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尘埃，开出花来

几天前，摸金校尉在朋友圈晒出几株刚开的绣球花，唤醒过我的一些往事。

在1980年代故乡，人们管它叫转枝莲，说是花朵会跟着太阳转，说来就像向日葵。记忆中的颜色不像今天看到的五彩缤纷，过去我只见过那种白中带紫的，有点颓废。

也许是因为它很常见，也许是因为乡亲说它闻起来是臭的，也许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没读到“一枝一叶总关情”，种种偏见从此积淀下来，我常常面对浓情绽放的转枝莲却熟视无睹。

多年以后，摸金校尉家院子里的几株绣球花突然打动了我。这时候，我已不知不觉改叫绣球花了，大概是觉得转枝莲的名字有点土。这些绣球花长在一些失去了时代价值的陶罐旁，清秀的花朵与凝重的金窑相映成趣，我想该写点文字了。

无独有偶。五一节回到老家，在邻居家颓败的墙脚发现了一些旺盛的生命，随手拣来放在这篇短文里。

开着白色小花的是淡竹叶。我从未见过淡竹叶开花，只在每年端午节玉带街的草药市场上见过。起初我不敢确认它就是旧时相识，还得借助形色进行识别。

淡竹叶，学名叫白花紫露草，自带仙气，很像落入凡间的仙女，此时此刻，她平静地生长在砖木之间。纵使年深月久，路边的尘埃也染不上枝叶，花朵依然白得如许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