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强:父亲支前的往事

张国强:父亲支前的往事

张国强:父亲支前的往事

1951年初,朝鲜战争第二战役刚刚结束后,中国人民志愿军(文中下称志愿军)正在第三战役中,迎头痛击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文中下称美国联军),使其受到重创。

此时,志愿军单凭着脚板在冰天雪地上追敌有四百多公里,后方运输线由原来一百多公里延长到五百公里,部队已经疲惫不堪。本来就是“打过三八线,雪水加炒面”的脆弱供给线,再往前打补给将面临更大的困难,补给线几乎要拉断了。前线的粮食是战士生存的必须物资,如果保证不了,那仗是没法打的。当时美国联军配备了优质的火力装备和优良的供给保障,兵力是志愿军的十倍。志愿军伤亡很大,很多志愿军战士遗体都滞留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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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抗美援朝第三次战役中,为了保证志愿军二十万人的补给,全国人民都动员起来了。周恩来总理亲自到沈阳主持“炒面工作会议”,炒面是由炒熟的小麦、大豆、高粱米、玉米用磨磨碎后和盐制成。东北是抗美援朝战争的后方前沿,老百姓都投入到炒炒面的任务中来,仍然缺口很大,只能凑够前线战士所需粮食一天一顿的多半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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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大批援朝物资堆放在安东货场,特别是粮食、药品、弹药等前方必须物资,因运力不足,无法运往朝鲜前线。

志愿军前方战士因物资供应不上,有的因吃不饱或吃不到饭,加上出国时服装单薄,有的被冻死,造成非战斗减员。也有的因医药跟不上,因伤势过重而死亡。更难的是因枪支弹药不足时,有的连队只剩几十人,只有几条枪可用,子弹也时有时无,逼得战士们不得不在枪支弹药断绝时,端着刺刀与美国联军展开肉搏战,还有的抱着成捆的手榴弹扑向敌群,与敌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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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1年1月上旬第三次战役结束。2月中旬,抗美朝鲜战争进入第四次战役阶段。美国联军总指挥易将,由于麦克阿瑟在前三次战役中连连失利,气急败坏跑回白宫,请求总统杜鲁门启用B一29搭载原子弹轰炸中国东北,由于美国刚刚在日本投下原子弹,造成数十万平民死亡,国际谴责声未平,杜鲁门才被迫取消请求并撤了他的职。同时派李奇微新任美国联军司令取代了麦克阿瑟。

李奇微上任后不久,在美第八集团军动员大会上说:“他们(指志愿军支前队伍)能用牛车、骡马和驴子运送武器和补给品,甚至用人扛背驼。”“你再看看中国军队,他们总是在夜间行军,他们习惯过清苦生活,甚至吃玉米粒和黄豆,对你们来说简直就是饲料,简直是不可忍受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心狠手辣的李奇微在第四次战役中,仍对志愿军下了毒手,即在战役中使用了“动手术”式的战术打击,切断志愿军后勤补给线就是其中之一。可见,当时志愿军的补给线脆弱程度和战场上将面临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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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1月13日,彭德怀司令员利用美国联军一面备战大仗,一面假惺惺停火谈判的机会。志愿军也积极准备补充一下兵员、粮食和武器弹药,以便休整部队。便离开朝鲜返回北京,向党中央和毛主席汇报。当中央听完彭德怀汇报后,中央立即决定再次加强抗美援朝的交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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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年10月底,朝鲜战争爆发以后,根据战场就近原则,安东首先进入支前的征集范围。而到第四次战役打响之后,原有征集范围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战争的需要,不得不扩大征集范围,就由丹东向西征集。1951年1月底,上级就开始扩大战争运力的征集工作。我们村就在这次扩大征集范围之内。

我们村叫石桥子村,隶属于邵二台乡,哈大道(现哈大高速公路)从村中间通过,位于沈阳与辽阳中间,距铁路长大(长春至大连)线的烟台(现灯塔)火车站约五华里,是由石桥子和蛤蜊河子两个自然村组成,石桥子村富裕一些,蛤蜊河子村穷一些。

1951年2月6日,春节过后,上级就要求我们村出两台大车,四名民工,其中两名驭手。当时正值土改第二年,获得土地的农民正迸发出极大的种田热情,正精心规划着这来之不易的自己土地。就在这个千载难逢种自己土地的第一个春天,万恶的美帝国主义勾结西方势力,继续扩大侵朝战争,并企图以朝鲜为跳板,借以达到把中国共产党领导建立的红色人民政权消灭在襁褓之中,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矛头直接指向新中国。

