟他一样呢?”

寇准稍许感觉到羞愧,问王旦: “你为何如此宽宏大量?”王旦笑而不答,心里想: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无耻?

寇准还真不知道,他又做了一件让王旦极其无语的事情。

寇准惹恼了宋真宗,被罢免了枢密使一职后,私下找到王旦,开口就说: “让我做参知政事吧!”

王旦惊呆了,这么高的职位,怎能私下求情就得到?

寇准被拒绝后,心里把王旦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几天后,寇准被封为参知政事,他入宫感谢皇帝,感激涕零: “还是陛下您最了解我,给我这个官职。”

宋真宗惊讶道: “是王旦推荐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寇准:“?!”

还有一次,寇准过生日时大摆宴席,得意忘形,竟然穿了件只有皇帝才能穿的黄褂子。

这往往被视为谋逆的象征,宋真宗很生气,对王旦说: “寇准竟然想效仿我,其心可诛!”

王旦又一次圣母心发作,回答道: “寇准是个贤能的人,不过有时候会犯傻。”

言外之意:陛下您不要跟一个傻子计较了。宋真宗只得作罢。

王旦的心胸宽广而豁达,相比之下,寇准就狭隘小气得多。

几次事件中可以看出,寇准对人对事有些偏执,并不理性,这样的性格导致了他的仕途多次受挫。

二、罢官四次

寇准的偏执和不理性,是他前两次被罢掉宰相、贬出京城的原因。

第一次,寇准在路上遇到一个疯子,对着马头高呼万岁。

此事被寇准的政敌张逊知道了,汇报到宋太宗那里,说寇准有谋逆之心。

为表示公允,宋太宗叫来寇准询问情况。

结果寇准和张逊在皇帝面前互相破口大骂,指责对方的短处,争得唾沫乱飞,礼仪尽失。

宋太宗几次叫停,两人都不予理会。皇帝最后忍无可忍,大怒,将两人一起贬官。

第二次,寇准看不惯虞部员外郎冯拯比自己喜欢的彭惟节升职快,呵斥他扰乱朝政。

冯拯反击到: “寇准你提拔的吕端、张洎、李昌龄都是凭借自己的喜恶,根本不是因为他们有才干。吕端对你有恩,张洎能曲意奉承你,而李昌龄胆小软弱,不敢与你抗争。你的所作所为才是扰乱朝廷。”

宋太宗又叫来寇准询问此事,寇准语气激烈,为自己申辩。

宋太宗说: “你这样脸红脖子粗地跟我辩论,不觉得有失执政大臣的体面吗?”

寇准能因为皇帝的这句话就停下争辩吗?当然不能!

于是皇帝再一次不能忍,呵斥他: “老鼠麻雀都能看人眼色行事,你怎么就做不到?”

接着寇准又被贬出京城。

第三次是在澶渊之盟后,寇准的政敌王钦若在宋真宗面前说: “您知道吗?寇准是一个赌徒,您只是他的赌注而已,他根本不顾您的安危。”

宋真宗一想,可不是吗?这次真是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没命了。

于是他心里不爽,又将寇准赶出京城。

前三次,寇准被罢官后不久,都被重新提拔到了宰相的位置上,其中有一次还是王旦临死前推荐的。

第四次被贬官后,寇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一次,寇准是被自己一手栽培的丁谓坑了。

丁谓考取功名时,他的主考官就是寇准,所以寇准也是丁谓名义上的老师。

寇准曾经对丁谓的才能非常赏识,极力向当时的宰相李沆推荐。

李沆看人的眼光比寇准高了几个数量级,他当即就看出丁谓不是善茬,劝寇准不要跟他搞在一起。

倔强的寇准当然不会听从李沆的劝说,李沆无奈,叹息道: “以后你后悔了就想想我说过的话吧。”

李沆的话,果然应验了,寇准后来被丁谓这个白眼狼坑得很惨。

最初丁谓对寇准毕恭毕敬,直到“溜须”事件的发生。

有一次皇上宴请朝中大臣的时候,汤羹洒到了寇准的胡子上,丁谓急忙为他擦胡子,寇准说: “处理国家大事的大臣,怎么如此尽心的为长官拂起了胡须?”

这话让丁谓很没面子,此后就处处与寇准为难。

粉丝转黑是件相当可怕的一件事,丁谓对寇准可谓是恨之入骨。

后来宋真宗得了风瘫之症,国政被刘皇后把控。

寇准力劝宋真宗将权力交给太子:太子人望所属,可代陛下理政,陛下应思社稷之重,付以神器,以固万世根本。

依附了刘皇后的丁谓立即行动起来,称寇准专权,欲挟持太子架空皇上,图谋不轨。

寇准因此又被罢免宰相之位,贬至广东雷州。

离开京城时,朝廷官员没有一个人去为他送行,可见寇准在朝中得罪的人已经太多了。

不过依旧有很多百姓闻讯前来相送,殷殷叮嘱,点点泪光,这就是民心!

让寇准有一丝慰藉的就是,没多久,丁谓也被贬官到了崖州。途经雷州的时候,寇准还派人去给他送了一只蒸羊。

这个举动到底是何用意?没人能看得懂,估计丁谓也没搞懂,因为他随后就请求和寇准见一面,被寇准拒绝了。

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内心是说不出的痛!

