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医院门口,我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
“大姐, 去哪里?"我在副驾驶位上坐 下后,司机小心地翼 翼地问。
我神色凝重,不愿多说一个字:“新世纪。”
司机大都嘴贫,这位也不例外。“ 去买衣服么?那儿的衣服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款式新颖,在全市是盖了帽儿的。”司机为新世纪商城打了条义务广告。
紧绷着嘴唇,我的脸阴沉着。
按了一声喇叭,司机继而说:“ 是您买衣服还是……”
“我老公。”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是啊,治好了病,和医院拜拜时就该穿身像样的衣服。祝贺你,大姐。”司机喋喋不休。
我不置可否,闭口无语。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
“医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药费高得出奇,医生心黑得不行,进去 了就得扒一层皮。”司机不放过任何一 次卖话的机会,似乎不说话怕人把他当哑巴卖了。
绿灯亮了。
像是话匣子的开关坏了。司机说:“ 你老公……”
我没好气地说:”他再也不用上医院了!”
车子沿着街道风驰电掣。
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儿撞翻路边的一个行人。
“开稳点儿。”我的脸上写满苦大仇深。
“对不起,大姐。中午几个哥们聚了聚,喝了点儿小酒。”司机吐了一下舌头。
“喝了酒还开车?”我怒目圆睁,手舞足蹈,样子肯定很可怕。
“大姐,我只喝了半斤二锅头。”司机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脸也呈现出酒红来。
“停车,停车!”我作河东吼狮状。
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大姐,还没到新世纪呀!”
我把手掌抡圆了,左右开弓打了司机两记耳光。
司机被我打得莫名其妙,用手捂着脸腮,一脸的困惑:“大姐, 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打我呀?”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你!我恨你们这些酒驾醉驾的司机!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我老公他也不会...……”
司机如梦初醒:“怎么?大哥他已经....”
“呜……呜……”我的眼泪不可遏制地奔涌而出。
作者:刘玉行
页面更新:2024-0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