石桥子村稍微富裕些,孟和关两大姓户,地主富农也多些。而蛤蜊河子村只有高姓一户,还是经营地主,因种苗上地,因剥削量够才定上的。当时,村里由大户人主事。就做出了一村出大车,另一村出人的决定。因实际上蛤蜊河子村出不起大车,就只能出人了。结果由石桥子出两台三套挂的胶轮大车,由蛤蜊河子村出四人,即家父、于永臣、高德明、高德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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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1年2月16日,农历正月十六,他们四人随着辽阳支前大车队,离家经大三道坝、红土崖子等地,经甜水出辽界,再经本溪下马塘、草河口、凤城,直奔安东。在途径三道坝时,还是孩童的我三姑奶孙子孟宪安,正在路边看热闹,无意间看到了家父,眼泪刷得一下子流出来,对我父亲说:“大叔,你也去啊?”我父亲点点头。家父就这样随支前队伍淹没在甚嚣尘上的支前路上。

在赴朝支前的日子里前夕,我家也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我奶奶几乎把眼泪哭干,虽说有三个儿子,可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上前线啊,人之常情。那时,我刚满二岁,尽管我母亲含着眼泪劝我父亲说:“既然上边已经定了,那你就去吧,我会把孩子带好,等着你回来的。”平常不善言语的父亲,那时只是低头不语,一言不发,心情即沉重又复杂。

临行前,母亲还给父亲赶制了一双袼禙底布面棉鞋。直到晚年,父母才道出了当时的心里话,母亲说:“上前线,子弹是不长眼睛的,万一回不来,也算留个念想。”父亲说:“当时我去就没想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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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鸭绿江,一进新义州就是另一番景象,自战争爆发以来,美国联军就对交通线频繁轰炸,使公路、铁路、桥梁严重受损,一些道路被炸成几截,大坑比比皆是,小的几米,大的十几米到几十米不等,工厂、商店、学校等都被炸的面目全非,沿路两侧的房屋也被炸的东倒西歪,有的已被炸的只剩下一个大坑,看到的只是朝鲜老百姓在废墟上建起来临时暂设屋,说是屋,其实就是马架子,很难抵御寒风的,那景象很凄惨。

我父亲这批支前人员的主要任务是补充前方补给运力不足。我父亲是辽阳支前大车队5中队2分部管理员,因家父念四年书,算半个识字人,主要是负责运送物资或烈士遗体清单的登记。往前线运送粮食弹药、被装救护等物资,往后方运送烈士遗体。

每次都晚上装车,去时,从安东出发,在前导车辆引导下,经新义州向朝鲜前线进发,将物资送到志愿军后勤指定地点。回来时,再按志愿军后勤部要求,他们到指定地点装运志愿军烈士遗体。由于天气原因,烈士遗体都冻得棒棒硬,每车装32具遗体,上面蒙上白布,防止脱落,用老绳划好,再用绞根把老绳搅紧。然后运回国。运送烈士遗体,从入朝一直拉到到阳历4月底,天气转暖,遗体解冻就改为就地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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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输的道路是后勤保障的生命线。那时,却被美国联军的飞机炸的伤痕累累,坑洼不平,断断续续的。尽管中朝两国军民组织了抢修队,对被毁道路进行了抢修,也没有美国联军飞机轰炸的快。

美国联军见修好就来炸,就这样,炸与抢修交替进行。经过抢修后的路,回填土疏松,重车得在回填土上铺些柴草、树枝、植物秸秆,才能使车不陷进去。有时刚修好,敌机就又来轰炸,就只能修好一段过一段,抓紧时间抢着过,以免道路白修。他们就这样与敌机轰炸赛跑,把前方需要的物资运上去,抢在开化前,把滞留在前方的志愿军战烈士遗体从前方运下来。

从前线运下来的烈士遗体运到安东墓地,交由专门人员进行掩埋。据父亲回忆,当时,大家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谁也没见到过这么多尸体,而且还是战死的,有的怒目圆睁,凝视前方;有的浑身是血,身首异处;有的缺胳膊少腿的;还有的被烧焦,黑黑的。

他们先通过所在部队提供的牺牲人员名册把遗体登记造册,按顺序装车,再把大车编上号,每个遗体衣兜内都放一个卡片号码,回国后,到墓地,按车序号和遗体编号卸车。每个墓坑前卸八具遗体,每个车卸四个墓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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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联军发动的侵朝战争,给朝鲜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由于美国联军对城市乡村狂轰滥炸,使朝鲜人民失去了家园。一路上,随处可见没有家的老百姓,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数九寒天,不得不在废墟上搭起马架子,即用三根叉木,一头一足,上面放根横梁,上面披上秸秆,外面搭上稻草帘子,这是房子。再用一个用木杆架起的三脚架,上面悬下一个锅,用它烧水做饭,这是灶。这就是他们饥寒交迫的家。