不过,寇准对丁谓还是旧情难忘,寇府家仆本想去揍一顿丁谓,寇准却下令紧闭门窗,任何人不准外出。

这执拗的性子,大概至死也很难改变了。

三、结束语

这一次被贬官后,寇准再也没有重登宰相之位。

寇准虽被贬偏远之地,但每天升堂理政不辍。

不过,以往大手大脚惯了的寇准在雷州的生活非常拮据。

物质上的匮乏尚且可以忍受,精神上的折磨让寇准极其惆怅。

对于这样一个从小就写出“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的具有远大抱负的人来说,知道朝廷的弊端却无法施展才华,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萧萧疏叶下长亭,云淡秋空一雁轻。惟有北人偏怅望,孤城独上倚楼听”。----寇准

寇准的政治生涯数起数落,历经坎坷,最终在惆怅中走完了自己传奇的人生。

虽然寇准的个性并不讨人喜欢,为人处世欠缺圆滑,可是他为国为民的那一片真心,却是日月可鉴。




简单来说,晚年被贬,客死异乡,就连归葬故乡都要等上十年。

寇凖即寇准,字平仲,北宋名相,他的一生,可以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直。不论对谁,他都是直来直去的,包括皇帝。

小学课本上有一首寇准写的诗: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这一年,寇准只有八岁,但却养成了唯我独尊型人格,并保持了一生。

上面这首诗足以证明寇准的神童特质,再加上他出身书香门第,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自然不会出现伤仲永这样的悲剧,而是一路绿灯,20岁便考上进士。

寇准考中进士是在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980年),这一年的进士非常牛掰,出了很多大人物,被称之为“龙虎榜”。

苏易简榜中有登庸者四人:李沆、向敏中、寇准、王旦,其为参预及两禁以上者又数人,时亦号龙虎榜。——龚鼎臣《东原录》

这些人中,寇准是最为年轻的几个,本来年少有为,算是优势吧?可宋太宗偏偏喜欢年长的,认为他们持重,年轻人则太浮躁,年龄反而成了寇准的劣势。

有人劝寇准虚报年龄,寇准正色表示:“准方进取,可欺君邪”(我刚进门,怎么能欺君呢?)

这番话除了表现寇准的正直以外,其实还有一条,那就是自矜。寇准后来在自己的诗集里面就着重表现了这一点,他19岁前的诗作统统都标注了年龄,比如《寓居有怀》这首诗题目下的注是“时年十四岁”,19岁之后的就没有,简直是在坐等读者夸奖。

这个动作表现出了寇准爆表的自信,他相信以自己的智商,年幼成佳作,弱冠即登科,可以秒掉世上大部分人。他对于此是非常得意的,巴不得让人知道呢,又怎会故意隐瞒。

或许是宋太祖感受到了寇准的自信,选中寇准任大理评事,二十出头的寇准就此踏入仕途。

年轻人朝气蓬勃,自然胸怀大志,加上寇准也确实有才华,他的追求肯定是非常高远的,有多高呢?皇帝做不了,那就退而求其次,当宰相吧。普通宰相又太普通了,那就当个左右皇帝的宰相吧。

寇莱公澶渊之役,而能左右天子,不动如山,天下谓之大忠。——范仲淹

檀渊之役,的确是寇准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刻,他让宋真宗往东,宋真宗就得无奈往东,不管哄着骗着乃至要挟着都不是事,只要皇帝听话就好。看着比较反动,结果却是好评(大忠)。

其实别说宋真宗这根软葱,就是他老爹宋太宗,对寇准也是又爱又恨的。

在经过九年打拼后,寇准干了一件载入史册的事——摁皇帝。

一次奏事过程中,寇准进谏,由于忠言逆耳,宋太宗听了不爽,想走,寇准一看小样儿,踏步上前就抓住宋太宗的衣角,把他拉回来坐下,听自己把话讲完。更重要的是,宋太宗不怒反喜,夸赞寇准是自己的魏征。

上由是嘉之,曰:“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宋史·寇准传》

夸赞归夸赞,毛了也是会搞人的。寇准很快被升入枢密院,但他跟知院张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以至于当着皇帝的面大吵,宋太宗很生气,两方全部贬斥。

不过没多久宋太宗就觉得灭了寇准感觉不对,又把他叫回来了。在寇准的建议下,宋太宗立赵桓为太子,也就是日后宋真宗。

从立储这点来说,寇准是坚定站在宋真宗这边的,宋真宗继位后,也有心拜寇准为相。谁承想,拜相没多久,寇准就“绑架”了宋真宗到澶州前线。

寇准在檀渊之役的表现可谓挽救北宋社稷于倾覆之中,要是任由宋真宗迁都,宋朝的未来可就是未知数了。哪怕在这个过程中寇准无数次强暴了皇帝的意志,但这个功勋还是永留史册,让他有了大忠之名。

可在大名之后,还有寇准自身的不足,他太过自信,或者说自负了。

通过对皇帝的气场碾压,寇准越发坚信“老子天下第一”,就连皇帝也得听他的,更别说那些大臣了,这也使得他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再加上他心直口快,一张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包括朝臣、后宫乃至皇帝在内,对他都颇为不喜,在这种情况下,寇准被贬,只是时间问题了。

