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

文/梦里尘外

五月中旬夏日的一天，微信上收到了一位友人的信息，就这一两天来西安出差，问我有没有空聚聚，有朋自远方来，自然有空。

原本想从车站接过来住我这里，后来怎么说都不来，是已经有生意伙伴在等他。于是就一直等他忙完才见了面。

想起驴肉火烧，又想起许多年前一起工作的场景，只是岁月不饶人，见了面，他说我瘦了，我说他皱纹多了也黑了。

彼此寒暄一番，各自感叹时光的匆匆和命运的多变。

我递烟给他，他推了说不抽，我再三，两个人吞云吐雾站在窗户边，说着这些年的变化和一些无奈，原来日子也是一地鸡毛，琐碎的家事，烦心的工作，没有一件事情是省心的。

中午时候，要了两份油泼面，一盘凉菜，两瓶大窑，末了我吃完了，看他的碗里面还有一大半没吃。

“怎么呢？吃不惯面食吗？”我看了他眼前的碗抬头问他。

“不是，早上吃多了，这会儿不怎么饿。”他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说道。

“中午就随便点，下午去逛逛，晚上一起喝点。”我结了账，两个人就往大唐不夜城去了。

白天是没什么人的，逛起来也不能感受步行街的繁华，幸运的是那天的天气是阴沉没有太阳的。

到了大雁塔，他非要进去看看，我说没看头，外面转转就行。

“走走，来都来了”拗不过，买了票进去。

真是好无聊的地方，我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看好玩的。看到有人拜，我和他说，要不你也去拜拜，祈祷一下。

他买了香，红色蜡烛一排排，各自奋力燃烧。

点燃了香就去拜，等他拜完了，功德箱捐了钱，我把他拉到一边。

“你看，他们是这样子拜的。”我一边指着手心忽而朝上忽而朝下拜的人一边和友人说。

“呀，看来我这拜的姿势不对啊。”他尴尬地笑着说。

“换我我也不会，对这些没研究，自然是不会的。”呆了不到半个小时，索然无味，就出来了。

友人买了一些特产，要带给家里小朋友，东西有点多，最后商量来去，还是没有将那些东西带回酒店。

“你想吃啥？”我问他。

“随便，啥都行，坐一起说说话。”说完一停顿，“吃点有特色的东西吧。”

“特色的？”我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对于一个吃饭从不讲究，也没有诸多应酬的人来说，真不知道西安有哪些特色的吃食。

忽然想起了羊肉泡馍，就带他直接去了某家泡馍店。

要了两碗泡馍，几十个烤肉，六个啤酒，一盘凉菜，两个人应该是够吃了。

我给他看还要不要点别的，他直摇头，说够了够了，酒太多了要退。

“没事，喝不完能退的，以前喝酒挺好的，怎么现在这点都喝不了了吗？”我一边递了根烟一边跟他说。

“哪有，一直都喝酒不行的，我就一瓶。”他摆了摆手，表示不抽烟。

一会，泡馍端了上来。

“这么点？”我忽然抬高了声音说。

“这么点只要你能吃完。”服务员也被我这一句话，问得怔了一下，她是奇怪还有人这样问的。

也是引来了周围几桌人好奇的眼光。

汤，馍豆豆，肉片，粉丝，外加糖蒜。

“吃呗，尝尝。”我放了些许辣椒，红扑扑的，瞬间汤就变了色。

“你可真能吃辣。”

不一会，我吃完了，碗空了。看见朋友只吃了肉喝了汤，却剩下了那些变成面糊糊的馍。

“感觉怎么样？”

“还行，这一碗多少钱？”

“几十块，死贵死贵的，还不好吃，来来，喝一口。”我笑着和他说。

说以前，说现在，东南西北地聊了许多话，不止一次提及“只有赚钱”这个字。

人到了有生活压力的年纪，什么情爱之事都懒得提及。

点的不多，吃得更少，不知道是吃得不够理想还是心里有事，偏偏又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多说了几句话，却没想到雨更大了。

叫出租车，叫不到，叫网约车，也叫不到，两个人撑着伞在地铁口等了许久就是没车。

风也呼呼地刮，大街上湿透衣服的人太多了。

等啊等，雨也没有变小，车也喊不到，“奇了怪了，怎么叫不到车呢？”朋友有点着急地说。

“经常性这样的，今天运气不好，一会雨小点了走过去吧，也没多远。”我指了指他酒店的方向。

之后实在等不及，就冒雨走了过去，全身湿透。幸好他买的那些东西都没怎么淋雨。

到了酒店，再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收到了他的信息，坐了高铁已经离开。原本还想中午一起吃饭，看来只能以后再碰面了。