每逢遇到敌机轰炸,他们都有组织地转移到相对安全地点,因成年男子都上了前线,只有部分女人还在家里,转移就靠这些人,他们带着随时被炸死的危险,不顾一切地扶老携幼把人们隐蔽起来。美国联军每次轰炸都是几十架飞机同时来,有来不及隐躲蔽的,瞬间就被美国联军军机炸的家破人亡,伤残与死亡阴影始终笼罩在朝鲜人民的心头。

朝鲜人民同仇敌忾,粮食互相周济,生活物资不分你我,以人能生存下来为原则,从他们眼神中就能看到他们对和平生活的渴望。他们不畏惧强盗,不怕牺牲,积极参加人民军,连孩子都积极要求上前线。如果发现有成年男子在村中转悠,一定是特务,因为家中已经没有成年男人了。妇女老人经常在道路被炸后,给支前车队带路走别的路。

妇女和老年人也积极支前,他们背的背,扛的扛,一走几十里,参战热情都很高,恨不得一下子把美国侵略者赶出朝鲜。夏天时,一次雨后,志愿军支前车队一台运粮大车,从安东出发,刚进入新义州时,陷入泥泞受阻,当地老百姓立即过来帮忙,卸车、抬车、装车忙个不停,直至使车走上好路。并对被毁路段进行抢修,保证后续车辆继续前进。刚进朝鲜时,因道路不熟,经常由当地鲜族人给当向导,走近路,节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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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支前民工都把“完成运输任务”当成参加“保家卫国”的自觉行动。他们不顾天寒地冻,昼夜兼程穿梭在支前路上,有的冻伤了手脚,有时吃不上饭,只能等到喂牲口时才能休息一下,或者得道上级指示白天有敌机轰炸,他们才可以抢时间睡一会觉,那时才知道什么叫“人困马乏”。

有时还可以在马车上眯一会,还不敢深睡,因为敌机常来,又容易冻伤。每逢装车,大家都抢时间,争先恐后地干,赶上吃饭时间,就顺延,啥时候装完,啥时候再吃饭,一切服从运输任务。每台车俩人,一个萝卜一个坑,遇到有病也只能硬扛着,因为装车有时间限制,你不装完,影响整个车队的出发时间,所以只能带病工作。牺牲也是常有的,据父亲回忆,当时一个东沟县的大车运输炮弹,黄昏时到达卸货地点,美国联军飞机来空袭,一枚炸弹正好落在车上,引爆车上炮弹,驭手和跟车的双双牺牲,车马也全部损失。那时,大家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把物资平安地运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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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遇老乡,却成了永别。赴朝参战的战士们都以抗美援朝立功受奖为荣。在通往前线的路上,有一支抢修道路、桥梁的部队。一次,父亲他们从安东出发,途径鸭绿江大桥时,这支部队正在抢修这座大桥。父亲无意中遇到了这个部队的一个熟人,他就是我们邻村——腰结子村的汪维礼,在朝鲜战场上能遇到老乡,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见到汪维礼后,俩人简单聊了几句,都有公务在身,谁都很自觉,最后分手时,汪维礼对我父亲说:“近期敌机轰炸频繁,在路上要多加小心。”并告诉我父亲说,他已经立一次三等功了,还要争取立个二等功,为祖国争光,为家乡添彩。父亲也嘱咐他说:“您也得多注意呀!敌人专门轰炸您们抢修的目标。”汪维礼说:“您说得对,我们俩都得注意。”然后俩人就握手分别了。

时隔二十多天,父亲在从朝鲜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这支部队,特意打听汪维礼消息,他的战友悲痛地告诉我父亲说:“您老乡已经在两天前牺牲了。”我父亲惊讶地问:“是真的吗?怎么牺牲的?”汪维礼的战友说:“是在上次抢修鸭绿江大桥时,遭敌机轰炸,因撤离未及时被炸牺牲的。”父亲立刻两眼湿润了,一时没说出话。沉默一会后,才嘱咐那位汪维礼战友,也要多加注意,随后就赶路了。

五年后,即1956年秋,我上小学时,我们班有一位女同学叫汪占英,班主任介绍说:“我们班汪占英同学是烈士女儿,他父亲是为了保卫新中国而牺牲的,我们大家要多关心与爱护她。”我回家后,就把这事对我父亲讲了,父亲叫我打听一下他父亲的名字,汪占英告诉我叫汪维礼,我回家跟我父亲讲过后,父亲感慨地说:“还真是他呀,好赖还给他留条根啊!”汪占英免费读完小学后就参加农业社的生产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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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联军对中朝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十恶不赦,史不能赦。