寇准有一个宰相应有的胆识和气魄,却缺少一个宰相应有的气度和雅量,他狭隘而且偏激,讨厌的人他往死里踩,喜欢的人就各种提携。要命的是,寇准看人的眼光非常不准,他所亲善的都属于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其中对寇准打压最狠的,就是丁谓了。

丁谓有才,却缺少一个伯乐,寇准就充当了这个伯乐,一手把丁谓栽培起来,然后被这头千里马给踢死了。

寇准看不准人,有人看得准,那就是被尊称为“圣相”的李沆,他当宰相时,寇准曾向他力荐丁谓。李沆没听寇准的,寇准追问原因,李沆认为丁谓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并笑着对寇准说:“以后后悔的时候,你会想起我的话的。”

寇准与丁谓善,屡以谓才荐于沆,不用。准问之,沆曰:"顾其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准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沆笑曰:"他日后悔,当思吾言也。"准后为谓所倾,始伏沆言。——《宋史·李沆传》

寇准器重丁谓,丁谓开始也很敬重寇准,但他的性格就是善于逢迎。为了迎合宋真宗签订檀渊之盟(宋朝在军事优势下签订城下之盟)的失落感,丁谓和王钦若一起大搞祥瑞,劝宋真宗天书封禅什么的,每一次都是劳民伤财。

生性刚直的寇准对这种行为非常看不惯,还借此调侃丁谓。因为丁谓给宋真宗上报祥瑞的时候特别喜欢用仙鹤,寇准把他当成了一个梗,一次在官衙看到一群乌鸦飞过,寇准大笑道:“幸亏丁谓不在,不然就是一群玄鹤飞过了。”从此,丁谓就多了一个“美称”——鹤相。

丁谓资历浅,他知道在相位上待不久,就以退为进,推荐寇准为相,他当参政。在一次宴会中,寇准的胡子上沾了点饭菜,丁谓见了,连忙上前帮寇准清理,寇准笑道:“参政,国之大臣,乃为长官拂须耶?”这就是须拍马之溜须。

好心献殷勤却反被呛了一顿,丁副相瞬间黑化,开始为扳倒寇准做不懈的努力。

在政治诬陷这方面,丁谓是远胜寇准的,而且还懂得斩草除根。在把寇准和另一个宰相李迪排挤出朝廷后,丁谓还派使者给两个人各送了一把剑,让两位自行联系历史,效仿伍子胥、白起等先贤(自杀)。

李迪看到剑后,当场就崩溃了,真打算自杀,被儿子和门客们拦了下来。至于寇准,表现完全不同。

“中使承谓指,以锦囊贮剑揭於马前,示将有所诛戮状。至道州,准方与客宴,客多州吏也,起逆中使,中使避不见,问其所以来之故,不答。众惶恐不知所为,准神色自若,使人谓之曰:‘朝廷若赐准死,愿见敕书。’中使不得已,乃受以敕。准即从录事参军借绿衫着之,短才至膝,拜敕於庭,升阶复宴,至暮乃罢。”——《续资治通鉴长编》

寇准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一看没有赐死的圣旨,自然不会自杀,在这个铁骨铮铮的宰相面前,皇帝的暗示全然无用。

寇准被贬的地点是雷州,也就是今天广东湛江的雷州市,位于祖国大陆最南端的雷州半岛,虽然在今天这里算得上风光怡人,但在宋朝,这里还是开发程度很低的蛮荒之地,寇准到任后连个住房都没有。

苦日子还是有些乐子的,很快寇准在雷州迎来了死对头丁谓,他被贬到了崖州(在今海南),比雷州更南更荒凉,而前往崖州必须经过雷州。寇准没去见丁谓,但给他送了一只蒸羊,丁谓感动不已,请求跟寇准见一面,却被寇准拒绝了。

不仅自己不跟丁谓见面,寇准还不准家仆跟丁谓见面,当时他的家仆商量着把丁谓揍一顿,寇准不许,把大门关了,算是为丁谓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总的来说,寇准晚年的凄惨在于居所简陋、环境恶劣、没什么钱,尤其在跟寇准被贬前的奢华生活相比,落差更大。

寇准出身高门,20岁就中了进士,大半辈子都在当宰相、枢密使、节度使这种大官,再算上宋朝的超高俸禄,他就没缺过钱,他也非常乐意显摆自己的财力,生活过得非常奢侈,这方面,同时代许多诗人有作品描写,史书也有记载。

结果晚年悲剧了,被贬雷州,俸禄少得可怜,死后连料理后事的钱都不够。寇准于天圣元年 (1023年)九月病逝后,妻子宋氏带着灵柩返回故里,运到洛阳的时候没钱了,只好就地葬在洛阳。直到十年后的明道二年(1033年)十一月,宋仁宗下令将寇准灵柩归葬华州下邽(在今陕西)。




寇凖即寇准,作为北宋一代名相,檀渊之盟的主导者,晚年下场其实相当的凄凉。不但被贬边疆,客死他乡,最后就连尸骨都等了十年以后,才得以落叶归根,归葬家乡。

一代名相,晚年为何会如此凄惨呢?这事就得从头说起了。

寇准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他爹当年就是五代十国时后晋的状元,家学渊博。有这样一个学霸老爹,寇准自然也不会差,十九岁的时候就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

此时已是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期间,寇准被录取之后,先后历任巴东知县、成安知县、盐铁判官、尚书虞部郎中、枢密直学士等职位。从这个升职过程来看,寇准的仕途其实还是比较顺利的。

不过,真正让寇准名扬天下,走到大宋中心舞台的,则是他入仕九年之后所做的一件事。

抓皇帝!

