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初当饲养员——我的知青生活

那时生产队里没有机械，牛马是生产队里重要动力来源。因此饲养好牛马就显得十分重要。

这里冬天有“猫冬”的习惯，队里的活计也不是很多，但是几十头牲口不能没人管。老饲养员，也提出辞职不干了。队长找谁谁都不愿意干，这可急坏了队长。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我这个不能回北京的知青。我想反正也没事干，于是很痛快答应了队长的要求，就在最冷的三九天走马上任当上了饲养员。

原以为饲养员就是喂喂牛马，再按时给它们饮水，很简单。其实不然，这里有很多学问。

喂马就很有说道。常言道“马不吃夜草不肥”意思是说喂马一定要夜间加餐。这首先要求饲养员勤快，半夜12点左右一定要起来上马棚，给马添夜草。为了能够按时起来喂马，我把从家里带来的闹钟定时到11点半。

第一天11点半准时起来了，提起马灯来到马棚。天气很冷，穿得又单薄，冻得我直打哆嗦。迅速给所有马槽都填满了白天铡好的谷草。心想幸亏这活很简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给所有的马槽填满草。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回队部暖和去了，还可以继续睡觉了。正当我添完草准备回到队部睡觉的时候。一个身影闪过，原来是老饲养员来了。他先来到马棚前，看看马槽中的草后把我叫住。当着我的面把马槽中的谷草清了出来，只在每个槽中添了一点点草，我十分不解。

老饲养员耐心地告诉我，喂马一定要勤快，给马添草不能一下子添好多，要一点一点地加。添多了，马就不吃了，因为马不吃“埋汰草”。原来老饲养员因为不放心才在半夜来看我，并且亲自来教我如何喂马。

老饲养员讲完以后，并没有走，而是在凛冽的寒风中，陪我一起一点一点给马添加夜草。喂好夜草后回到队部，一看闹钟已经是下半夜2点多钟了。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以后的日子里，老饲养员就再也没有在夜间来访过，只是每天早晨到马棚来看一眼。

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闹钟没有响。那时年轻觉大，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这夜没有给马添夜草。我想反正马不会说话，更不会告状，况且生产队里就我一个人，没有人会知道的。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在为自己的失职开拓。

这天早晨老饲养员按照惯例又来到了马棚，看过之后后，立刻问我昨夜为什么没有给马添夜草？我非常惊讶，他老人家怎么知道的，昨晚他有没有来，如果昨晚来了，不会不管的，一定会叫醒我或直接替我给马添加夜草。既然他老人家没来，怎么会知道我昨天没有给马添夜草呢？

老饲养员指着马槽对我说，你看看这马槽。我看了看马槽里除了有我刚刚填的一点马草，其他的夜没有什么呀！老饲养员指着槽帮说：你再看看这里。仔细一看，木制的马槽槽帮露出了一些新茬。老饲养员对我说，如果马在夜间吃不到夜草就要啃马槽帮。马槽帮已经被马啃出了新茬，说明你昨晚没有喂马。我惊愕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大意了。

春天来了，又开始种地了。老饲养员看着一个个毛皮油光滑亮马匹对我说：小伙子你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