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一个陌生人

文/梦里尘外

每当听到王馨平那首《别问我是谁》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跟着哼唱，就好比“当我年少时，我喜欢听收音机，等待我最喜欢的歌曲”一样，会有深深的回忆感。

只是，它带有淡淡的哀愁，和一些落寞的无奈。

我想那些把家庭照顾、经营得很好的人，一定是幸福的。

下雨的日子里，总是能在闲暇的时间里，记忆起许多往事，一首歌，一部电影，或许都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西安的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路面的水积了散，散了又积，湿漉漉一片。

人们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走，生怕一个不小心走进水坑里。

当我看见那条小巷子里，雨水不断的涌向那个大坑的时候，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夏天的一件事。

其实北方的城市建筑风格都差不多，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房屋看起来基本都是相似的。

那里的饮食习惯也是少米多面食。

那个时候亲戚承包了大学学校的一个饭堂档口，周末时候过去参观，还蹭吃蹭喝了一些。

他们问我的工作事情，问我的对象的事情，都是长辈，各种建议，如此如此一番说教，我只能不停地点头，“对对对，嗯嗯嗯，好好好。”笑声语声不断。

等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眼见着乌云密布要下雨，说了几句告别话，就急匆匆离开。

他们再三挽留，让我再多待会，拗不过我，眼见着要给我装很多吃的，我连忙说不要不要，赶紧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到公交站台要走一两公里的路。

只是没有想到，公交车迟迟不来，雨点一点一点开始飘落，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还有更糟糕的是这附近大面积空旷地带，连个避雨的地方一时半会都找不到，目光所及的地方，早已经被雨水浇灌变得朦胧，根本看不清远处的建筑物。

冒着雨，往前跑，路上的积水却是越来越多，都到了膝盖的位置，忽然间跑不动了，走起路来变得吃力了。

我是没有发现眼前是有个大旋涡进水的坑的，当我猛然发现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要被这个旋涡给卷进去了，心情瞬间很糟糕，一股恐惧感突然袭来。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间将我从这个地方一步一步往外拉，我脚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下湿得更彻底了，雨水扑打着脸面，还吃了一口水，味道难闻至极。

“走这边。”这个人说话话，径自往前走。

我跟着这个人一路走，很快就到了一处屋檐下。

我们俩一样，都湿漉漉的，水顺着他的头发，脸庞，衣服一直往下流。

“没事吧？”他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侧过脸问我。

“没事，幸亏你拉我一把，不然我估计今天我要被卷进去了。”我略带微笑地说着，不断的用手一遍一遍抹去头发上流下来的雨水，使劲甩手。

“没事就好，你这走路也不多看几眼。”他笑呵呵地说。

“没留意到，哎哟，吓死我了，多亏了你，感谢感谢。”我双手合十一个劲感谢。

“不用不用，那个地方是个下水的地方，附近的人都知道，一般他们都从那条道，喏，你看，就是那个电线杆那边那条路走，这是下了大雨，淹了路面所以你看不见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人从那里走。

“哦，我看见了，他们骑电动车的都从那边走呢。那会雨下得大，都不见有人，幸亏有你。”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掏烟，找了两根看尚且还能抽的烟递了过去。

“呀，你看，都湿了。”我笑着说。

他点了点头，顺手接了一根过去，我打了火，他用双手挡住火，巴咂一口，右手几根手指在我拿火机的手背轻轻敲打几下。

我也点了一根烟，两个人就站在雨淋不到的地方，看着雨哗哗地下，看着冷清的路，看着青烟一遍遍化成虚无。

我们聊工作，聊年龄，聊是哪里人。

他问我坐几路车，原来不是同一路，他等的那一趟来了他和我简短告别就要走。

我跟他要联系方式，他说不用，我说改天一起吃个饭，他笑了笑，说真不用。

他摆摆手，雨中箭步般跑开，急忙上了车。

雨小了些的时候，公交车来了，投了币，坐了靠窗的位置，车里零零散散的也没几个人。

公交车一路慢悠悠地晃荡，回到的住所，脱了精光，洗了澡，换了干爽衣服，顿时感觉舒服。

当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开不了机了。

兜里的纸币早已经一片一片粘在一起，我小心翼翼分开，摊放在桌子上，“晾干了又成皱巴巴的了。”

当我写完这一段，我忽然又想起了在那个城市里，曾经发生过的许多事情，记忆原来可以一波又一波地反复浮现。

只是时光磨平了棱角，岁月自知了人情冷暖，匆匆脚步无情，头也不回往前，有些人却怎么也记忆不起他们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