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出门巧遇小燕子

四月，阳光暧暧地普照着墨水湖，这是江城最美的时节。我和妻终于走到湖畔漫步，赏花闻香，听鸟鸣唱；不经意间望见了小巧的燕子，在蔚蓝的天空下自由地翩翩飞舞。我不禁感慨，果然又是一年春来到，这燕子便是季节的使者，必定是吉祥鸟。

小时候在北方老家，很少能见到活生生的燕子，只是听燕子的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只是看燕子斜飞于垂柳间的图片，或听老人们说谁家院子里、屋檐下有燕子窝，很吉利，不能去害它们。母亲也说：“不能去摸燕儿，摸了眼会瞎。”我于是对燕子有了好感和敬畏，很是羡慕有燕子的人家，但始终没有见到过燕子和燕子窝。

来到江城三十余载，一直忙于求学工作与谋生，并未刻意关注过自然界的东西譬如春花夏荷秋月冬雪；近几年我才放慢脚步，去品读户外的一草一花一木，蓦然觉出生命的丰富存在与不断变化。

一直以来，于傍晚时分见得多的是蝙蝠，它们成群地飞舞，在觅食蚊子等，不过其飞行的姿态远无燕子的好看。燕子之体，流线形状，尾长翼尖；燕子于飞，自由流畅，线条优美；它们愉悦了人的眼眸与心情。

二十多年前，我在汉阳七里庙桃花岛的一个单位上班。我从楼上朝院子里望，篮球场边上有一片泥巴，见有几只燕子飞来飞去，用嘴衔泥巴。我想它们一定是在做窝吧。果然，没过多久在对面大楼里的楼道里发现了燕子窝。我很是佩服这小燕子的聪明与勤劳，我也想快快成家立业，有个自己的窝。

前年，我到宜昌秭归县城附近的一处工地公干，抽空到项目外面走走了，不觉走到附近一户人家门口。主人热情招呼我们坐下，喝茶闲聊；我们得知其越来越如意的幸福生活。说话间，见他们家两层小楼的屋檐下，有燕子飞进飞出。主人笑道：“燕子在这儿安家有好几年了！”我们都祝贺：“吉祥，吉祥！”这户人家夫妻两个都六十开外，他们的孩子在外地做事，有燕子作伴，便也使这小楼更有了生气与欢乐。

昨日傍晚，我和妻去湖边绿道上。路上游人如织，绿树如荫，只露头顶一条缝隙，可见天空，迎着尚且明亮的天光发现一团一团的蚊子在飞舞。我晓得近期燕子多的缘故了。那燕子可是益鸟，能吃掉蛮多蚊蝇。

回家途中，见一店门前的楼檐下有燕子飞舞，甚感惊奇。于是走近观瞧，居然发现了一个燕子窝，那窝很是生动热闹，露着两三个小燕子的脑袋；窝边还有一根电线，那盘旋的燕子会落在电线上歇息。一只大燕子飞过来，小燕子齐齐地大张小口。有两三只燕子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下左右飞舞盘旋。我想，这应当是一家的，而且是个和睦的大家族。路人也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细细想来，这里离墨水湖边不远，飞个来回，大概刻把钟，大鸟完全可以轻松地飞出去，把食物带回来喂养小燕子。墨水湖便成了我们和燕子共同拥有的好去处。把家安在这里，既便于捕食，又遮风挡雨，真是一个好的选择。四周又是车水马龙，店铺林立，这些燕子熟悉了我们人类并习惯了人间烟火，与人类和谐共处了。世上还有哪种鸟能主动与人类如此亲近相处？我在心里祝愿这家店子能因门前檐下的燕子窝而吉祥发达。我想，我今日见到了燕子也是一件吉祥事。再往前看看，居然还有两个燕子窝，也有小燕子露出头来，在那里静静地卧着。它们或是邻居或是亲戚，组团比邻而居，和协相处，实在是明智。我想我们人类应当向燕子学习点什么。

在这繁华的都市里，有小小的精灵燕子陪伴，我们幸甚幸甚！

2020年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