端拱二年,二十八岁的寇准,已经进入职场九年了。这一年,寇准因为公务的原因,入殿奏事。大家可以想一下,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官员,已经有资格进入皇宫,直接面见皇帝本人上奏,这足以说明,寇准早期的仕途到底有多顺。不过,在这次上奏的过程中,寇准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

此时宋朝已经是宋太宗赵光义在位,入殿奏事的寇准,直言不讳,大胆进谏。当时寇准也不知道说了啥,反正就是把赵光义给气得够呛,气得他当场拂袖而去。但就在这时,寇准竟然快步上前,拉住了赵光义的衣角,非得让赵光义听完。

得亏是在宋朝,这要是换做其他某些朝代,估计寇准当场就得被戴上一顶‘以下犯上,意图行刺’的大帽子了。不过寇准运气还不错,遇上了宋朝又遇上了赵光义。宋朝向来有不杀士大夫的传统,赵光义这个人在历史上评价比较复杂,但对于大臣也还算开明。所以在寇准如此大胆之后,赵光义也没有怪罪,甚至事后还评价‘我得寇准如唐太宗得魏征’。

这一下,寇准彻底出名了。

两年之后,寇准升任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正式进入宋朝决策管理层。这一年,寇准31岁。

寇准遇上了赵光义这样的皇帝,对他本人来说,既是一件幸事,也是最大的不幸。幸运之处在于,赵光义在历史上评价不高,打仗基本上是败多胜少。但同时,赵光义也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君。在治理国家、对待大臣方面,都算是做得比较好的。正是因为赵光义本人对大臣们的容忍度比较高,寇准才能青云直上,真正发挥自己的价值。

至于不幸之处,后面再说。

进入枢密院后,寇准成了赵光义手底下最得力的大臣。虽然经常会被寇准的直言气炸,但是不得不说,寇准的工作能力确实是真的很强,所以赵光义也能容得下寇准,甚至还对他多加青睐。

当然,寇准也不是没毛病。

比如说,特别爱吵架。

在枢密院工作期间,寇准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知院张逊不合,经常吵架。宋朝的枢密院,基本上等同于现在的国防部,所以寇准等于是天天在和国防部部长吵架。两个人在自己单位吵架也就算了,还经常闹到赵光义面前,搞得赵光义不胜其烦。最后赵光义干脆大笔一挥,各打五十大板,将两人全都贬黜出京。

不过,要说各大五十大板,好像也不太对。因为仅仅一年之后,赵光义就将寇准给召了回来,原因是此时的赵光义,用寇准已经习惯了,已经渐渐离不开寇准了。

回京之后,寇准被拜为参知政事,这个官职,可以理解成是宋朝不设宰相时候的宰相。没有宰相之名,但是和其他几人一起分摊宰相的工作。

这一年,寇准才刚刚34岁。

从19岁入朝为官,到34岁升任参知政事,寇准的仕途,实在是顺得不能再顺了。

当上参知政事之后,参与立储一事,更是寇准为官的一个巅峰。大家都知道,北宋是个比较奇葩的朝代,北宋的开国皇帝是赵匡胤,赵匡胤死得比较突然,而且死得相对较早。甚至有很多人猜测,赵匡胤其实就是被他弟弟赵光义给弄死的。所以临死之前,也没确定由谁来继位。

赵匡胤去世后,可供选择的继承人有两个。一个是作为弟弟的赵光义,另一个是赵匡胤的次子赵德昭。正常来说,老子去世之后,自然是要传给儿子的。但问题是,北宋承接五代十国,五代十国时期,经常会发生那种老子死了传位给幼子,但是幼子没能力掌控江山,于是就被手下篡权的事情。

就连赵匡胤自己,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得来的皇位。

所以在赵匡胤死后,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让赵光义这个弟弟上位比较好。因为赵光义好歹是跟着赵匡胤一起开国的人,治理天下的经验也比较丰富。让赵光义即位,可以保证宋朝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但是同时赵光义在上位之前,就已经答应,自己登基之后,会将大哥赵匡胤的儿子立为太子。

问题是,已经到手的皇位,谁愿意再交出去呢?

对于赵光义来说,肯定是更愿意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但又怕舆论对自己不利。就在赵光义进退两难的时候,寇准说了一句话,替赵光义解决了这个难题。

寇准说:立众望所归的那个。

这话感觉像是没说一样,但其实内有玄机。所谓众望所归,这众字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大臣们,另一种是赵光义自己。寇准当时已经相当于是宰相,他说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以代表文官集团的。所以寇准的意思就是,我支持你,你愿意立谁就立谁。

如果只考虑自己的意愿,那赵光义当然愿意立自己的儿子了。

得到寇准的支持后,第二天,赵光义便立自己的儿子赵恒为太子,也就是后来那位宋真宗。

因为在立储一事上,和赵光义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寇准也越发得到赵光义的青睐。赵光义到底崇信寇准到什么地步?举个例子。当时有人进贡给一份犀牛角,这东西在宋朝那会儿还是比较珍贵的。赵光义把这份犀牛角做成了两条腰带,一份自用,另外一份就给了寇准。

