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摘椒时

肖创民 || 又到一年摘椒时

原创 金水文学 金水文学 2019-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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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摘椒时

文：肖创民

眼看着花椒就要成熟了，我的心却沉重了起来。不是花椒卖不了，也不是花椒卖不上价，而是摘花椒太辛苦了。摘花椒时花椒枝上的粗短壮实的小尖刺，一不小心就会把手刺破了，刺的手麻痛麻痛的，那种痛难以言表。还有花椒的汁液，一不小心掐破了，椒汁溅射到眼睛里，，刺得眼睛直流泪水，连那些常年摘花椒的人也受不了。

这些还不算啥，最难的是我家的花椒树栽在沟底，100多米深的沟，那曲折如蛇的羊肠小道，让人见了腿都发软。

当然沟底也有沟底的好处，那就是不显旱。两边沟渠里的水，下雨的时候顺着沟渠就流下来了，连水带肥，滋养着沟底的花椒树，使得它比塬上的花椒树长的更茂盛，花椒果实更大，产量更高，品质更好。

我常年在外，平时花椒树的管理，前几年是母亲管理。锄地除草施肥剪枝，母亲还可以应付，最难的是给果树打农药。母亲每次打农药用水都是用扁担担上两桶水(桶是超市里装食用油的大桶，这种桶比较结实)，担到沟路口，然后在桶底垫上编织袋，顺着曲折的路，一桶一桶拉下去，再装入喷雾器，背在身上用手加压喷打。

母亲的年岁大了，再也干不动这么繁重的体力活了。

今年是我妻子管理花椒。天气大旱，蚜虫却更疯狂，光打农药就打了三四次，还破天荒的浇了两次水。水是从沟上永仓养猪场的水龙头接的水，用了二三百米软橡胶管，直接浇到花椒树底下提前挖的树坑里。我在西安能想象出这旱塬的一大奇观，水顺着很长很长的软水管流进了我家的椒树地，干渴的土地贪婪的吸着甜美的井水，在感受着千百年不可奢望的事情。

每年我们都要请十来个人摘花椒。摘花椒还要会摘，娴熟的摘花椒能手，都是先把花椒枝用手抓在没刺的地方，用力慢慢拉几下，让花椒枝垂下来，然后用铁钩子一头挂在枝上，一头挂在竹篮子上。一边小心翼翼的摘着一小簇，一小簇的花椒，麻利的放进篮子，花椒越摘越多，篮子越来越重，压的枝头越发沉下来了。

一个早上，手快的人，可以摘二三十斤鲜椒。到了11点钟，天气也热了起来，大家背上各自摘的花椒，陆续上沟回家。我每次也背上十几斤，走上一两个陡坡弯路，我都要歇上一会儿，这样走走停停，感觉腿沉的都迈不动了，特别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还有那咚咚跳动的心脏，像要跳出胸膛了。

今年的花椒马上熟了，我这个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又发愁了。不过，今年三叔把下沟的路修了，机动车可以下去了，今年摘的花椒可以用机动车拉上来了，我的忧愁多少能减轻点。

融不进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我这个农二代，在城市里买不起房子，生活在农村又下不了苦，我该何去何从呢。

【作者简介】肖创民，陕西合阳县城关镇南百坂村人，现在西安从事中医推拿工作，闲暇时偶写一些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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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金水（赵晓罡） 编辑：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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