在父亲入朝不久,一次在运输途中,在行至平安北道九松里的坦克厂附近时,遭到美国联军组成的B—29轰炸机联队的空袭。数十架轰炸机,霎那间向那里投下几十吨炸弹,侥幸的是事先得到了上级的防空指示,迅速躲到坦克厂背坡隐蔽起来,才平安无恙。那次空袭区基本都是民房和工厂,空袭后,道路全部损坏,房屋所剩无几,有的房子着起了大火,有的树木连根拔掉或拦腰削断,也有的被剥下树皮,露出白嫩的树干,大家先救火,然后再绕道赶路,防止敌人二次空袭。美国联军空袭时,有时专炸老百姓,有意避开中朝军队的地面对空火力。

美国联军在朝鲜战场上,用上了除原子弹以外的所有杀人武器。1951年4月的一天,父亲随车从前线下来,行至到新义州时,正赶上新义州被凝固汽油弹空袭后,那场面惨不忍睹,公路两侧的沟里,居民房前屋后的地里都留下了许多被凝固汽油弹烧焦的尸体,有的尸体还没烧尽,冒着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燃烧人体的气味。有的人还没有被烧死,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声,那声音凄惨,透着阴深。

一个被母亲保护下来的小男孩,大约有十二三岁,在自家门前望着已烧焦的母亲在不停地流泪,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伤心与无助,同时也在那孩子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对美国联军深仇大恨的种子。

当他看到大车队赶过来时,原来那对未来渺茫无助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希望,凑近我父亲他们车前,讲了很多话,通过翻译才知道,他的父母都已经被美国联军给炸死了,已经没有亲人了,他想参军上前线,给父母报仇。翻译跟他讲:“你要参军,得找你们人民军去,我们是志愿军。”那小孩才告别了我父亲他们,转身又跑回了自己的“家”。后来,那孩子怎样就不知道了。

据父亲讲,凝固汽油弹炸开以后,弹体内的凝固汽油物资就到处四溅,把胶质状的汽油粘到人和物上,因为固态,体积小燃烧时间长,越用手拍打它,火势越大,若在地上打滚,就会滚满全身。如果拍打或挣扎,甩到别人身上就立刻燃烧别人。更可恨的是这种炸弹里还含有剧毒化学物资,有助燃剂白磷,进入人体血液里,可以使人的眼睛失明,使人得脑膜炎等。人碰上就是没辙,能渗入到皮肤里继续燃烧,使人毒气归心死亡。


张国强:父亲支前的往事

  我父亲讲,美国联军使用的B—29型轰炸机,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飞机,有空中堡垒之称,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研究发明制造的,有四个发动机,航程近六千公里,最大航速每小时近六百公里,携弹量达二吨多。1945年8月初,投到日本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就是由B—29型飞机执行的。

美空军还在地面派了许多***间谍,趁人不备,在志愿军重地,如指挥所、炮阵地、工事等地方,在周围撒上荧光粉,给美军夜间空袭提供目标指示。

  我父亲名字叫张金学,1922年1月生于本村,逝世于2009年8月,享年88岁。在本村读完初小后,又考上吕方寺高小,因交不起学费,被迫中断学业。父亲老实厚道,不善言辞,习惯吃亏,不削一顾。政治面貌是非党一般群众。

解放后,一直在家务农,直至去世。到了本世纪初,当得知赴朝有待遇时,我们才找到民政,费了好大劲才使父亲赴朝支前得到待遇。由每月十几块钱到几百十块钱的晚年补助,老人非常知足。并说:“国家还没忘了咱们这些赴朝支前的民工,非常感谢党啊!”。

每当提起赴朝话题时,原来因保密问题,他经常是回避。因为过去志愿军牺牲的197,653名烈士这个数字,国家都是保密的,运送志愿军烈士遗体是属于保密范畴。晚年再谈到时,似乎放开一点,但也不愿意全讲出来,有时我们问深了,他会不耐烦地地说:“那些过去的事,你问它干啥?”我们也就只好不再问了,因此,我们知道的也就很有限。

到晚年时,他对我们晚辈说,抗美援朝的胜利完全是用人填出来的,共产党的天下来之不易呀!这也是他一生经常爱讲的一句话。因此本文谨以此做为笔者对父亲赴朝支前(1951年2月16日—1952年初1月初)七十周年的纪念。

2021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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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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