犀牛角腰带,这在历史上可是有特殊含义的。尤其是赵光义用的这种通天犀腰带,更是尊贵至极。赵光义愿意把这玩意儿和寇准分享,对寇准的宠信由此可见一斑了。

一个还算英明的皇帝,崇信一个正直无私的大臣,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显然是一件幸事。对于寇准自己来说,亦是天大的幸运。

但同时,也是寇准最大的不幸。

不幸之处在于,赵光义给寇准的胆子,养得太大了。

当年刚刚入殿奏事,就敢拉皇帝的衣角;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胆子自然更大了。

公元997年,赵光义死了,赵恒即位。

赵恒上位之后,依然重用寇准,对寇准多有倚重。在历史上,赵恒只能算是的比较一般的皇帝。相比他爹赵光义,又差了许多。偏偏寇准并没察觉到这其中的变化,所以接下来,寇准依然按照当初的行事风格,做了一件让整个天下都震惊的事情。

挟持皇帝。

这件事要说起来,其实相当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当时辽国大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黄河边,威逼宋朝京城汴梁。面对辽国的进犯,宋朝高层出现了两种意见,一种是以寇准为首的主战派,另一种是以王钦若为首的主和派。

最终,以寇准为首的主战派,获得了胜利。确定要正面打仗之后,寇准除了正常的募兵、布局操作之外,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坚持让宋真宗赵恒亲征,而且是渡过黄河,到黄河北岸去和辽军直接正面作战。

刚刚即位的赵恒,不愿亲征,但是面对寇准的胁迫,最终不得不听从了寇准的建议。因为此时的寇准,已经是朝堂上所有文官的领袖,就连赵恒这个皇帝,都要在很大程度上听从他的安排。

矛盾自此埋下。

这场战斗的结果,就是赵恒最终过了河,表达了自己敢于死战的决心。宋军见到皇帝都来了,自然也愿意更加英勇的作战。辽国那边,见到这仗确实不好打,加上宋朝之前开出的停战条件确实很诱人,于是就放弃了强攻,选择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

最终,双方重新签订了和平协议,辽军退去,宋朝答应给钱。因为当时双方在檀州,所以史称‘檀渊之盟’。

提到檀渊之盟,后世很多人都会称赞寇准的大无畏,认为赵恒胆小怕事。很多人觉得,当时宋朝就应该趁势北伐,扩大战果,收复燕云十六州,甚至一口气直接灭了辽国才好。反倒是赵恒这个人,胆小怕事,明明打赢了,还要给人家钱让人家退兵,实在是让人不齿。

这个观点,当然是对的。但是,很多人可能忽略了一点。

如果当时打输了怎么办呢?

要知道,当时赵恒可是过河亲征辽国,一旦宋军打输了,宋朝的皇帝会被直接俘虏,宋朝的北方精锐会全部被吃掉。一旦打输,最好的结果也是退避南方,提前开始南宋那样割据江南的历史。如果坏一点的话,宋朝说不定就直接亡了。

几百年后,也有一个类似的事情。当时北方的瓦剌人南下骚扰,朝里有个太监劝皇帝亲征,结果最后,二十万精锐大军尽丧,都城北京被围,国家差点亡国。

几百年后的那次,名叫土木堡之变。

不管怎么说,寇准是打赢了。虽然没能一举收复北方的失地,但确实击退了辽国。一时之间,寇准名声更盛,为天下所称道。但同时,在皇帝赵恒心中,也彻底埋下了对寇准的猜疑。

今天辽国南下,你就能带着满朝文武,挟持我不得不过黄河亲征。如果他日你想造反,朕还能否守得住这片江山呢?你坚持让朕过河,到底是为了守住这片江山,还是为了你个人的清誉,拿朕这个皇帝做筹码,来一场豪赌呢?

猜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迟早会生根发芽。

除了皇帝的那点小心思之外,寇准的这番操作,也招来了主和派的仇视。主和派认为,寇准实在太过胆大妄为,挟持皇帝,罪无可赦。

公元1006年,在檀渊之盟缔结一年多以后,寇准被免去了宰相之职,派去陕州做知州。接下来的十几年里,寇准一直在外做官。而留在朝中的王钦若等人,则渐渐掌握大权。因为比较擅长阿谀奉承,颇受宋真宗的喜爱。

如果只是单纯被外放,从此不再回京,寇准晚年倒也不会太过凄惨。毕竟是做了多年宰相的人,在朝中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斗倒寇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公元1019年,寇准却再次返回京城,担任丞相。

之所以再次回到朝中,原因也比较复杂。主要是因为当时掌权的王钦若和丁谓,声望和资历都不够,想要晋升宰辅,根本不够格。所以必须得先把寇准给请回来,借助寇准的名声,为自己办事。奈何寇准回京以后,根本不吃他们那一套,不愿与其同流合污。

而此时的朝堂,也与当年寇准离开之前,截然不同了。

当年新上位的宋真宗,此时因为有风湿病的原因,将朝政大权交给了皇后刘氏来处理。刘皇后是个武则天似的人物,对于权力十分的渴望。王钦若和丁谓等人,都是支持刘皇后掌权的人;而寇准回京之后,则是支持太子掌权。

