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的人往往是喝下一杯苦酒

几天后我又来到新宿居酒屋，把好消息告诉豆腐西施。

成都总部董事会已经批准我的计划，在东京开设第二家分公司，实行差异化互补性经营策略，我打算聘任她当日方总经理，各项措施优惠力度空前。

我兴高采烈地说着，哪知道却碰上一颗冷钉子。

她不冷不热地说，开公司太辛苦，不想放弃居酒屋的生意。

一下子就把我给说楞在那里了。

没想到，你想救一个女人脱离苦海，她却不想上岸，莫非是我自作多情了。

开公司搞销售，一样不是陪客户喝酒，她说开居酒屋喝酒更自在，都一样。

我说哪里会是一样的。

开公司卖产品，赚的是差价，新宿居酒屋遍地都是，不是不赚钱吗？

她说你不懂，干这一行，有别的赚钱渠道。

她意味深长地说，小费多。

然后就去招呼其他顾客了。

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好尴尬。

既来之则安之。

我今儿没打算喝酒，想着跟她商量公司筹备事宜，现在全泡汤了。

那就喝点儿。

先叫了一大杯冰啤，泛着泡沫，加上冰块。

一个胖胖的女服务员端上来，打扮成兔女郎。

我感觉今儿挺失望的，热脸贴上冷皮股了。

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喝完一杯，意犹未尽，再来一杯。

又是那个胖兔子端上来。

老板慢慢喝，莫急，她说。

你再点几个菜。

我说，就是你家最好的招牌菜，上最贵的刺身，最贵的天妇罗，最贵的清酒。

我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感到惆怅。

胖兔子又给我倒上一杯酒，说，聊聊天。

我没好气地说，跟你有啥子好聊天的。

你做过销售员吗？

她说虽然没做过推销员，但知道有一个美国人，卖东西可厉害了，号称韦大的推销员。有一次仓库着火了，一仓库香蕉都被熏黑了，若是卖不掉，损失就可大了。那人就走上街头，说是进口的非洲黑香蕉，让人们品尝。结果味道跟正常香蕉没什么两样，这不过香蕉皮是黑的，人们怀着好奇心，抢购一空。

后来顾客点名要这种进口的非洲黑香蕉，那人只好每次把好香蕉，烧黑了，再出售，赚得盆满钵满。

哦，不简单啊，我说。

你以前干什么工作？

她说，在一家毛纺织厂打工。

一个月才开工资，汇兑一万多元，并且老加夜班，非常辛苦。

现在作服务员，工资就能开不少，而且能赚外快钱。

我问她：赚什么外快？

她说在不远处，有一处一楼可以去保健。

我说，是那里吗？

对啊。你去过，就是那里，她说。

她又说，喝完酒，就去哪里吧。

她又说，既然你知道那里，还玩得挺深沉呀！

我陷入沉思当中，她后来说的话，不知所言了。

最后她又问：到底去不去？

我回答：我不去！

我说，你挺瘦的啊。

她暧昧道，别人都说我胖，就你说我瘦。

我说，是你的衣服瘦了。

她笑起来，红口白牙滴，倒是有几分天真模样，惹人怜爱。

她说，我知道，你想让老板娘，我们这里的豆腐西施，为你倒酒，但是你已经不是她的顾客了，她正在服务别的贵客。

今夜无人陪你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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