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生活，从刷牙想起的美好

早上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都是大脑被电动牙刷震醒的时候。今天早上一如既往，牙膏沫在口腔升腾的时，关于刷牙的往事。

我最早的记忆里，是小白兔牙膏，一个小牙刷，粉色小牙杯。我爸爸教我挤好牙膏后，要先蘸一下牙杯里的水，再放到嘴巴里刷牙，刷牙动作估计也有讲，但我没有印象了。

唯独蘸水那一个环节，被清晰记住，而且持之以恒坚定不移地贯彻了三十年。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了解到牙膏不需要沾水，直接刷对牙齿比较好，笃信科学的我就改了，但难免还是有本能想还原的时候。每每那个时候，我就会想起小时候穿着的背心短裤，空气系带凉鞋，燥热又不乏绿荫的夏天，我父母年轻忙碌的身影在岁月的光斑中若隐若现。

而我那会，在认真地挤着小白兔牙膏，一本正经地刷着一直算齐整洁白的牙，乌黑密实的一头齐耳短发，额头刘海掩盖着一层细细汗珠，鼻头顶着的那几颗小汗珠，让我刷牙不自觉减轻摇头晃脑地幅度，暗自观察它们会何时、以何种方式离我而去。

半大不小那会，超市看到黑人牙膏，觉得这名字取得真怪。猜测是因为人黑显得牙白，所以给牙膏取这个名字。那黑黝黝的人脸，黑漆漆的礼帽，白花花的一排大牙，和那貌似憨实的灿烂笑容，让我记住了那款牙膏，绿色包装加上薄荷口味，像极了青春。

再后来，莫名其妙开始用云南白药的牙膏，本来不太喜欢“药”这个字，总觉得有病才有药，但据说对牙龈好之类。后来也渐渐习惯那白蓝相间的清新包装，纯白色细腻乳膏产生的冷淡薄凉之感，像极了渐行渐寡渐清欢的日子。

我儿小时候一岁开始就成了巧虎迷，巧虎唱“我爱白米饭，香香的白米饭，我爱豆腐汤（他发音：豆糊汤），香香的豆糊汤”，他跟着唱，然后回头吃一口在旁边恭候已久的食物，我爸妈用小勺盛好，在他的脸侧等着他唱到点上，转头一瞬，塞进去，吃了，老的继续舀，小的手里玩着积木或者魔方，唱着偶像巧虎的歌，间歇性吃着饭。

轮到孩儿学刷牙，姿势不是从站着刷，蹲着刷开始，而是躺着刷开始。《巧虎》系列教刷牙，有躺在妈妈怀里，由妈妈帮宝宝刷牙的桥段。孩儿严谨，学啥要像啥，看到刷牙那段，赶紧跑来躺在我怀里，让我帮忙刷牙。那会虽然钱不多但舍得花，孩子从出生那天，奶粉、鱼油、乳钙、牙膏等一律选择进口，奶粉质量的阴影那会还太大，人没信心，更没胆量。

宝宝牙膏选的德国的。躺着刷，刚把几颗小牙刷出节奏，小家伙咕噜一下，咽下去了。我瞬间不适，犹如多年前听一个亲戚在漱口，狂漱半天不听吐出来，而是咕噜一下咽了。人家没事，我在外面听得有点反胃了。

于是我让小家伙开始踩着凳子站着刷牙，人小还要照镜子，哪怕镜子中最多只能看到自己头顶的头发，也要证明自己是有追求的。

斗转星移，岁月不羁。外婆像尊佛，得人全天候伺候，妈妈成了外婆，唯独思想开明眼神发光，我成了中年妈妈，上有阶梯老者，下有半大不小，从单独的养育变成了培养，得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地去养。

孩子在我跟前一天天变得自信强大，我在他跟前也多了示弱与开玩笑，更多是平等平和地沟通，珍惜孩子还愿意听我说话的时候，把毕生所学所感尽量传递给他，供他做避雷躲坑参考。肯定做不到万全之美，就像迄今为止没发现一款完美的牙膏。

童年的歌谣仿佛还在耳边：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记忆里的牙膏还冒着草莓、青柠、薄荷各样味道，我们还在继续带着疑问，带着希望，在路上。然而，这已是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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