这一下,寇准彻底卷入一场无法脱身的漩涡了。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争斗了好几个回合,谁都奈何不了谁的关键时刻。一个戏剧性的事件,改变了这一切。当时有个太监,名叫周怀政,和丁谓他们这群人有私怨。但是,这个人也不算什么好人,不是寇准那一派的。周怀政决定,发动政变,尊宋真宗赵恒为太上皇,令寇准为相,太子登基。结果还没来得及政变,这事就败露了。

事情败露之后,掌权的丁谓自然不会放过周怀政,但同时,也没忘了事先毫不知情的寇准。丁谓诬陷寇准,说寇准也想谋反,后来虽然查无实据,但既然周怀政打算令寇准为相,寇准自然也脱不了关系。

就这样,寇准被贬出京城,流放边疆做官。

作为胜利者的丁谓,在当上宰相之后,自然不会忘了打击报复,对寇准一贬再贬。最后,寇准被贬到了雷州。据说寇准在雷州的时候,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后来还是当地的百姓,听说寇准的遭遇后,主动给寇准盖了个房子。

公元1023年,寇准病逝于雷州任上,终年63岁。死后,妻子宋氏请求归葬故里,结果因为手中银钱有限,运到途中就没钱了,只能就地安葬于洛阳巩县。直到十年之后,宋仁宗才为寇准平反昭雪,将其归葬家乡。

寇准的一生,可以说是‘少年得意、中年艰难、晚年落魄’。而其落魄的原因,除了要归咎于后期皇帝不明,奸佞当道之外,也要归咎于寇准的性格。

寇准这个人,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儒家教育下一个典型的完人。就是因为太过追求完美,性格刚烈,所以注定不会结党营私,不会为了自己考虑什么退路。这样的人,当然很令人尊敬,令人佩服。但只要在位的皇帝,稍微昏庸一点,就很容易会被那些奸佞斗倒。

以寇准的为官经历,只要稍微为自己考虑一些,懂得自己保护自己,那些奸臣根本就不可能斗得过他。

但要真是这样的话,寇准也就不再是寇准,不再是那个被后世千百年尊敬的偶像了。




常说性格决定命运,确实是,同样的性格即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寇准就是一个铁证。

寇准出身名门,先祖世代为官,功勋卓越,其父在五代后晋朝受封国公,去世后被追赠太师、尚书令,可谓是位极人臣。寇准在宋太宗赵光义太平兴国年间考中进士,入仕为官。寇准出身显赫,也就养成了奢靡,豪爽的性格。奢靡,毕竟不是一个什么优秀的品质,也就成了被人攻击的把柄。

寇准性格刚直,勇于直谏,曾于殿中奏事时,气的太宗要拂袖而去。结果,被寇准拽住衣角,重新给拖回了宝座之上,听他把话讲完。由此,太宗非常欣赏寇准,大赞:“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征也。”寇准也由此开始得到了太宗的重用。

太宗去世后,真宗赵恒继位,寇准很快升任宰相。1004年冬天,辽军南侵,包围了瀛洲地区。宋朝廷内部立刻分为了两派,以王钦若为首的主逃派,以及以寇准为首的主战派。真宗听从了寇准的意见,御驾亲征,亲自前往澶州(河南濮阳)督战,在澶州城下宋辽订立了“澶渊之盟”。寇准的声誉与名望也从此达到了巅峰。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再加上澶渊之盟后,寇准颇受真宗厚待,不免有些飘飘然,显出了骄矜之态,天天摆酒设宴,“尤好夜宴剧饮,虽寝室亦燃烛达旦”。这就让主张逃跑的王钦若愤恨至极,乘机挑拨离间,中伤寇准。寇准就被真宗给降了职,贬出了京城。

真宗希望重用寇准,但是非常担心寇准的刚直,以及心胸狭窄,甚至是偏见。真宗曾数次说“准性刚褊”、“准刚忿如昔”,屡次贬黜寇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凡是被寇准所厌恶的人,那是一定会被百般刁难的,这才导致了寇准的结局非常惨。

我们熟知一个成语,叫做“溜须拍马”,其中的“溜须”就出自寇准。虽然溜须拍马之人,多数为人厌恶,但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面人”么,没必要当众羞辱,树立敌人。况且,有些逢迎之人,也是无奈之举,不一定就是奸佞小人,做不出贡献。通常情况下,都是逢场作戏,嘻嘻哈哈过去就好了。但是,寇准却不这样。

王钦若排挤了寇准之后,和丁谓一起把持了朝政。丁谓觉得自己资历较浅,就想拉寇准入伙,借寇准的资历、威望,帮他掌控朝廷。在丁谓的劝说下,真宗重新启用寇准,并将寇准任命为了宰相。

其实,当时寇准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称病不去,二是既然去了,那就借力打力,借丁谓之力,先除掉那些朝堂中和丁谓对立的佞臣赃官,然后再找机会除掉丁谓就是了。原本丁谓可以作为盟友,寇准甚至可以适当笼络丁谓,加以约束,可是寇准偏偏不。

寇准喜欢饮宴做乐,丁谓就投寇准所好,经常请寇准大吃大喝。有一次,寇准的胡须上沾了一些菜汤,旁边的丁谓见状,马上起身为寇准擦须。这就是“溜须”的来历。如果常人受到如此待遇,肯定会客气一下,结果呢,寇准却嘲笑丁谓:“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这个羞辱就大了,宴会上都是朝廷重臣呀,丁谓恼羞成怒,从此与寇准结仇。

