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

在外面待久了，回家后发现有点不舍得走了。

由于家里有事，从工作的城市请假回到家里待了一段时间了。回到家以后，踏上了魂牵梦绕的故土，呼吸着家乡夹杂着庄稼成熟气味的空气，见到了陪伴我长大的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倍感亲切。习惯了老家长辈亲切地唤我乳名的乡音，只有在他们面前，才永远觉得自己是一个晚辈，甚至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今天和家中的长辈们一起去参加大姑奶奶的葬礼。我小爷爷开一辆车，带着几位家人。剩下的几位，就挤在我的车里。由于这个时候国庆节刚刚结束，很多男性都已经回到工作岗位，所以留在家里的大都是女性。坐在我车里的几位婶子大娘，一路上聊着家长里短，偶尔也会聊到我在外面的工作和生活，并且关切地给我一些建议，让我倍感亲切。

从读高中之后，我就很少待在家里了。尤其是读大学以后，每年回到家的次数很少，只有一两次。每次在家待的时间也很少，只有过年的那段时间。老家在农村，交通不便，每次回家都要转乘几次汽车，一来一回就要将近两天的时间，回家的时间都浪费在坐车上面了。而父母基本上长期在外打工，除了逢年过节必须回来，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外面度过。所以，其他时间我也基本上不怎么回来了。

老家这边自从兴起外出打工的浪潮之后，留守在家的基本上就是老人、妇女和小孩了。而妇女在家也几乎都是因为要照顾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只有到了每年春节前后，常年在外工作的人才会回到老家，与家人团聚。一年没见面的亲戚朋友，也可以利用过年的机会坐在一起，喝上几杯，促膝长谈。

我们家族人丁兴旺。我的曾祖父兄弟好几个，发展到我父亲这一辈的时候，堂兄弟就有十几个。由于年龄差距不是很大，而工作基本上都是在一起（我们家很多亲戚都是做公路养护的），所以很多时间能够聚在一起。几年前，我们这一大家子管事的大伯——父亲这一辈堂兄弟的老大，提议每年的年三十晚上十几个兄弟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结果大家一拍即合。去年轮到我家，结果一晚上人声鼎沸，房间里烟雾缭绕，地上酒瓶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直到凌晨才各自散去。

父亲一辈的有他们的天地，我们这一辈也几乎都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很多许久不见的儿时玩伴，见面后倍感亲切，随着农村有些备份的差异，但感情上却如同兄弟一般。晚上在任一玩伴家小酌几杯后，把饭桌上的碗筷杯盘一收，桌布一铺，麻将便打了起来。一晚上乒乒乓乓，有时候竟毫无困意。眼睛快要睁不开的时候，看看外面，天也快要亮了。

现在的通讯和网络越来越发达，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方式似乎变得越来越简单。但是平日里大家都在快节奏的生活着，忙着忙着竟连时间都忘记了，“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有回到家乡，坐在一起，敞开心扉，才有了真正的沟通。

夜深了，不由得又想到一句古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