丁谓很快借助寇准与皇帝、皇后,以及朝臣之间的矛盾,排挤寇准。寇准从此连续被贬,从京城到安州,再到雷州,一路向南,越走离京城越远。据说,寇准被贬出京时,仅有一位大臣为他送行,寇准的凄凉可见一斑了。

丁谓后来也因罪被贬出京,徙往崖州。丁谓路过雷州时,寇准派人送了一头蒸羊给丁谓。丁谓想见寇准,被寇准拒绝。寇准最后在穷困忧愤中病死于雷州贬所,其妻宋氏上书仁宗,希望归葬故里,仁宗准。但是因为费用有限,而寇准又未留下分文,棺木运到中途,钱就用尽了,只能暂时寄埋洛阳。直到十年后,仁宗为寇准昭雪,寇准才得以归葬家乡。

寇准的刚直成就了寇准的功绩,最终也将寇准送入了万劫不复的深远,客死他乡。不过呢,能够名垂青史,也算值了。




中国封建历史上有个奇特的规律:那些在政权生死存亡之际,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的能臣,大多没什么好下场,比如北宋的寇准、明朝的于谦。

以寇准为例,当辽国挟连胜之威大举压上、宋朝主降派鼓动南迁之际,他力排众议、说服宋真宗御驾亲征,以顽强的斗志、正确的战术扭转了局面,为其后的百年安定奠定了基础。如果没有寇准,北宋变成南宋的一幕,也需要提早百年上演。

然而这样的国之栋梁,随后却被一贬再贬,最终凄凉的死在蛮荒之地。好在这是关照文官的宋朝,换作其它朝代,寇准也许早就人头落地了。

那么,寇准之所以落得如此田地,是跟于谦一样纯属被人迫害吗?并不是,有句恶俗但无比贴切的名言可以解释寇准此番遭遇的原因:性格决定命运。



“北宋没血性”,这话不完全正确,在初期,为了改变王朝的天生战略劣势,赵氏皇帝多次尝试夺回幽云十六州,只可惜力有不逮。

公元979年,宋太宗赵光义平定北汉后,急于完成一统中原的大业,未经休整就立即转兵攻辽,试图攻敌不备、一举夺下地位关键的幽州(即辽国的南京)。

宋军初期进展顺利,多个敌方守将投降;但随后辽景宗派精骑反击,宋军三面受敌、全线溃退,死者万余人,宋太宗乘驴车狼狈逃窜。

此战标志着长期以来宋军高歌猛进的势头被终结。但宋朝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公元982年,辽景宗驾崩,宋太宗计划趁着辽圣宗年幼、局面不稳的机会,再次对幽州发起冲击,但不曾想却败给了一个女人:辽国萧太后带着圣宗亲自督战,在岐沟关(河北省涿州)大败宋军,随后更是发动全线反击,败潘美、擒杨业,夺下了蔚州、寰州等地。

此役北宋血亏,不仅未能夺下寸地,反而丢地、花钱、又输人,损兵折将不说,五代十国以来中原军队的气势也就此一落千丈,北方边境的战争主动权彻底交给了契丹人。



自此之后,宋军精锐尽失、士气低落,北宋朝廷恐辽情绪严重,辽国则趁机持续随转守为攻。

公元986年,辽军南下,耶律休哥进攻瀛州,宋军在君子馆大败、死伤数万;接下来的三年里,辽军乘胜高歌猛进,不仅拿下深州、祁州、涿州、祁州,甚至逐渐深入到青、淄、齐、潍等十多个州。契丹骑兵所过之处,北宋百姓被杀、财富被掠、房屋被毁,北方地区苦不堪言。

到了公元1004年,辽国萧太后更是带着辽圣宗御驾亲征,他们率兵20万,这架势显然是试图彻底击垮宋朝、问鼎中原。

但此时北宋朝廷主政的是名相寇准。与后世两宋宰相偏文弱的风格不同,他显得有些“非主流”:不仅具备较高军事素质,而且胆色、战略眼光都极为优秀。面对前些年辽国在战场上的高歌猛进,寇准敏锐的判断出,对方的野心一定会被刺激,从而会采取更加激进的军事行动,因此他早就探得先机,请求“练师命将,简骁锐据要害以备之”,各方面做好了戒备工作。



因此,当辽国大举进攻时,与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情形不同,对此早有准备的寇准显得镇定自若,边境的告急文书一天五封,他却“饮笑自如”,宛如定海神针。

果不其然,初期多头并进的辽国大军,并没达成预想中“摧枯拉朽、所到即破”的战果,反而在进攻威虏军、顺安军、北平寨、定州、瀛州的过程中屡屡受挫。但随后他们在打下祁州后合兵一处,集结力量全力南攻,顺利杀到澶州(今河南濮阳),对这一中原重镇实施三面包围。

而当“契丹围瀛州,直犯贝、魏”的消息传到开封时,北宋朝野“中外震骇”,那些投降派们纷纷进言,要么主张像当初的司马氏那样南迁金陵,要么建议学习李隆基西幸巴蜀;众说纷纭,宋真宗也迷惑不定、犹豫不决,最后只好请教寇准。

寇准早已对当前的局势进行了分析,他认为,敌人大军远道而来,不可能一直保持强势;而宋军虽形势不利,但面对大敌斗志顽强,若“坚守以老其师”,胜算颇高;相反,如果朝廷仓皇南逃,朝野则将人心崩溃,敌人乘势深入,大宋半壁江山不保。



最终,宋真宗被的决心被调动,率领朝中文武御驾北上。不过在抵近澶渊时,众人惧怕契丹的强盛气势,主张隔着黄河给宋军鼓劲,宋真宗本人也几乎掉了链子。但在寇准、高琼的坚持下,宋真宗不得已渡河,并且登上澶州北城门楼督战。

眼见皇帝亲临前线,宋军士气大振、契丹人则猝不及防:“远近望见御盖,踊跃欢呼,声闻数十里。契丹相视惊愕,不能成列”,集中在澶州附近的大宋军民多达几十万,胜利的天平逐渐向北宋一方倾斜。

随后,寇准获得了前线军事指挥权,他“承制专决、号令明肃”,士卒喜悦,宋军愈战愈勇,没多久射死了辽军大将萧挞览,辽军士气遭受重挫,失去亲人的萧太后等人则痛哭不已、“辍朝五日”。

没多久,进退维谷、前后受敌的契丹人主动求和;虽然寇准希望扩大战果,进而胁迫辽国退还幽州,但宋真宗本人急于求和,双方达成了“澶渊之盟”,从此进入了长达约百年的和平时期。



寇准在这次军事危机中的作用,与明代北京保卫战中的于谦颇有几分相似。两者都是在形势危急、投降言论尘嚣其上的环境下,力排众议主张强硬对敌,最终扭转了局面。

但和于谦不同的是,澶渊之战还未结束,寇准已经招来了统治者的怀疑。

宋真宗之所以在占净优势的情况下急于和辽国议和,所谓的厌战只是部分原因,朝廷中盛传寇准要拥兵自重,这才击中了帝王内心中最敏感的点。而面对“准幸兵以自取重”的谣言,寇准也无法坚持,只好顺从了宋真宗的意见,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经过自己的争取,大幅降低了北宋的议和成本。

澶州保卫战,北宋虽没能战胜辽国,但也一举扭转了前期的被动挨打局面。“河北罢兵,准之力也”,寇准作为头号功臣,此时也达到了个人事业的巅峰期。

但人性中有一项根深蒂固的缺陷:在危难时,我们欢迎、渴求英雄;但危机一过,人们立马会忘记对方的功劳,执着于嫉妒乃至仇视对方的成功与声望。这就是“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的背后逻辑。

这也是一些能臣在立下不世功勋后刻意收敛、甚至急流勇退的内在考虑,比如再造大唐的郭子仪。但大部分人最终都在各方的猜忌乃至排挤下难以善终,人性丑恶固然是主要原因,当事者本人实际上也有一定的责任,比如寇准。



寇准性格强硬,原本就看不惯官场的那一套,他平日里就“用人不以次,同列颇不悦”,即:提拔官员不遵循先来后到规则,而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喜好来大刀阔斧提拔后进,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强烈不满。

而在战后,被视为英雄的寇准声望日隆,宋真宗表面上对他也是感恩戴德、越发委以重任;但寇准并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他甚至颇为得意“准颇自矜澶渊之功”,这就让他的政敌抓到了攻击点。

比如王钦若就以“澶渊之举是城下之盟”为由,将这一战略成功描绘成耻辱;而寇准将其视为个人的功绩,等于是以牺牲皇帝、朝廷的尊严为代价孤注一掷,替自己脸上贴金。于是宋真宗“顾准浸衰”,下一年就免掉了寇准的相位,降职为刑部尚书。此时这些人也许完全忘了,当初如果没有寇准,契丹人不可能低头和谈;更何况,澶渊之盟可是在他们自己的坚持下达成的。



除了功劳被人嫉妒外,局势稳定下来后,寇准的性格缺陷也逐渐暴露,无形中让那些身怀不忿的同僚找到了攻击点。比如他疾恶如仇,对寻常人而言这也许是个优点,但在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纠葛不清的官场中,这种性格不仅不利于解决现实问题,反而会培植更多的敌人。

加上他气量狭小、过分专权、争强好胜,逐渐沦为了众矢之的。比如,他曾因与张逊互相弹劾以致罢官邓州;他曾在被罢相后官复原职,但其后因无谓的小事得罪了丁谓,陷入了对方处心积虑的阴谋中,最终再度被贬、逐出京城。

宋真宗本人其实也长期不肯任命寇准为相,理由是“患其刚直难独任”。客观而言,这一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宰辅之职至关重要,个人能否办事是一方面,能否处理各方面的关系、调动各方的积极性才更关键。寇准确实有才,但他的性格并不适合担任宰相,甚至待在朝廷中枢也极为困难。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后来丁谓大权在握,对寇准丁一贬再贬。曾经力挽狂澜、解决大宋的功臣就这样难得善终。这本质上是封建政治特性的悲剧,固然有政敌、小人排挤的原因,也有宋真宗本人的考虑,毕竟皇权向来忌惮相权,更何况这位皇帝天性犹豫多疑。而在这种复杂局面下,寇准本人的性格缺陷,更是将自己推向了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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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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